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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阿祖在線閱讀 - 第165頁

第165頁

    伍哥被推搡著往上走,那木板剛踏上去便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吱呀聲,他嚇一跳趕緊抬腿一步蹦過去,生怕這東西會被自己一腳踩折了。還沒站穩便被后面的人推一把,趕緊扶著車門躲到一邊,然后才回頭看到跟自己同來的三個人也進來了才松口氣。

    目光還沒收回來,他便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個先前躲在自己背后的女人,她抱著兒子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而來,快到月臺邊緣時,走在她前面的一個男人猛然回頭推了她一把,將她身后的一個婦人和半大孩子往自己身邊扯,顯然這三人是一家。

    女人驚叫一聲向旁邊歪去,手臂揮舞著想要尋找支撐點,終于勾到一旁圍欄的鐵鏈,但另一只手負擔不住兒子的體重,就見那個娃后仰著從月臺與火車間的縫隙滾了下去。

    “榮兒!”女人的聲音尖利得似乎能刺破夜幕,人群因為這個變故sao動起來,周圍的憲兵罵咧咧的揮舞著槍桿維持秩序。

    伍哥看著離他幾步之遙的女人,一手扶著車門一手伸長想要把她拉起來,女人看了看伸到自己眼前的大手,又看了看黑洞洞的火車底,摔下去的兒子沒有半點聲音生死未知。抬頭再看了一眼好心伸出手想要救自己的伍哥,她似乎笑了笑然后手一翻整個身體沿著鐵鏈摔了出去,同樣消失在漆黑的火車底下。

    有當兵的走到那里探頭向下張望,被后面的人喊住:“莫管那個瘋女人,趕緊把這些人弄上車,再三分鐘就要發車了。”

    人群的sao動更甚,伍哥也被后面的人擠到了車廂里面,那消失的孩子和瘦小的女人沒有人再去關心,在伍哥還有些發愣的時候,鐵皮車廂的門被關上了,關起了一屋慌亂的哭泣與絕望。那是一個女人用指甲搔刮著鐵皮的車門,一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放我下去,我男人和女兒還在下頭!”

    鐵門從外面被栓上了,沒人阻止她徒勞的行為,也沒有人安慰或是開解她的傷心絕望,也許此時能有人幫你哭一哭也是一種幸運。

    ☆、又一年春節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又或許是從封閉不嚴的車廂縫隙有光透入,這搖搖晃晃如同催眠的節奏,讓人沒法留意外面的時間流逝。比饑餓難耐的是干渴,便是有人貼著車廂邊緣撒尿,那淅瀝瀝的水聲也引得許多人渴求的張望,又過了些時間去那處撒尿的人都沒有了。

    伍哥擠到車門縫隙的地方,將手指從縫隙伸出去,感受那冰涼的空氣在皮膚上搔刮,等手指開始疼痛了才收回來,把冰涼沾染濕氣的手指含進嘴里。他的動作很是隱晦,跟周邊那些埋在衣服里偷偷吃東西的人一樣,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的秘密,為了活下去。

    日頭升起又落下再升起再落下,伍哥深吸了一口氣,這日子總算是又挨過了一天,看看身邊的三個同伴,有兩個已經陷入半昏迷,剩下的一個也好不到哪里去,嘴唇上干裂的口子極深,動一動便裂開露出鮮紅的rou來。伍哥瞇著眼在心里感嘆,幸虧跟他來的不是大院里的人,不然要真撂在半路上了,他以后咋面對人家的家人?

    這么想著又忍不住有些好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還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垂下的手指習慣的摩挲著腳上的棉鞋,要是真回不去……會怎么樣?腦海里浮現起茂蘭那含了眼淚的樣子,就當他自作多情吧,光是這樣想一想心就便得軟軟的,有再撐一撐的勇氣。

    活著回去,回去挑水澆灌麥地,回去榨油和栽秧,回去吃茂蘭蒸的桐葉饃饃,回去穿茂蘭做的棉鞋,出來走一趟伍哥才發覺原來自己那么眷戀楊家大院,比自己從小生活的重慶更眷戀。喜歡那里一年四季綠油油的山,喜歡那里春天的花,夏天的螢,秋天的果和冬天的年味兒。

    向后靠著仰頭看向外面黝黑的天空,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天空有拖著長尾的紅色流螢飛過,伍哥有些疑惑揉了揉眼睛懷疑是自己眼花了。但幾分鐘過后,車廂外響起的炸裂聲告訴他,那并不是眼花。

    對于小鬼子的飛機轟炸,伍哥這一路走來也遇到了數次,但想現在這樣被動的關在籠子里,作為別人的標靶顯然還是頭一回。而車廂里的其他人肯定也不常有這樣的體驗機會,一時間尖叫、sao亂和哭泣哄然而起,甚至掩蓋了外面炮彈轟炸的聲音。

    伍哥把兩個昏迷的同伴擋在身下,一面張開手臂撐著車門穩定身體,心里不由得暗罵這大冷天的小鬼子咋還不睡覺?開著飛機出來溜食的嗎?又接連幾聲巨響,然后便是悠長的讓人壓根酸軟的金屬扭曲的聲音。

    靠近前廂連接處的地方高高翹起,許多人滑倒在地連邊緣的伍哥都被人踩了好幾腳,幸虧這幾乎九十度的翻翹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在一片驚呼聲里車廂被慣性的甩了出去,伍哥狠狠的撞上了頂棚上的加固鐵梁,還沒緩過勁便又落下來狠狠的砸在被人的身上。

    車廂門皺起了一角,有清冷的光和清冷的空氣進來,遠處不時有炮彈炸裂時一閃而過的火光,車廂里一片呻吟呼痛的聲音。伍哥原本就離車門比較近,這時候暈乎乎的爬過去,兩腿用勁將那翹開的口子撐大,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擠了出來,幾個翻滾便沿著原本就傾斜的地勢一路滾到了下邊的土溝里。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越來越清晰,兩手胡亂的在周圍摸索著,拽了一把舉到面前看看卻是枯黃的干草,天空半彎的殘月卻非常亮,扭頭四處看看入目的全是一片低矮的荒涼。費力的翻過身將臉貼到冰涼的土地上,伍哥覺得自己似乎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努力支撐起身體,就看到如螞蟻一樣蹣跚攙扶著開始移動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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