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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使和江太醫有些無地自容,畢竟說過三日會醒。 趙老頭后來得知,跳著腳在藥廬罵罵咧咧,“若不是老夫的解毒丸,那丫頭在你們手里,只是治死的份!” 當然,老院使幾人不知道。 她費力地動動手指,感覺全身都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連轉個眼珠都會頭暈暈的。 阿明兩只眼睛腫得像大核桃一樣,正喜出望外地瞧著她,王嬤嬤連連低聲喊著“菩薩保佑”,連阿亮都有些傻傻看著她笑。 * 香香靠在阿亮身上,被阿明喂了一碗粥,才感覺自己稍微恢復了一絲絲力氣。 她將手抬起來,又無力地垂下,有些氣惱又有氣無力地問:“我這是怎么了,好像手腳都軟軟沒力氣的,怎么感覺累得不行呢。” 王嬤嬤嘆氣,聲音幽幽的:“姑娘,您都連續昏睡五日了,水米未進,只有喂進去的一點點奶*子,怎么能有力氣呢。” 香香大驚追問,王嬤嬤把她摸著鐲子中毒、然后昏睡的事告訴了她。 “五日了呢,原來我睡了這么久啊。”香香感慨。 原來她遭遇的一切,都是夢境。 但是,她曾感覺被人拉著左手說話來著。 這也是夢境嗎? 香香握緊左手,又緩緩放開。 好像不是,她隱隱約約的感覺手心里好像被人放了什么東西,輕輕的,濕乎乎的。 也許,是阿明在用濕帕子給她擦手心吧。 “是啊,這短短五日,發生了很多事。”王嬤嬤又嘆息了一聲,只是這次,更像是冷哼,“姑娘,你絕對想不到!” 第44章 我要在看不見的大霧里追著亮…… 皇甫朗一臉陰鷙地在宮人收拾東西:“都給孤麻利點!” “呵, 呵呵,你還有臉如此囂張?”汪氏青青紫紫的臉上,滿滿都是嘲諷, “皇甫朗, 你從現在開始, 要去西六宮那個偏殿靜思己過了,啊哈哈哈——”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扇了過去,皇甫朗像是一只瘋狗,逮誰咬誰, “蠢貨, 我去禁足思過,你就能有臉面?” “哈!你就是不禁足, 我也不見得好過,”汪氏發髻散亂, 笑容癲狂, “啊啊啊,你敢打我?皇甫朗, 我今日和你拼了,咱兩誰都別好過!” 頓時, 乒鈴乓啷聲響四起, 皇甫朗和汪氏猶如市井潑婦般扭打倒了一起。 宮人四散,紛紛逃離。 東宮一片烏煙瘴氣, 原本尊貴僅次于帝王夫婦的太子和太子妃兩人, 猶如兩只發狂的瘋狗, 互相謾罵,互相撕扯,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皇甫朗臉上數道見血的指甲劃痕,衣襟扯破,脖頸處還有一個深深的齒痕。 而汪氏則更加悲催,她頭上發髻徹底散開,剛剛被皇甫朗狠狠打的一個巴掌,鼻子流血,嘴角破裂,耳朵還在嗡嗡作響,眼前還曾有片刻的漆黑。 原本這對尊貴無比的夫婦,因為皇甫朗要去冷宮禁足,兩人成了比市井百姓更加不堪的怨偶。 “皇甫朗,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會十八層地獄的!” “汪氏,你這個賤人,孤是皇后嫡子,禁足一年月回來,還是太子,只是,你這種惡婦,孤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兩人都用最惡毒的話咒罵對方,雙方都恨不得對方早點去死,還是尸骨無存永遠不能投胎往生的那種死法。 * 昨日早朝,太子和瑞安長公主被御史彈劾。 彈劾太子的罪名有五。 其中,擄掠朝中官員庶子三十六人,褻玩致死二十八人,致殘八人。 這是罪名之首。 彈劾瑞安長公主的罪名有三。 其中,包庇太子罪狀,埋尸國公府后院。 這是罪名之首。 聽聞如此殘忍之事,此朝中油滑了大半輩子的老臣,也大多適時露出了義憤填膺之色。 紛紛要求嚴懲太子和瑞安長公主。 泰隆帝垂著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一群老臣在那里演戲,心中不免笑得諷刺極了。 他苦心守護的帝王星消逝了,你們,從無論是否曾經從太子那里獲得好處,也要付出代價。 你們且好好感受一下,何為天子之怒! 他要好好想想,從誰開始開刀! 隆泰帝陰沉著一張老臉,下了圣旨。 太子被罰去冷宮面壁思過一年,期間褪去華服,吃穿用度僅比照一般皇族庶人。 瑞安長公主則看在勇國公還在戍守邊關為國效命的份上,只貶為庶人。 * 大理寺行動極其迅速,也因為之前京兆府和錦麟衛辦足了差事,只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幾個不行規勸之責反而包庇太子惡行的屬臣就被揪了出來。 東宮少詹士張魯生是最得皇甫朗信重的東宮屬臣。 因為,是他提議并暗地里對小官吏的庶子下手的主謀之人。 泰隆帝看到大理寺卿的折子,臉色鐵青。 “嘩啦!” 御案上所有奏折,被他憤然推到地上。 楊閣老的話突然又在他耳邊響起:“皇上,張大人為東宮少詹士一職,請皇上三思再三思!” 當時,他以為皇甫朗大婚且汪氏有孕,早已改好了好男風的惡癖,所以,對楊閣老的提醒并未加以深思熟慮。 張府出過好幾個有名氣的讀書人,還有一個江浙有名的書院山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