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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家風(fēng)不嚴(yán)。 小輩子侄中對妻小施暴的有,對下人施虐的也有。 當(dāng)初,不過以為不過后宅瑣事,泰隆帝一帶而過。 而今,悔之晚矣。 長子容王和太子是他最最看重的兩個兒子,也是唯二保下來的子嗣,雖然如今他猜忌頗重,但也是曾經(jīng)抱上膝頭,手把手教過寫字的兒子。 太子在他教導(dǎo)下,已經(jīng)熄了好男風(fēng)的苗頭,若不是少詹士的引誘和包庇,哪里又會到如此地步。 泰隆帝臉色灰敗,眼神卻漸漸陰沉,雙眼都因為滔天的怒火而一片赤紅。 他聲音淡淡,下令對張府的懲處。 “張府,誅其三族!其余六族,男丁三代內(nèi)不得科舉為官!” 大太監(jiān)李盡忠聽聞,身軀顫了顫,半天才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 張魯生所在的張氏一族,怕是氣數(shù)將盡了! 張氏被滅了三族之后,大家以為隆泰帝可能會平息一些怒火,可誰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 香香感覺自己好像恢復(fù)得很快。 她將這大半歸功于練武和剛吃下的三碗糖蒸酥酪。 “豪次,豪次!”她將王嬤嬤皺眉,似乎又要碎碎念了,趕緊把最后的一口塞進(jìn)嘴里,然后快速地咽下去,“嬤嬤,我吃了糖蒸酥酪,身子馬上好多了,你看,我力氣大大的。” 她舉起小拳頭,在空中揮舞好幾下,讓王嬤嬤看她是多么的強壯。 王嬤嬤哭笑不得。 若不是趙老先生說糖蒸酥酪易克化,她還真不敢給姑娘吃這么多。 “倩姨剛才來看我的時候說啦,香香是糖蒸酥酪變成的小仙人呢!”香香弱弱地為自己的大胃口辯駁。 王嬤嬤耳提面命,什么“別的府上的姑娘,都只吃小半碗的”,什么“多吃甜點,對牙齒不好”,什么“吃了甜點其他東西就吃不下了”。 香香可不這么認(rèn)為。 阿亮說了,習(xí)武之人大多是胃口極好的。 香香曾經(jīng)見阿亮一頓吃過好多好多好多東西,她暗地里比較過,自己這個習(xí)武之人比起阿亮來,吃得比她少多了呢。 阿明看看姑娘,又看看王嬤嬤,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吃個點心她肯定不反對,但王嬤嬤說得也沒錯,她好糾結(jié)。 阿亮最后說了一句公道話:“姑娘愛吃啥就吃啥唄!” 香香聽了高興極了,馬上投桃報李:“阿亮比那個鐵塔侍衛(wèi),厲害好多好多!” 阿亮知道香香說是何進(jìn),只因為她說了一句“那個黑鐵塔功夫也就一般般”姑娘就記在心里了,而且很自然地認(rèn)為,自己功夫比他好。 好就好唄,就算不好,何進(jìn)那黑鐵塔還敢打人不成? 于是,三碗糖蒸酥酪成了香香每日必吃的小甜點。 王嬤嬤見一人對三人,眼珠一轉(zhuǎn),沒說話。 然后,第二天,糖蒸酥酪的碗,變小了。 * 永嘉侯府原本在香香去王府的第三日,就要去把人接回來的。 可是香香突然昏睡不醒,去接人的管事和婆子得知情況,也只能空著馬車而回。 趙志明對這個女兒住在哪里,甚至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甚關(guān)心。 “母親,您把這個不孝女接回來做甚?就讓她死在外面好了!”趙志明一臉埋怨。 他早就看榮王府不忿了。 一個小小的婢女,竟敢在他的府中,對他一個主人動手。 簡直就是將他的臉面放在地上狠狠地踩! “你給我閉嘴!”因為大嫂成了庶民,汪氏這幾天一頭白發(fā)脫落得厲害,稀稀拉拉地露出大半頭皮,臉上的黑斑越來越多,眼神陰鷙,表情猙獰,整個人看上去既然詭異又頹敗。 “你以為那個皇甫昕問了幾個人走了就沒事了?那李慧安不是個好拿捏的主,說不定還留下了什么線索,哪天就查到我們母子頭上來!” “哼!李氏?”趙志明冷哼一聲,狠狠撇嘴,十分不屑,“她一把骨頭都爛光了吧?太子想要讓她弄點錢來花,她死命捂著不給。 不給倒也罷了,竟然讓她暗地里查到了這么多事情,這種大膽又不識趣的人,難道還能讓她活著? 只是,母親,這舅母長公主和太子夫婦也太沒用了吧,不過弄死幾個庶子而已,堂堂太子就被弄到了冷宮去面壁思過了? 兒子簡直不敢置信! 哪家高門貴胄的后宅,不養(yǎng)幾個孌童的。 這舅母可是已故太后嫡女,太子可是中宮嫡子,難道這點小事都抹不干凈?” 汪氏皺紋堆疊的老臉有些慍怒:“慎言! 太子好男風(fēng),皇上哪里會不知道? 我估摸著,皇上就是想讓容王和太子斗個你死我活才睜一眼閉一眼,只是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罷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 愉妃小產(chǎn),皇上幾乎血洗后宮。 這種龍顏震怒之事,只在當(dāng)初后宮龍嗣和嬪妃無緣無故死亡才發(fā)生過。 只能說明,皇上對愉妃的龍?zhí)O其重視。 容王三子,各個不俗,太子嫡長子卻泯然眾人,太子之前卻一直穩(wěn)坐東宮,除了先皇后母族的支持和瑞安的相幫,太子本人也并非無能之人。 他手里的籌碼,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趙志明心里對落魄的太子翻白眼,“母親,容王三子,哪里不俗了,他們哪里是太子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