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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處,直到把那一支煙都抽盡了,這才上了車,吩咐:“回去吧!” 陳殊回去的時候,馮先生同馮太太都不在,只有爾雯爾雅同英子在家里,都還沒有睡覺,守在客廳。見陳殊回來,一個個都眼淚汪汪:“陳姨,你回來了,嚇死我們了。四元著急忙慌地跑回來,說你被青幫抓去了。項先生同爸爸mama都出去想辦法了。” 陳殊臉色很不好,頭也發暈,估計是昨天晚上著涼了,她叫英子去通知保衛處的值班,就說自己已經回來了,沒有什么事情,叫他們想辦法,去把項先生和馮先生、馮太太找回來。 英子見陳殊臉色很不好,白得像一張紙一樣:“小姐,您沒事兒吧?” 陳殊搖頭:“沒事兒,就說有點兒感冒,我吃顆藥,睡一覺就好了,你去吧。” 爾雯爾雅給陳殊倒了熱水,拿了藥:“陳姨,您真的沒事兒嗎?” 陳殊搖搖頭,吃了藥,便上床睡了。 只是這一睡著,便又夢見 那個詭異的噩夢,直叫她呼吸不過來。 陳殊睜開眼睛,見床頭燈開著,馮太太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做噩夢了?” 陳殊點點頭,馮太太拿了手絹替陳殊擦額頭上的汗,話同當初李縱云如出一轍:“夢都是反的,做了噩夢,那就是要遇見好事了。” 陳殊不相信:“真的嗎?真的都是反的嗎?”陳殊閉上眼睛,緩緩道:“我夢見縱云在戰場上受了傷,我是大夫,卻也救不了他。” 馮太太心里早把陳殊當做親人,寬慰她:“不會的,不會的。” 第77章 第 77 章 第二天, 一早,項先生便來同陳殊商量:“這個洪爺真是貪心, 也不瞧瞧其他合股的是些什么人?竟然想著拿三成的股份?” 陳殊端著熱水, 聽項先生在一邊抱歉:“實在是我考慮不周, 本想過幾天的,新廠子開業那天再拿出來的。” 說著從皮包里拿出來一張紙條:“陳小姐, 您瞧一瞧。” 陳殊接過來, 見是一份榮譽證書,上面寫著“中國十大民族企業”, 下面還蓋著國民政府的公章。陳殊笑,項先生不知不覺間竟然辦成了如此大事,道:“項先生,有這樣好的附身符,倒叫我白白擔心了。” 項先生笑:“這是親自去南京跑的關系, 諸位同行也都賣面子,說來沒有十分的把握, 這才沒叫陳小姐提前知曉。” 又問,后日有一個股東大會,新增的各大股東都會出席, 到時候, 不知陳殊出席不出席。 陳殊那證書交還給項先生:“我的課業實在是忙,到時候就不出席了, 叫馮先生代替我去就是了。總之, 項先生是肥皂廠的總經理, 諸多事宜,都托付給你了。” 人怕出名,陳殊自這場風波之后,便徹底從肥皂廠的事務之中抽身開來,全權交給項先生。時間久了,以至于別人都以為,固本肥皂廠是項先生開的,還在后來為他帶來一場禍事。 趕著時間,把劇本改好,拿去學校,大家討論之后,這才定稿,排練起來。 這是一個標準模式的革命劇,情結很俗套。在學校讀書的男主人公,受到革命思想的號召,決定參加革命軍,為打到軍閥而戰。只是他身在一個封建的家庭,被父母關了起來。其未婚妻和meimei,悄悄把男主人公放走了,鼓勵他去參加革命,打到軍閥。而,在一次戰斗中,男主人公不幸犧牲。喪訊傳回家之后,男主人公meimei和未婚妻也受到號召,出走家庭,參加革命。 劇情在陳殊看來實在是俗套,可是卻十分貼合此時的實情,也的確是有很多的學生,參加革命軍的。 劇情普通,臺詞卻很有號召力。 最后男主人公,在犧牲之時,猶高呼口號:“打到軍閥,打到軍閥,為了新中國前進,為了新中國前進!” 校慶公演的時候,口號聲完畢,全場的師生都站起來,鼓掌聲經久不息,漸漸大家都喊了起來:“為了新中國前進!為了新中國前進!” 在這樣熱烈的氛圍之中,即便是陳殊不能不為之感到鼓舞。她坐在那里,實實在在感受到這是一個革命者的時代,是革命者的新中國。 傅佩君大抵是從她哥哥那里知道了,陳殊就是夢柯,她猶不可置信,卻對陳殊拒絕傅秋白耿耿于懷:“真是不明白,我哥哥有什么不好?” 陳殊收拾了書包,同老師申請了,回家去自習,不再晚上待在學校了,一則,晚上太晚不安全,二則,陳殊想回去工廠研制青霉素。 陳殊聽了傅佩君的話,糾正她:“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并不算拒絕的。我也沒有機會拒絕。”畢竟,傅秋白什么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陳殊就已經打斷了他。 班長左遷走過來,手上拿著邀請函:“上海各個大學都邀請我們去演出呢,我們的話劇《驚雷》現在在上海是無人不知的。” 傅佩君把邀請函拿出來,翻了翻:“呀,連陸軍中央軍校都邀請我們去呢?”說著搖搖陳殊:“這全虧了我們的大編劇!” 陳殊可不想領功:“劇本是大家一起討論的,是大家的功勞。再說了,也是演員演得好的。我就是拉拉小提琴的。” 傅佩君哼一聲,卻也央求陳殊:“去吧,去吧。我還從來沒去過中央軍校呢?人家好不容易邀請,就去一回吧!” 陳殊因為要空出時間來研制青霉素,這種邀請活動,她都是不去的。話劇又免不了要她配樂,猶以男女主人公分別時的《梁祝》為最佳。雖然陳殊把譜子拿出來,叫大家練習,可是時間太短,《梁祝》的難度又不低,總是沒有陳殊親自配樂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