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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偷,我就是看看。”餐廳里音樂響了,李邽山就等這一刻,起身朝施圖南伸出手,拉著她進了舞池。 “老子這么打扮就是為了這一刻。大哥想同你跳舞!大哥覺得跳舞很好,男女貼一塊摟摟抱抱竟然不被人罵!其實大哥很不服,平日不小心碰一下就是非禮就要挨巴掌!憑什么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時可以摸屁·股?”邽山對那兩巴掌耿耿于懷。 “手挪開,不是摸屁·股是貼著腰。”施圖南瞪他。 李邽山把手挪到她腰上,低頭看她道:“這個距離很好,很像一對纏綿的戀人。” “是你摟的太緊了。”施圖南警告他。 李邽山左右看兩眼,果真是自己貼太近了。他不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貼得更近,還恬不知恥道:“這是大哥的獨創舞法,貼得近才能跳。” 施圖南偏開臉,不再同他溝通。 李邽山看她有些惱了,伏低做小道:“你想不想去宋家客房?” “你若想去,大哥晚會就帶你去。” 施圖南沒應聲。 李邽山看了看在餐桌應酬的宋家少爺,拉著她出了餐廳。施圖南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后,沒說想去,也沒說不去。可李邽山就看出了她想去。 施圖南都沒看清他是怎么開的門,人就被李邽山拉進了屋。倆人摸索到內室,李邽山直奔貼著床的大箱子,一搗鼓,啪嗒一聲鎖開了。他掀開箱子蓋,大氣道:“你喜歡就隨便挑。” 施圖南在箱子里看見了原本屬于施家的珍寶。一顆夜明珠,一枚玉扳指。夜明珠是一位王爺賞給祖父的,玉扳指說是多爾袞賜給祖上的。這東西后來被堂哥偷出來當了,大伯查出來的時候堂哥已經死了。父親同大伯問遍了北平和上海的各大當鋪,都說沒見著。 施圖南剛把夜明珠和扳指拿出來,門外有了動靜。李邽山立刻合了箱子,拉著她打算正面闖出去,就被施圖南拽著躲在了床下。 內室踉踉蹌蹌進來倆人,相互撕扯著衣服,嘴里親爹親爺親閨女地喊,堪比現場金瓶梅。男人是宋家二子,女人是何家姨太太。 施圖南面紅耳赤,閉眼忍著等他們趕緊結束。李邽山貼著她身后,雙手嚴嚴實實地捂著她耳朵。倆人大氣不敢出。李邽山憋了好一會,快喘不過氣了,緊緊摟住她,貼著她耳朵抱怨道:“是你非要躲這。”隨著話落下的還有幾滴汗。施圖南繃著身子,一句話不敢說。 李邽山受不了了,朝臉上抹一把,大罵了一句! ——蹭地爬了出去。 屋內女人嚇得尖叫,男人嚇得好漢饒命。李邽山把男人打暈把女人用被子蓋住,惡狠狠地說:“敢出來殺了你!“彎腰拉出施圖南就離開。 李邽山怎么也想不到,不過就吃一頓飯,卻整出這么多事。偷看了眼施圖南,訕訕地解釋道:“這事怨不得大哥……”話沒落,施圖南瞪住他:“怨我?” “誰也不怨,就怨他們。”說完從身上摸出夜明珠和扳指,遞給她道:“囡囡,大哥同你道歉。” 施圖南奪過扳指,繼續往前走,不與他說話。李邽山看她氣紅臉的樣子,心里莫名歡喜,追上去道:“囡囡,大哥下次還帶你。” 施圖南想罵臟話,忍住了。 “大哥大哥,都找你好半天了——” 老二從他房間慌張地跑出來,看見施圖南,猶豫了一下把他拉到一側,貼著他耳朵說了句話。李邽山立刻變了臉色,問道:“人怎么樣?” “還在昏迷。” 李邽山看了眼施圖南,面色凝重道:“囡囡,你二妹出事了。” 施圖南一驚:“怎么了。” 李邽山沒言語,直接帶她去了蘇醫生那。施懷瑾是被船員在貨艙里發現的,當時人已經昏迷,衣衫不整渾身是血。 蘇醫生從病房出來,朝施圖南招了手,把她引到屋里問:“你知道你meimei懷孕了么?” 施圖南點了點頭:“她現在怎么樣?” “她小產了。”蘇醫生看她道:“她情況很危險,船上醫療條件有限,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我已經讓船員去問了,看船上有沒有婦科大夫。倘若胎兒流不干凈,一樣有生命危險。”蘇醫生斟酌道:“你見過你妹男朋友么?” “這不是偶然□□件。這是一起惡虐的……”蘇醫生吁了口氣,摘下眼鏡道:“你meimei脖子上有勒痕,身上……你去看看吧。” 施懷瑾面無血色的昏迷在床上。施圖南掀開被子,她衣不蔽體的身上遍是傷痕。蘇醫生在她身后道:“很抱歉,我無意冒犯。但她傷的太重,一般的女護士……” “這是什么傷?”施圖南指著她肩頭的圓傷疤。 “煙頭燙的。看形狀像是雪茄。” 施圖南沒言語,掀開她衣服一點點地看。蘇醫生本能的不喜歡施圖南,她表現的太冷靜了,眼神沒有溫度,像是在打量一具陌生的尸體。她目光在傷者□□停留了一會,又看向烏青發紫的膝蓋。 蘇醫生猶豫道:“你meimei在昏迷前遭到了性·虐。” 施圖南回頭看他,蘇醫生輕吐了口氣,不知該怎么解釋:“發生關系時,一方對另一方施虐,會獲得一種扭曲的快感。” “以我的經驗來看,你meimei并沒有反抗。她身上的多處傷都是以前造成的,我推算至少有一年以上。我估計她精神上也受到了另一方的控制……簡單點來說,就是另一方把她原有的精神世界摧毀后又給她重塑了一個。當事人的精神被控制時,她是很難自知的。我是外科醫生,對心理這方面不專業,我了解的大概就是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