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這么一說,旁人也都贊同起來。 “王漢是自己找死,沒事去招惹這個快死的婆娘干什么?!?/br> “竟是精蟲上腦了!” “這件事就這么辦吧,誰也別鬧大了,否則讓上頭知道了說都沒好處” 于是,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把地上蜷成一團(tuán)蝦子的赤膊大漢給拖了起來,吃力的架出去了。 那個赤膊大漢的慘叫聲一直縈繞在耳邊,叫得人心驚膽戰(zhàn)。 而剛才那只籠子里的那些女人也都在蘇瑾挖掉了那人一雙眼睛之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抱成了一團(tuán),蜷縮在了籠子距離蘇瑾最遠(yuǎn)的地方。 蘇瑾卻是看也不看她們一樣,只是握緊了雙拳不斷喘息著。 那些圍觀的人也都散了,任由蘇瑾站在那里,反正她手腳上都戴著鎖銬,也不怕她跑了。 至于之前被拖出去鞭打的年輕侍衛(wèi)也重新被關(guān)進(jìn)了籠子里。 蘇瑾的情緒仍舊久久不能平復(fù)。 直到她察覺到一個人試圖靠近,蘇瑾抬起頭,凌厲的眸光冷冷掃向那個人,目光里滿是警惕。 那是一個穿著深藍(lán)色短打的矮胖男人,腰間別著卷起來的鞭子,手里頭拿著一個缺了一個口子的碗,碗里面是小半碗水,底下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渾濁的沉淀物,但是看著那水在寒冷天氣之下冒起的熱氣,能夠知道這是一碗熱水。 就瞧見那人對著蘇瑾說,“喝口水,該你上了?!?/br> 蘇瑾看了看那碗水,又看看那人,沒有伸手去接。 就聽見那人冷笑一聲,“你都快死了,誰會浪費(fèi)那個錢給你下藥?不管什么毒什么藥都是花錢的!” 蘇瑾聽到這話,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笑了一下。 然后伸手接過了破碗,一口將水全喝了。 整個人的顫栗也隨著這碗水進(jìn)入身體而漸漸平復(fù)下來。 她低聲說,“多謝。” 那人愣了愣,卻始終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解開了鎖在蘇瑾腳鐐上面的長鐵鏈,但是并沒有解開蘇瑾的手鏈腳鏈。 “走吧,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命了?!?/br> 說完帶著蘇瑾走出了這個漆黑的屋子,身后是那個年輕侍衛(wèi)歇斯底里的叫聲。 “公主!” 蘇瑾沒有回頭,始終挺直背脊。 走出了那間小屋之后是一條長的有些深不見底的過道,過道兩邊的地上種著一些樹,樹下雜草叢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有一種野性的荒涼 。 蘇瑾忽然停住了腳步,蹲了下來。 那個矮胖中年人沒有催促,只是皺著眉頭盯著她。 “你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你不上,我們都要跟著一起死。” 很快蘇瑾就又站了起來,沉默著慢慢往前走,緊緊攥著的掌心卻是合攏,手指悄無聲息的動著。 過道的盡頭是一扇鐵質(zhì)的沉重大門。 大門被打開,蘇瑾就看到了那是一個圓形的四周都被高高圍墻圍起來的空地,而那塊空地的中間有一只渾身花斑的豹子正在焦躁的轉(zhuǎn)著圈。 那只豹子渾身的皮毛都油光水滑,在刺眼的陽光下仿佛是一匹華美的錦緞。 但是蘇瑾卻很清楚,一般斗獸場之中的野獸在出場之前都會狠狠餓上幾天從而確保戰(zhàn)斗力。 她一丁點(diǎn)兒都不敢懈怠。 忽然,那豹子一雙含著冷芒的獸瞳就那樣盯住了蘇瑾,就仿佛是鎖定了獵物。 蘇瑾目光同樣也盯著那只豹子,抿著唇瓣,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一點(diǎn)薄汗。 那個矮胖漢子將一柄短短的匕首塞進(jìn)了蘇瑾的手中,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下。 蘇瑾趔趄著走進(jìn)了那扇門內(nèi)。 下一刻,身后的鐵門被緊緊關(guān)上。 沉重的咚一聲之后,蘇瑾就被鎖進(jìn)了這個四面高墻的圍城之中。 她知道,高墻之上有人正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她已經(jīng)沒空顧及那些人了,而是視線死死的盯著那只豹子,完全不敢眨動一下眼睛。 對面猛獸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背對著他們,更加不要挪開自己的視線,否則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biāo)。 不管是豹子和蘇瑾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可是二人一直這樣,總有人覺得不耐煩。 高墻之上,一個侍從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歪在華麗臥榻上的年輕君王。 君王身上披著一件純黑的黑虎裘大氅,里面是一件暗紅色的錦衣,錦衣之上用金銀絲線繡著五爪金龍,威風(fēng)凜凜的仿佛就要掙脫而出,襯得君王愈發(fā)威勢凜然。 只是那個年輕君王俊美無比的臉上卻是一種對什么事情都絲毫不感興趣的漠然,只低頭把玩著手中一塊雙龍翡翠玉佩,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侍從看出了君王的心情不佳,急忙轉(zhuǎn)身沖著站在墻邊略遠(yuǎn)的一個精瘦高個兒男人使了個眼色,又悄悄做了個抹脖子的小動作。 那人帶著一頂黑色官帽,收到了總管大人的示意,連忙吩咐了身邊人一句。 就聽見斗獸場里忽然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哨聲。 那只豹子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終于是不顧一切的朝著蘇瑾瘋狂撲了過來 。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瑾手中扔出了一個球一樣的東西,直直砸向了那只豹子。 身體則是朝著反方向跑去。 令人吃驚的是,那只豹子并沒有再繼續(xù)追,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蘇瑾扔出的那個圓球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