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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鏡暈字,看得幾次差點睡著。 晚上去公司外買餐點,順便買了杯咖啡醒醒神,重回公司就見門口停著輛懸浮救護車,上面紅綠燈還不斷閃爍著。聞鏡心尖一窒,一股不好沒氣爸爸。的預感冒了出來,提著餐盒蹬蹬瞪往公司里沖,她輔一進門就見幾個白大褂醫生拉著擔架朝她跑來,程霏霏也在側。 那擔架上,赫然便是昏迷不醒灌著氧氣罩的聞松。 不對,她沒有氣聞松! 為什么還會這樣? 聞鏡急急跑過去扶著拖車往外走,望著面色蒼白的聞松問程霏霏:“怎么回事?” 爸爸,爸爸不能出事。 前世她因為聞松沒能見母親最后一面,一直耿耿于懷跟他作對,可她早就不恨聞松了,只是她死鴨子嘴硬又不知該怎么緩和兩人關系,總覺得未來還有漫長的時間去考慮,去彌補。 但期望會戛然而止,在聞松離開那一刻,后悔滋生成粗壯的藤蔓。 第8章 08.太陽沒了光。 “爸爸突發心臟病。”程霏霏焦灼應道。 一把人送上救護車,聞鏡跟醫護人員們跳上車,眼見程霏霏也要上來她附身摁住對方肩膀,冷靜道:“你先安撫公司員工,封鎖消息,我一個人就好。” 程霏霏皺眉,“可是” “沒什么可是,這里必須留一個人穩住局面,但那個人絕不是我。”聞鏡肅容,下了命令道:“你留下。” 接著,她進了救護車把車門一拉給關上了。 停在門外的程霏霏目光陰冷的盯著漸行漸遠的救護車,紅指甲潛入掌心,眼底浮上幾分煩躁,她轉身時又改換了憂心忡忡模樣,讓公司員工各歸各位,隨意安撫了幾句。 搞什么孝女人設?真煩。 不過,就算聞鏡送過去又怎么樣?也照樣沒法力挽狂瀾了。 在救護車里的聞鏡心臟砰砰直跳,抓住聞松冰冰涼涼的手呼吸變的凝滯,眼圈微微泛紅問醫生:“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心臟病突發,我們給病人做了簡單的處理,到了醫院立馬進行手術。”旁側黑框眼鏡的男醫生道。 “可我明明沒惹我爸爸生氣,他怎么會這樣?” “是突發性疾病,跟生氣不生氣沒關系。” 聞鏡愣了下,抬眼疑惑朝他望了眼,喃喃自語道:“生氣不生氣沒關系?” 那為什么前世程霏霏把聞松送進醫院后,出來后口口聲聲指責她肆意妄為氣死了聞松呢?中間到底是什么樣的?程霏霏,難不成只是因為她害死了聞松而直白指責么? “是的。”醫生篤定點頭。 聞鏡心臟撲通撲通跳著,不太好用的腦子飛速運轉,又朝外面望去,見路過費延的帝國第三醫院時,察覺車沒停下反而朝更遠的地方開皺眉問:“我們去哪家醫院?” “帝國第一醫院,聞先生的主治醫師在那邊。” “停下!帝國第三醫院里面有最好的心臟科專家,我不去第一醫院!”聞鏡不愿意再進第一醫院,像在帶著聞松朝死亡目的地前進似的,她當即立斷道:“去第三醫院,我馬上安排!”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 “沒聽到么?!”聞鏡眼神乖張狠厲。 有個醫生嘀咕了聲道:“可我們第一醫院的救護車。” “我管你個屁的第一醫院,”她抬手隨便搶過旁側醫生手中的鑷子,將那醫生桎梏在懷里,鑷子直直對準那人喉管冷冷望著他們道:“信不信,我在他喉嚨上開個窟窿!” 直覺告訴她,事情絕對沒她過去所想得那般簡單。 那些醫生一下子慌了,忙讓司機將車開進帝國第三醫院。 聞鏡扔掉鑷子,將人質給扔到對面去,掏出手機給費延打電話。 能跟聞松交好的費延是帝國第三醫院的院長,在腦科研究上說第一,便沒人敢說第二。 費延與聞松年齡相仿,為人寬厚從容,對醫學擁有無比倫比的熱情,以至于沉溺研究而久久沒伴侶單身至今。新聞爆出費延是連環殺人案兇手時,不少人不敢置信,可證據確鑿,盡皆認為他是為研究AO腺體對神經的影響希望能研制出新型抑制劑,從而瘋狂摘取腺體。 彼時,聞鏡也震驚許久,去監獄見費延時,費延那時嘴里只念叨著“腺體”,精神出現了問題。 現在,她也顧不得避諱他。 電話一通,那邊傳來和藹又略顯愕然的聲音:“聞丫頭?” “費叔叔,你快救救我爸爸,他心臟病突發,我現在帶著人來第三醫院,你能不能立馬幫我安排專家會診,做手術?”聞鏡開門見山,盡量將事情描述清楚。 可她太著急了,聲音太帶著顫意。 費延一驚,鎮定道:“我馬上安排。” 掛斷電話后,聞鏡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蹲在擔架旁抓著聞松的手手指微微顫著,咬著牙強裝鎮定道:“爸爸別怕,費延叔叔會救你的,你撐一撐。我已經沒有mama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說了以后我都乖乖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不多時抵達第三醫院,一開車門就有費延安排的醫護人員沖過來接收了聞松,聞鏡跟著推著車朝醫院里跑去。 聞松被推進急診室,聞鏡被醫生攔在外面,她像被抽干了力氣似的滑坐在地上,呼吸都變得凝固焦灼,每一下都像在切割著她的心臟,咬著唇抬手揩了揩眼睛里冒出來的液體,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