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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繡點頭如啄米,把逗貓棒藏到背后,手心死死攥成拳。 大人,真是對不住。我就是拿羽毛給你的臉掃掃地 馬車行在路上,簾子被微風吹動,把車里的熱意消減不少。隔著道布簾,外面滿是一街鮮活的人間煙火。 林繡很拘謹地坐在他的對角,沒再敢有所動作。 聽見她把自己的指節掰得咔咔直響,江霽容很是好笑。剛才是誰大膽上手,現在怎如此緊張 頭腦還有些昏沉,他把熏香扇滅,還是沒忍住扭頭。 “林姑娘,你其實不用坐那么遠。” 林繡眉心一跳,佯裝淡定地“哦”了聲,只往過挪了段微小的距離。她神色痛苦地別開臉,想到自己剛才干了什么,實在無顏面對。 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有種詭異的平和。 江霽容看她口干舌燥的,無奈地搖搖頭。 林繡轉頭掀開車簾,正假裝看車窗外的風景。空氣中突然升起股黏黏糊糊的香甜。 江大人不知從哪里摸出來個果子。是枚紅亮,水潤,飽滿的蘋果,她咽了咽口水。 近在咫尺的手又伸回去,江霽容拿帕子仔細擦了擦才遞給她,“要不要吃蘋果?” 林繡趕緊接過,胡亂答應聲。她使勁掰了下也沒掰開,只能補上剛才沒說的客套話,“大人要一起吃嗎?” 看著她偷偷使勁的樣子,江霽容輕笑了下,“好啊。” 蘋果分成兩半,清脆的碎裂聲把香甜送到空氣中。 車里是兩人咔嚓咔嚓啃東西的聲音。江白坐在車夫旁邊,滿臉藏不住的雀躍。 車夫扭頭看他一眼,眼里盡是不解。難不成江白哥也喝多了? 江白忙擺手,“沒事沒事,再慢些。” 駛過長長的大道,就是京郊柳橋。按理來說一炷香的路程,車夫硬生生被囑咐拖著繞遠路,走了半個時辰。 學士府馬車不遠處,跟著輛不起眼的小車。 黑衣侍衛很恭敬地報告,“殿下,是江學士的馬車。” 賀知黎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原來江霽容也會和女郎同乘一輛馬車。 那女子的輪廓很是熟悉,他一轉扳指,神色喜怒難辨,“去查查她是誰。” 第46章 突來的風寒 糖油烙餅 羊rou暖鍋 回家之后, 林繡忙得腳不沾地,徹底把那點小心思拋之腦后燈會快要開始了,她正想趁著機會大賺一筆。 天氣涼了, 吃些熱乎軟爛的一鍋燴準沒錯。河鮮也肥嫩, 再做些魚丸,捏籠蝦餃。到時候有來看景的游客,最好還能置辦些能邊走邊吃的小食。 如此想著, 林繡把板車推出來, 試驗了幾天糖葫蘆和糖雪球。秋天總愛吃些甜的,這兩樣賣得都挺好, 還招來不少進店吃飯的客人。 蘇柔看林繡每日興致勃勃的, 心里卻隱有些擔憂。晚上閑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勸她,“歇會吧, 累倒就不好了。” 林繡在燈下畫圖冊,手忙腳亂地蹲下身撿筆,“等辦完燈會,一定給自己放個大假。” “哎呦”她苦著張臉, “又寫岔字了。” 燈會沒開始,作為承辦地的移觀道先打得火熱。林繡忙里也不忘偷看下隔壁店家,更是小河淌水似的往外掏錢。什么掛宣傳畫, 發傳單,更有甚者請來幾名雜耍藝人在門口敲鑼打鼓。 桃枝對此很是瞧不上, “還是得靠手藝說話。” “今天好像沒釀醋啊,怎么空氣中盡是酸味呢。”林繡笑笑,再抬眼時她的身影早像道風似的刮出門外。 珠梨朝她眨眨眼,“新來個踩高蹺的,正散糖呢。” 為著燈會的事, 林繡跑前跑后幾天。接連幾日大雨她才松快些,直到有位小吏在布告處貼出張紙,明晃晃地寫著“燈會停辦。”旁邊擠過來看的小販更是一臉失望,他們就指著這好節日吃一年。 傘下碎裂的水珠濺了人滿頭滿臉。 蘇柔跑進雨幕中,把她從傘下撈出來,“怎么失魂落魄的。” 林繡勉強一笑,“誰讓到手的銀子就這么飛走了。” 林繡狠下心來不再想,于是徹底放松下來。買的許多rou蔬快要不新鮮,幾人結結實實吃了兩天,連帶門口的流浪貓狗都撿便宜胖了圈。 晝食無非是鐵鍋燉魚或是燒rou,再灑兩把長豆角和玉茭段。厚切rou片鮮溜溜肥嫩嫩,鋪在冒尖的白米飯上油光閃閃。如此吃了兩頓,大魚大rou已經難以入眼,林繡不覺挑剔起來,饞那辣氣騰騰的燒烤。 晝食自然由林繡做主廚,員工餐多是蘇柔準備。她學得挺快,差不多能獨當一面。 “不如咱們吃些甜的吧。” 桃枝掰著指頭細數,“像甑糕小窩梨之類的現在吃正好。等進了冬天,我們再蒸糖糕和江米丸子。” 林繡熱愛重口味,更想吃些又甜又咸還辣的。 重口難調,蘇柔只是笑笑,“且等著吧。” 白天客人來來往往,到了晚上總算有機會嘗試新品。 許久沒用的大鐵鍋被抬出來,繼續發光發熱。林大廚樂于退居二線,顛顛地給蘇柔打下手。 小塊面團在手里抻長捏扁,緊緊貼在鍋邊。 麥香伴著爐子的熱氣裊裊升了起來。 鏟子托著底兒一揭,薄薄軟軟閃著金光的糖油烙餅就跳進盤子里。林繡咽咽口水,很有汪老寫的黃油烙餅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