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行為詭異
“大娘,馬主任過去了嗎?”歐陽平道。 “沒有??!不到天快黑的時候,他是不會下班的?!?/br> 周大娘沒有看見馬主任,就意味著沒有看見小高和老雷。 這是怎么回事情呢?難道馬主任走了另外一條路? 馬主任為什么要走另外一條路呢? 歐陽平迅速沖向院門,他一邊走一邊道:“水隊長,翟所長,你們跟我走。李文化,你隨大娘去找周隊長,看看田二秀下午有沒有上工。” 歐陽平大步流星,沖出院門;周大娘和李文化也隨之走出了院門,朝東走去。鄉(xiāng)親們今天下午在南山溝插秧。 歐陽平走到福生大爺家的院門口,福生大爺正在捆扎藥草。 “福生大爺。” “歐陽科長,有啥要緊的事情?” “大爺,請您領(lǐng)水隊長他們兩個人到葛家村馬主任家去,不要讓馬主任發(fā)現(xiàn)你們。水隊長,你們隱藏在馬主任家附近。” “我明白?!?/br> “天黑以后,來一個人和我們聯(lián)系。” “明白?!?/br> 福生大爺放下手中的藥草,走出院子,帶上院門。 三個人朝西走去。 其他人跑了過來。 “科長,下面我們怎么辦?”小曹道。 歐陽平望了望陳局長:“我們到閻正發(fā)家去。陳局長,我們走?!?/br> 三個人從福生大爺家院墻東邊一條小路進入閻家坳。 歐陽平指揮若定,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nèi)就做出了三個決定。陳局長非常欣賞他這種做事果斷,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格。沒有這種性格,歐陽平恐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弄清“4.17”案的脈絡(luò)。 大家是不是已經(jīng)看出了案子的來龍去脈呢? 閻家坳寂靜無聲,深林里,有一些鳥兒躲在高處自在鳴叫。 韭菜地剛挖過,新的韭菜茬已經(jīng)排好,韭菜地的面積大概在一分左右。 田二秀家的院門關(guān)著,門上沒有鎖,可見家里面有人,阿嬌肯定在家。阿寶說田二秀今天身體不適,沒有下地干活。不知道阿寶走后,田二秀會不會下地干活,眼下正是插秧的大忙季節(jié),地里面正需要人。農(nóng)時可是不等人的。 三個人從后門進入閻正發(fā)家的院子。閻正發(fā)家的后院門的門閂沒有插上,即使插上,很容易就能撥開。 閻正發(fā)正在水井上打水。井沿上放著一個木盆,木盆里面有幾件衣服。木盆旁邊放著一小塊肥皂。 小曹從閻正發(fā)的手上接過木桶的繩子,閻正發(fā)沒有反對,也沒有說話,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誰來了。 歐陽平和陳局長爬上磚堆,田二秀家堂屋和西屋的門都開著,所有的窗戶也都開著。 阿嬌坐在東廂房的窗前桌子前看書,或者是在寫作業(yè),在這種情況下,阿嬌還能靜下心來看書,果然是一個讀書的好料子。 水井的蓋子蓋在井上;豬在豬圈里面轉(zhuǎn)著圈,幾只雞在院子里面邊溜達(dá)邊覓食。地上只有幾片斑駁的太陽的影子。 歐陽平?jīng)]有看到田二秀的身影。西屋的窗戶里面也沒有田二秀的影子。 小曹在幫閻正發(fā)洗衣服。閻正發(fā)在打水,別看他眼睛看不見,他打水的動作是那樣的熟練;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手上卻有把子力氣。 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面,閻正發(fā)能和同志們?nèi)绱四?,如果不是心靈相通,那是不可能的。 陳局長目睹著眼前之景,心有不免有些感慨。 不一會,阿嬌走出堂屋,走到一棵棗子樹下,朝閻正發(fā)家的院子里面扔了一個小紙團。 陳局長上前幾步,撿起紙團。 歐陽平也下了磚堆,既然阿嬌能扔紙條,這說明田二秀肯定不在家中,既然田二秀不在家中,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監(jiān)視了。 小曹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走到陳局長的跟前。 陳局長打開紙條,上面寫著:“我娘到地里插秧去了,她本來說好不去上工的,可我哥走后,她就上工去了?!?/br> 同志們的判斷沒有錯,早晨,田二秀之所以不上工,就是擔(dān)心公安局的人找阿寶了解情況,所以,才呆在家里看著阿寶,防止他到村子里面去和同志們接觸。 再聰明的人,有時候也會犯一些糊涂,田二秀也不想一想,阿寶和阿嬌是閻高山的孩子,警方介入閻高山的案子以后,怎么可能不找阿寶兄妹倆問些事情呢?當(dāng)然了,田二秀八成是認(rèn)為閻高山失蹤之時,兩個孩子還很小,警方不大可能找兩個孩子了解情況。要么就是她覺得自己和兇手做的天衣無縫,公安局的人即使找到阿寶阿嬌,也不可能問出什么名堂來。 俗話說得好,知子莫如母,田二秀難道就沒有注意到,阿寶和阿嬌兄妹倆是何等的聰明機靈。兩個失去了父愛的孩子,他們對母愛的渴望是雙倍的,他們能感覺到母愛的份量,一個心有所屬,心有旁騖的母親,她傾注在孩子身上的愛,能有多少呢?缺失是肯定的。 十分鐘以后,李文化和周隊長從后門走進了閻正發(fā)家的院子。田二秀正在地里面插秧,周隊長說,田二秀插秧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往常,她在女人中插秧的速度是比較快的,但今天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她大概是預(yù)感到了什么——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身體上看不出什么問題。 又過了十分鐘,老雷像一陣旋風(fēng)一樣刮進了院子。 “老雷,快說?!睔W陽平迎了上去。 “我們一直跟到后山那塊大石頭跟前,馬主任在大石頭跟前抽了半支煙,然后去了雷公巖?!?/br> 大家注意到了嗎?這是我們第三次提到大石頭。 “他到雷公巖去做什么呢?” “在雷公巖的西邊——幾百米處,有一塊墓地。” “馬主任到墓地去做什么?” “那個地方叫栗樹坡,馬明槐家的祖墳就在那里?!敝荜犻L道。 “該不會去上墳吧!”李文化道。 “這不可能?!敝荜犻L道。 “怎么不可能?” “上墳都在清明節(jié)前。沒有節(jié)后上墳的。馬明槐燒紙了嗎?” “沒有?!?/br> “那就更不對了。” “怎么不對?” “上墳都在上午,哪有下午上墳的呢?” “馬明槐在這時候跑到父母的墳地去,他想做什么呢?”歐陽平自言自語道。 “馬明槐可能是預(yù)感到末日來臨,所以跑到墳地去看最后一眼;當(dāng)然,也可能是想賭最后一把?!标惥珠L道,“這個家伙的行為非常詭異?!?/br> “陳局長,您是想說,馬主任是想對田二秀不利。” “這個家伙坐不住了。歐陽,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br> “老雷,馬主任走的是山腰上的那條路嗎?” “對?!?/br> “這條路上能騎自行車嗎?”小曹沒有走過這條路。 “自行車是推行的。這條路如果能騎車的話,小高很難趕上他。” “小高跟上去了嗎?” “對,他讓我先把情況告訴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