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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句:“結(jié)束了。” 然后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說:“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們贏了!” 有人抱在一起熱烈盈眶,有人笑得肆意,有人單膝跪地致敬死于這場戰(zhàn)役的烈士,有人終于舒舒服服倒在地上喘了一口氣 林晏白意識清醒跳下機甲,遠遠就見著軍裝的林淮和一群人熟悉的長輩邊說著什么,邊朝他走來,抬眼像看到了他似的和藹笑了下。 他稍稍愣了一下,橙光折射下導(dǎo)致像夢幻般,眼圈又有點紅,唇瓣有些干裂怔怔喊了一聲:“爸” 隨后跳下機甲的裴宿站在他旁邊,抬手沖林淮擺了擺臉上洋溢著笑容道:“舅舅,這邊!” 林晏白上一秒還在感動,以為自己守住南河主城讓他爸多感動呢,下一秒就被裴宿那句臭不要臉的“舅舅”給打碎了,再揉揉眼見真是林淮,嘴巴里又沒忍住罵臟話,一雙腿比他的腦子想得還快,人已經(jīng)朝林淮沖了過去。 林淮還在跟越野等人討論怎么重新恢復(fù)南河主城,轉(zhuǎn)頭林晏白就沖上來將他抱了個滿懷,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淡又寵溺的笑:“林上校?” “瞎喊什么?我是你兒子!”林晏白鼻尖酸酸的,等觸摸到實實在在的軀體才徹底將一顆心放下去,憋著一張喪氣臉送開人,還跟以前二世祖似的抱了抱胸,哼唧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差點就成了孤兒了!” “臭小子!”林淮都被氣消了,搖了搖頭沖眾人笑道:“還是沒個正行!” 林晏白心情好,不跟他家老頭子胡鬧,聳了聳肩:“臭不臭,還不是你生的!” 一群人哈哈大笑。 然后,就在聞鏡處理完事情重新回來時,剛拿腦袋蹭了蹭裴宿臉頰時,兩人還在戰(zhàn)爭之末感受著劫后余生。 一群著長袍的祭祀將他給圍住了,單膝跪地虔誠道:“拜見殿下。” 聞鏡和裴宿扭頭愕然望了望祭祀,目光朝林淮等人望去。 眼見戰(zhàn)爭可能重新一觸即發(fā),此刻塞西爾、倪歡等人趕來將一人一獅護在身后,手中兵器脫鞘,蓄勢待發(fā),眼神里是疲倦下滿滿的戰(zhàn)意。 林淮望著聞鏡和裴宿短暫的愣了下,又像是想起什么,望著塞西爾沉吟了下淡淡笑了下,頓下腳步朝裴宿行李:“拜見殿下。” “拜見殿下。” “拜見殿下” 后面是單膝跪地的南河軍人,許多人疑惑著,懵懂著,但只有林淮真正知道:割據(jù)多年的艾美拉終于結(jié)束了戰(zhàn)爭,要迎來了他的新生了。 裴宿緊張的靠在聞鏡身邊,還在考慮讓她帶他走,卻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微微蹙眉看了眼聞鏡。 聞鏡也有點懵,壓根沒想到舅舅會這么干脆認了皇室后裔。 最詫異的還當數(shù)塞西爾,他滿腹要炮轟的話都裝了好些年了,到頭來竟然偃旗息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就還滿憋屈的。 戰(zhàn)場結(jié)束后,由于星盜團蹤跡缺失,南河決議層都不準備再進行追擊,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修復(fù)艾美拉,表彰在戰(zhàn)役中有卓著功勛的人,對東野、西澤兩支軍隊進行收編等,一項項決策被辦法下去。 而此刻,整個南河主城里匯聚著從四面八場來的人,東野、西澤第一次混站在一起,且戰(zhàn)場上的無數(shù)傳說都在印證著多年前祭祀的預(yù)言,這讓無數(shù)艾美拉讓升騰起重建的信心,也期望能重回以前。 裴宿并不想衛(wèi)冕艾美拉的王。 “殿下,這不僅僅是成為王。您代表著艾美拉的新生,您是我們的意志,您代表著希望,您代表著我們這片土地走向統(tǒng)一,這是多么好的機會所以,請殿下一定要承擔起這樣的責任。”林淮如是勸說。 裴宿不敢推辭,答應(yīng)衛(wèi)冕為王。 相比之下,化成獅身的聞鏡就比較歡騰了,林晏白變成獅子帶著她玩兒,爬山涉河,干的事兒一件接一件,撒歡似的在外面瘋跑,摘野果子吃、抓點野味燒烤、掏鳥窩、爬樹就沒學(xué)會怎么變回去。 這日,裴宿衛(wèi)冕儀式結(jié)束,城池里處于狂歡狀態(tài)。 晚上林晏白變成人身穿好衣服跟聞鏡在將軍府后山燒烤,他愁眉苦臉道:“你真變不回去?” “嗷!”聞鏡甩了甩尾巴,無奈嘆氣。 最近她都沒敢多跟裴宿廝混,毛茸茸的身上洗澡老感覺洗不干凈,軀體龐大讓她就很容易嚇到裴宿,還容易給人蹭一身貓,偏偏裴宿早上起來一身毛什么也沒說,乖乖洗澡再出門。 林晏白交流經(jīng)驗道:“我一般變會想玩兒,變不回去沒人跟我玩兒啊!” 聞鏡頭疼:“我也想啊,想了半天就是變不回去。” 林晏白摸了摸下巴,“那是因為你還不夠深刻。” 聞鏡抽了抽嘴角。 討論無果,她吃完燒烤馱著林晏白回了將軍府,一回屋子就見著荷葉花邊的青年薄唇微抿,瞧見她進門豁然從床邊站起身來,面容有些憔悴急急走過來,“你、你去哪兒了?” 聞鏡撓撓頭,坦坦蕩蕩道:“嗷。” 跟我哥玩兒去了。 這時候裴宿不應(yīng)該在皇宮呆著么?怎么跑來將軍府了?不過現(xiàn)在凌晨兩三點了,宴會也該結(jié)束了。 宿宿,是專程來找她得? 裴宿給她倒了杯水,裂開嘴一笑道:“渴么?” 聞鏡伸爪子接住,蹲在地上喝了口水,想用腦袋蹭蹭裴宿的臉頰,又見他渾身是驕矜貴氣的禮服,還是別弄臟得好,只得笑道:“今天怎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