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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他松口氣,這小子抽瘋似的變本加厲,還放出狠話,讓他別得意,最后一定會超過他。 秦遇無力吐槽,寒風中,他騎著小毛驢前往殊安寺。 說來不好意思,他會騎驢還是住持教的,他最開始有些怕,但是毛驢很親他,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上手了。 他牽著驢子熟門熟路去了寺廟后院,住持在看經(jīng)書。看到他了,起身過來,摸了摸小毛驢的腦袋。 秦遇心想這小東西還真招人喜歡。 “早上下了小雨,這會兒又濕又冷,難為你還跑過來。” 秦遇笑道:“既是約定好的,豈能因為寒意失約。” 住持是位有大智慧的人,秦遇很榮幸自己能夠跟著他學東西。雖然住持并不承認他教了秦遇什么。 他們進了禪房,小毛驢也被允許進去。用住持的話來說,萬物有靈,既有庇寒之所,何必讓其受冷。 秦遇對住持敬佩更深,對比之下大感慚愧。是以每次跟住持交流一番,他回去面對劉文杬都特別的平靜。 落座后,秦遇才看到住持剛才看的是《金剛經(jīng)》。 沒多久,禪房里就傳來一道講解經(jīng)文的低沉不失溫和的聲音。 第20章 以己度人 年假的時候,趙錦堂和秦懷銘跟著秦遇一起去了殊安寺,可惜趙錦堂和秦懷銘二人對佛經(jīng)不感興趣,寧愿大冷天在寺廟閑逛,也不愿意在禪房聽住持講經(jīng)。 住持也沒強求,讓他們隨意活動,趙錦堂笑嘻嘻恭維了住持幾句,然后麻溜兒閃人,臨走還牽了秦遇的小毛驢。 趙錦堂可稀罕了,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有靈性的牲畜。 他給小毛驢順了順毛,趁機翻身騎上去,結(jié)果還沒得意一會兒,小毛驢就尥蹶子,趙錦堂心里犯怵,趕緊下地。 秦懷銘也嚇了一跳,扶著他站穩(wěn)后,毫不留情嘲笑:“該!” “這毛驢就認秦遇,你非要強上,吃教訓了吧。” 趙錦堂吸了吸鼻子,冷風直往他肺里鉆,激得他冒雞皮疙瘩,他怨念道:“我這不是不信邪嘛。” 秦遇在的時候,他們可以騎一騎這頭小驢,這會兒秦遇不在,小毛驢當真半分面子也不給。 秦懷銘從袖子里掏出一根胡蘿卜,喂到小毛驢嘴邊,小毛驢呃啊呃啊地叫了兩聲,才驕矜地吃起來。 趙錦堂:……… 秦懷銘見他吃癟,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趙錦堂面子過不去,嗷嗚一聲撲過去跟他扭成一團。 兩個人在寺廟后院你追我趕,哪里還有讀書人的風度。 良久,兩人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地瞪著對方,胸前的領(lǐng)子大敞著,額上的汗珠順著臉龐匯聚在下巴,滴答落下。 不知誰先笑了,對峙的兩人又和和樂樂湊一起。 他們回到禪房時,住持給秦遇講經(jīng)也告一段落。 小毛驢湊到他身邊,拿腦袋蹭他,秦遇以手做梳給小毛驢捋毛,笑問:“你們干什么去了,搞的這般模樣。” 秦懷銘哼哼:“還不是趙錦堂沒事找事。” 趙錦堂瞬間像個被點燃的爆竹般蹦了起來,秦遇趕緊攔在中間勸了兩句,隨后對住持行了一禮:“冬日天晚,家中母親擔憂,小子就不多留了。” 住持頷首。 回去時,秦遇簡單詢問了一下趙錦堂和秦懷銘鬧起來的緣由,得知是因小毛驢而起,哭笑不得。 眼看兩人又要爭執(zhí)起來,秦遇岔開了話題,言說除夕那天,不知誰會上第一炷香。 秦懷銘和趙錦堂不吭聲了,他們家當然是想上第一炷香,只是每回總?cè)绷它c運道和火候。 “我聽聞往年……”秦遇說起了去年上第一炷香的人家,趙錦堂和秦懷銘立刻加入了討論,聊的熱火朝天,等他們回了鎮(zhèn)上,兩個人的話都還沒說夠。 秦遇跟他們分別,牽著小毛驢進了后院作坊,他放下書箱,一邊洗手,一邊跟他娘說話。隨后在院子里活動一番,就擺出筆墨開始練字。 天色越發(fā)暗沉,呼嘯而來的寒風凜冽刺骨,秦遇落下最后一筆,待風干了墨跡,將其收好。然后一邊走動,一邊背書。 今年同去年一樣冷,半夜時候還下起了雨。 張氏眼皮動了動,少頃,披了衣服摸黑爬起來,躡手躡腳點燃蠟燭,借著燭光觀察到角落里的碳火已經(jīng)燃盡了。 “難怪這么冷。” 她添了碳火,用鐵鉗子撥弄了一番,感受到一絲熱意,才重新走回床邊,吹滅蠟燭后上床睡覺。 秦遇不敢讓他娘在睡覺的屋子放太多碳火,而且放炭盆的地方還要保持通風。否則一氧化碳中毒,那才叫冤死了。 這場雨雨勢不大,但是下起來連綿不絕,張氏做豆腐都只做了平時的三分之一,唯恐做多了賣不完,次日就不新鮮了。 秦遇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豆?jié){小口喝著,目光落在外面斜飛的細雨上。雨水敲擊著屋頂,地面,發(fā)出淅瀝瀝的聲音,令人感到特別寧靜。 上午他娘在外面鋪子賣東西,他就坐在作坊門口看書,偶爾夾雜著雨水的寒風吹來,凍了他一個哆嗦。 秦遇抹了一把臉上冰涼的雨滴,不惱反笑,再沒有什么比這更提神醒腦的了。 細雨落了一天一夜,終于罷休,天空放晴,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年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