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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吵起來要動手,就是二老爺這個脾氣急躁的,還會急赤白臉罵上幾句。 可是,屋里就是什么動靜。 靜悄悄的,死氣沉沉,像是只有幽靈在游蕩的墳頭,寂靜到詭異。 她覺得,不能再等了,偷偷跑去了后花園的角落發出了信號。 皇甫晟一察覺侯府方向的響箭,就急急忙忙帶著人出門,只讓小德子給榮王妃傳了話。 他一路疾馳到了侯府,府里似乎除了管事和管事娘子,沒有一個主子。 他一身黑衣沉著臉直接闖進后院,后面跟著一群想攔又攔不住的侯府侍衛和管事,被何進的手下瞬間放倒大半。 侯府的侍衛頭領被反剪著兩條胳膊摁在地上,又驚又怒,他只來得及朝著皇甫晟快速消失的背影怒吼:“你們榮王府是要反了嗎,你一個外男竟然擅闖后宅,我們侯爺回來,一定會狠狠參你一本的!” 皇甫晟一身黑衣,在永嘉侯府的后宅健步如飛,終于在見到她倒下的最后一刻,將她牢牢接在懷里。 角落里的燭火嗶啵了一下。 “曦玥,醒來。”皇甫晟輕輕喚她。 香香眼皮動了動,人卻沒醒。 “曦玥,醒來。”皇甫晟又喚。 香香眼皮動得快了一些,人卻是依舊沒醒。 皇甫晟將從左手被角慢慢探進去,緩緩將一只小手放進掌心,再慢慢地收攏,直到那只小手靜靜地躺在他的大掌中。 小手冰涼,手心滿是冷汗,比起上次的沉睡,這次似乎更加糟糕。 當時,他把人打橫抱進懷里,視線匆匆一掃,除了她的兩只貓,一屋子男男女女橫七豎八躺著,連辛十七這樣女子中的高手,都中了毒暈死過去。 似乎有人還能發出極其微弱的求救聲,但大多都已經好似已經陷入昏睡。 屋子里有淡淡的異香,皇甫晟若不是有趙老頭的解藥,可能也會中招。 在辛十七身邊,阿明和王嬤嬤兩人也陷入了昏睡,她們三人身邊還有一個滿臉爪痕血跡斑斑的仆婦,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侯府的太夫人汪氏肩頭插著她的小寶劍微光,仰天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生死不知。 他那時只冷眼掃了一遍,這個猶如地獄一般的慈心堂正屋,抱緊了人就飛奔回王府。 何進帶著人又是報官、又是請太醫,直到兩個時辰后才來向他復命。 永嘉侯府太夫人汪氏已然瘋癲,要殺了正屋所有人,準備給她兒子陪葬。 皇祖父知道后大怒,出動了錦麟衛,將永嘉侯府和馬府一起圍了個水泄不通。 后來,他還讓人悄悄地放出了消息,永嘉侯夫婦的死都有很大蹊蹺,錦麟衛現在已經馬不停蹄地在調查,相信,很快就會讓大家對永嘉侯夫婦的死法,耳目一新! 想到這里,皇甫晟臉上露出了一絲近乎于殘忍的冷笑。 汪氏,你該好好“享受”一番,才能去地下和兒子團聚。 閉上眼,皇甫晟緩緩調整自己的表情。 他左右一直握著香香的手,右手從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塊皺巴巴的帕子,他略微彎腰,低下頭輕輕的給那只濕漉漉的小手擦拭手心。 她的武器第一次見血,受傷流血的人還是她嫡親的祖母,應該除了害怕,還有更多其他復雜的感情。 他當時送她微光時也沒有想到,這把鋒利至極的匕首,會讓她對付至親之人。 突然,左手掌心的指頭微微動了動。 皇甫晟屏氣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曦玥,醒來,”皇甫晟輕喚。 你沒有錯,醒來吧! 錯的是你的祖母,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應該是一千倍,一萬倍! * 永嘉侯府里發生了一樁非常恐怖的大事。 聽說永嘉侯死了,行將就木的太夫人發了瘋,要殺人給自己兒子陪葬。 這個驚天大案里,不僅有誥命夫人,還有朝廷官員及其夫人,還有死掉的侯爵趙志明夫婦,京兆尹哪里敢摟這樣的大案,趕緊上達天聽。 “……皇上,茲事體大,老臣不敢擅專,請皇上定奪!”京兆尹一臉惶恐,跪地久久不起。 泰隆帝臉色鐵青,一身明黃的龍袍像是酷暑中的烈日,映得人頭暈眼花。 他已經知曉了汪氏和勇國公府的所為,只是重弩之事更為急迫,剛放了一放,那個汪氏就敢作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隆泰帝當下雷霆震怒:“汪氏,其心可誅!著大理寺與刑部,一起查辦此案,三日內務必調查清楚!” * 汪氏像只死狗一樣被人拖出了陰森惡臭的大牢,來到了大堂上。 她虛弱至極,但那個大夫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幾幅藥灌下去,她竟然一直吊著一口氣。 只是,全身都疼得厲害,手腳也沒有一絲力氣。 “嘩啦,嘩啦!” 腳鏈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汪氏一臉無所畏懼的冷漠,她甚至在心里自嘲。 “鄉野之人都是怎么說的,哦對,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反正活不了多久,根本無所謂。 皇甫昕被泰隆帝欽點為這個大案的主審之人,與大理寺卿顧大人一起坐在堂之上,他聲音低沉且清晰,“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