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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來一次大的反擊了。 * 李晉安得了趙老先生的醫治,算是徹底撿回了一條命。 看見皇甫晟緩緩走進,他先是驚訝了一會,然后像是回憶了很久,才明白過來。 “見過瑄郡王,”李晉安清醒著,掙扎起要行禮。 皇甫晟抬手示意他躺下,一撩衣擺,在邊上的圈椅上坐定,他直接開口:“他們囚禁你的目的?” 李晉安勉力揚起視線,他看見眼前的瑄郡王神色端肅,聲音低沉,垂眸看向他之時,眉眼之間頗具幾分威嚴之勢,李晉安也不欲隱瞞,乘體力尚在還清醒著,對這個救命恩人和盤托出:“他們想要我父親暗中藏起來地一批黃金,按照父親的遺言,足有幾十萬兩。” 皇甫晟像是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微微轉了視線,細細觀察眼前渾身裹滿藥泥,卻依稀還有幾分惡臭的李晉安。 記得早年時,他也曾經見過幾次,腦中還有幾分印象。 李氏姐弟都傳了其母容顏,長姐樣貌出眾,且經商手段了得,李晉安也不遑多讓。 尤其是他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極其突兀的大眼睛中一直都存著幾分生命氣息,仿佛再艱難的境地都要頑強求存,那種堅韌讓人幾乎一眼難忘。 皇甫晟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對極其相似的眼睛。 “小王有一計,你可愿——”皇甫晟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他想讓李晉安放棄一些利益。 誰知,李晉安連話都沒聽他說完,已經連連點頭:“愿意愿意!” * 侯府慈心堂。 秦mama親自給太夫人蓋好被子,才轉身去剪燈芯。 屋子漸漸暗了下來,秦mama剛要躡手躡腳出去,卻聽見床上的太夫人似在悠悠嘆氣。 “青蘭啊,我把老三留下,是不是錯了?” 秦mama沒接話茬,因為她知道太夫人不過是自言自語。 “哼!” “他竟然敢忤逆我這個嫡母,他竟敢胳膊肘往外拐,哼,他這是要反了天了!” “到這個時辰都沒回來,應該是去找他的岳父東平伯了。” “找吧,找吧,我就看著,東平伯這個老狐貍會愿意為了蔣氏這個庶女,來對付我這個勇國公府的嫡出姑奶奶、太子妃的親姑母?” 汪氏預料的不錯。 趙志賢在東平伯府前院的小廳里,續了三次茶,灌了一肚子的水,才見到了他的岳父東平伯。 東平伯笑容敷衍,他一遍一遍捋著山羊須,隱隱帶著一絲不耐煩:“元昇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他的管事剛把永嘉侯府的婆子從角門送走,對于女婿辦的糊涂事已經心里有數。 趙志賢要掙爵位,他不反對,但嫡母嫡兄尚且健在就要鬧幺蛾子,還要用永嘉侯先頭夫人李氏的死來作由頭,東平伯卻是一點也不贊成的。 甚至,東平伯認為這個女婿是嫌命長了,在故意找死。 有了“汪mama”幾次設下陷阱,趙志清現在是有口難辯。 不僅不辯,他心里已經有了另外的想法。 以前,這個爵位他不敢想。 現在,他就是要掙上一掙了。 面對岳父眼中毫不掩飾的不耐,趙志賢也不欲多言,他從衣襟中掏出一樣東西,伸出兩指輕飄飄按著,在東平伯疑惑的眼神中,緩緩地推了推了過去。 那是一份信。 邊角已經有了磨損,顯然有了一些年頭。 東平伯心里“咯噔”一下,遲疑著將那份信拿了起來。 趙志賢看著岳父從見到信面上寫著的三個字開始,臉色就開始慢慢變白。 直到,變得慘白。 東平伯將信狠狠攥緊手里,山羊須有些微微顫抖,語氣直接一個大轉折:“賢婿,你想讓老夫怎么做?” * 半夜,慈心堂突然又亮起了燭火。 太夫人汪氏好不容易入眠,又被人叫醒,一張老臉憔悴得簡直不忍直視,白發散落,皺紋深深,她聽完長公主嫂嫂派來的嬤嬤說的話,這下連眉頭都狠狠皺緊了。 嬤嬤說完,垂手等在她床頭,等她吩咐。 汪氏卻冷著一張臉,十分沒好氣:“李晉安被救走了還能怎么辦?太子那邊伏擊瑄郡王沒成功?那也在情理之中,自上次刺殺,皇上給榮王府增派了不少侍衛,想來護衛應該十分周全了。回去告訴老身的長嫂,明日早朝太子應該所有應對,讓他們放心便是。” 嬤嬤還是低頭垂手,顯然,她想要聽的話還沒有聽到。 汪氏抬眼,狠狠盯著她,語氣不善:“嫂嫂不會想要讓老身,用刀架在四丫頭的脖子上,逼著榮王府就范把,她也把四丫頭想的太好了,不過一個傻丫頭罷了,能堪大用?” 嬤嬤這時抬頭了:“太夫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榮王妃有多在意四姑娘,您何必為了這么一個傻子,和我們公主過不去?” 汪氏搖頭:“四丫頭就算再傻,只要榮王府看重她,那么老身一旦動她分毫,侯府就有覆滅的危險。嫂嫂應該也知道了,老身用為嫡母侍疾的由頭接回了府,卻沒有硬是讓她親手侍奉湯藥,你可知為何?呵,小丫頭也今非昔比了。 四丫頭回府至今,老身的其他兩個孫女至今仍在大牢中受苦,瑄郡王沒有一絲松動的意思,老身再有什么動作,可能不但是那兩個兩個孫女要遭不測,就是這永嘉侯府都要覆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