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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fā)生! 香香覺得三哥哥身邊好像要下大雪了,頭頂有一片烏壓壓的黑云壓過來,周圍里一下子就冷颼颼的,她嚇得舌頭都要打結了。 “沒、沒沒、沒有!”香香連連擺手,“府里沒有人欺負我。” 皇甫晟臉色稍霽,看著她沒說話。 香香小心翼翼開口:“那、那個,以前在侯府,馬巖杰和八meimei一起用石頭丟我,腦袋上被砸了一個包,還流血了,很疼!” 皇甫晟把視線轉(zhuǎn)到她額頭上,果然,有一道淺淺的印子。 他的目光突然銳利,像是一道冰冷的利劍,閃著凌冽的寒光。 但也只有一瞬而已,皇甫晟看見了小姑娘眼中的恐懼。 他緩緩地、緩緩地,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肆意翻滾的怒意。 香香明顯感覺三哥哥不高興了,他的眉眼他的神情,都冷得像是要結霜了。 香香覺得自己告狀不太好,連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那個、那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祖母說以后要自己及時躲開,母親、母親說把頭發(fā)放下來就看不見了……” 她還想說,自己也不太在意,只是她害怕再次被人丟石頭,石頭砸到腦袋上的時候,很疼,腦袋還暈乎乎的,很不好受,但嘴邊的話,被三哥哥奇怪的眼神給止住了。 三哥哥眼神不兇,但香香覺得,就是很厲害很厲害的那種。 就是—— 香香想。 就是祖母看一眼二叔,二叔就嚇得直接坐地上的眼神。 皇甫晟抬眼看她,腦中閃過小姑娘娘/親的過往。 李慧安,年少時母妃讓他們叫她慧姨,是母妃閨中最好的手帕交。 甚至可以說,是過命之交。 母妃年少時,帶著一把匕首就敢離家出走,是慧姨多次出錢出力給她幫了大忙。 而慧姨本人,卻遇人不淑。 永嘉侯府看重了李氏長房的財帛,以侯夫人的身份聘之。 嫁到侯府七年未有所出,太夫人汪氏若不是看在她會掙錢,能給永嘉侯到處撒銀子善后的份上,早就休妻另娶了。 皇甫晟說:“你祖母和母親怎么說,那是她們的事,香香不必理會。你在自己府中,被外人欺辱且無長輩庇佑,你就要自己保護自己。如果下次再碰到,身邊無人可幫時,你不用害怕,拔/出三哥哥給你的小寶劍,直接與他對敵?!?/br> 香香驚呆,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皇甫晟視清楚地看見她不停顫抖的睫毛,知道她此時的驚懼,卻沒有停止。 此刻,他要告訴這個小姑娘,不但要勇敢,而且,她已經(jīng)有人庇佑。 再也不會受一絲傷害。 第25章 她從害怕,到緊張,到興奮,…… “無論他被你扎個血窟窿,還是被你當場殺死,都有三哥哥善后,無須害怕!” “若是你用了小寶劍,還是受了傷。忍住不哭,等三哥哥來,也無須害怕!” 香香睜大眼睛,豎起耳朵,清清楚楚聽到三哥哥猶如雪水融化般清冷無比的聲音:“三哥哥今日之承諾,永遠不變!” 香香從捂著嘴巴的手指有些顫抖,到全身都在顫抖。 她從害怕,到緊張,到興奮,到充滿斗志! 此刻,她覺得自己胸口熱乎乎的,仿佛充滿了力量,她握拳重重點頭:“嗯嗯,香香一定一定,很勇敢地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倩姨和哥哥們!” 皇甫晟聽了她的豪言壯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好?!?/br> 香香突然抓起皇甫晟的右手,低頭吹氣:“三哥哥,香香給你呼呼,痛痛永遠飛走,以后再也不疼?!?/br> 兩只纖細的小手捧著一只纏滿布條的大手,小姑娘鼓著腮幫,嘟著小/嘴,很認真很賣力的“呼呼”。 大拇指依舊沒有感覺,但皇甫晟隱約覺得手心里熱乎乎,還濕漉漉的,似乎有些癢。 他想笑,也想把手伸回來。 可他不但沒笑,還沒把手伸回來,讓小姑娘把這件“很嚴肅”的事情做完。 然后,他聽見小姑娘說:“三哥哥,我頭上的,你也給“呼呼”。這樣,以后我們都不會再疼了,然后,我們一起忘掉痛痛。” 說完,小姑娘已經(jīng)微微低頭,把小腦袋向他湊近了一些。 皇甫晟:…… 香香見半天沒動勁,有些奇怪,她催促:“三哥哥,快呼呼!” 皇甫晟:“……改成用手揉一揉,可好?” 香香眨眨眼,想了一會,“三哥哥,我教你,這樣——” 皇甫晟見小姑娘靠過來,嘟起嘴,朝著他額頭輕輕吹氣,一邊吹,一邊說:“痛痛都飛走!” 額頭熱乎乎的,濕漉漉的。 他突然間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小姑娘示范好了,又開始催促,“三哥哥,你試試,很簡單,以前阿明疼,香香就給她呼呼,然后就不疼了,一直都不疼了!” 皇甫晟思忖一會:“香香額頭上有疤痕,等三哥哥給你找一些去掉疤痕的藥膏抹了,以后再——呼呼。” 香香覺得三哥哥說得對:“那三哥哥要記得給香香呼呼,然后我們一起忘記痛痛!” 皇甫晟沒接話茬。 正好,香香被馬車外面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三爺,香香姑娘,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