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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孩的范疇還包括了滿眼期待的桃枝。 林繡想了想還是把關于衛生的論斷咽下去。罷了,又不是天天吃。 老翁雙手慢慢的把熱糖稀捏出形狀。嘴銜住一小段,吹出只頭小尾長的耗子,又遞上圓睜著鼓泡眼的金魚。 總之甭管什么形狀的,咬在嘴里都是嘎嘣脆。桃枝啃完糖人,還在慢慢舔著竹釬子,一臉的饜足。 眼瞧著快要走過這條街,林繡在家包子鋪門口停下,“不若就吃這個吧。” 招牌上明晃晃的幾個大字她可熟悉。之前來的時候還是間小店,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多,竟在京城開起三家分店。 掌柜的認出她,趕緊撩開簾子上前見禮。林繡也回禮,又抬眼看面前笑瞇瞇的掌柜。有些日子沒見,腰身都寬了不少。不過胖些也好,把眼間細小皺紋都撫平滑了些,看起來更和氣。 林繡奉承一番,把掌柜的捧得直喊慚愧。 他擺擺手,依舊是滿面春風,“可惜小店始終不敢開到移觀道。” 這是捧自己生意好呢,林繡笑笑,“實在不敢當。” 待坐定了,掌柜的親自給她奉上茶。林繡喝著喝著就又想到別處去。連鎖店一是口味,二是名氣。包子鋪雖在京郊受歡迎,和城內到底隔著條大河呢,開起來實在不少本事。 她看向金光閃閃的牌匾,門口還支著煎包子的火爐。視覺與嗅覺的雙重刺激之下,讓人腳步不由自主地往里走。 現代更要講究營銷學。就光說包子,譬如老北京的慶豐老字號,又如天津狗不理和鼓樓二姑、上海南翔小籠,哪家不是名氣響當當,背后流傳著一段佳話。 正思緒萬千,一海碗胡辣湯先熱呵呵端上來。林繡一掃周圍,也有喝甜豆漿的,總之老少不論、南北皆宜。 店里生意紅火,天還沒黑就滿是人,林繡幾人只剩門口的位子。到底秋涼了,風吹后背有些冷意。 她吸吸鼻子,一口濃稠微酸的胡辣湯下去,周身寒氣蕩然無存。 “客官可食蔥?”耳邊是大師傅中氣十足的聲音。 林繡朗聲答是,轉眼功夫撒著蔥花的金黃水煎包就端上來。 油清面白,“嘶啦”下鍋,光聽聲音就叫人忍不住舔舔嘴唇。添小半瓢稀淋淋的面水,包子煎得底兒焦黃,再一鏟子翻過來,讓上頭的也感受熱氣。 面團遇上油,顯出幾分金黃的厚重。其余三面讓水滋著,柔軟異常。 幾人牛rou與韭菜的各要了一盤。師傅笑著鏟起包子送過來,“幾位小娘子胃口真好。” 林繡平時吃的都是蘇柔蒸的喧乎乎大包子,如今看這小巧精致的水煎包,像走了形的鍋貼一樣,很是新奇。 又在心底贊起師傅的巧手,要是叫自己來,一鏟子下去保不齊包子皮都破了。 她摸起一個圓丟丟的rou包子,小心咬下口脆皮,湊到小口處先吮干凈鮮美的湯汁。隔壁著急的食客顧不得那么多,趁著熱氣大嚼一口,叫噴出來的汁水燒了舌頭。 韭菜和rou都重口,吃完嘴里味道久久不散。掌柜的不光上一壺粗茶,還贈兩碟清口小菜。 筍絲清透,嚼起來滿口生香,含著冰一樣涼爽。芹菜拌花生米更是道“咯吱咯吱”的響菜,完全消解了方才的油膩。 吃飽喝足,難免生出些斗志。畢竟只偏安一隅,什么時候才能賺到錢天天吃rou包子。 桃枝很信服地點頭,“就是,我還等著吃江南的鱸魚和隴西的大餅呢。” 林繡很豪氣地放言,“這算什么,咱們以后還要吃瀛洲的生魚呢。” 蘇柔笑著探她兩頰的溫度,“怎么喝茶也能醉人。” 第38章 甜品店初開業 杏仁豆腐 臘rou蒸飯 ( 雨后的幾天陽光都正好, 尤其是晌午時候,風吹在臉上都是暖洋洋的。可惜也有個壞處,枯葉塵土亂飛亂滾, 讓外頭擺攤的不少小販都遭了殃。 沒買到垂涎已久的糖人, 春生心里格外郁悶。等沖到飯桌前端起碗,更是沒什么食欲,他嘴角耷拉, “怎么又是燴菜饃饃。” 好不容易吃完這碗飯, 春生想起什么,又嚷著要買如意館的點心。 央求了半天, 他爹總算松了口, 春生高興地一蹦多來高總算可以在阿杏面前炫耀一番。 可惜還沒等到如意館的糕點,他爹先被一道急令匆匆叫走。 春生娘慢悠悠地掰著饃饃泡湯吃, “你爹有案子。” 她端起碗喝一口湯,揉揉春生的臉,“再說,饃饃多香。” 縣衙間來往幾趟, 案件總算暫時告一段落。 春生爹走在街上,只覺頭腦昏昏沉沉。大中午的,他在家中剛咬了口饃放松下來, 就被叫走,那碗燴菜還一口沒動呢。 悶著頭往前走, 差點被個豎著的牌子撞了腦袋。他皺眉這么一看,重墨書著幾個大字:“今日招牌杏仁豆腐。” 再一抬頭,明晃晃的招牌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這不是春生一直嚷著要來的如意館嗎。 只是光看招牌杏仁豆腐,又甜膩又豆腥氣的, 想也不好喝。估計就是騙騙自己家傻兒子。 他略疑惑地看向店里,柜臺后的老板先笑盈盈地迎上來。 “這道小食并不是豆腐做的。” 那怎么起這么個名字,還不等他問出口,柜臺上就擺好了幾個青花小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