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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古剎蛇蹤在線閱讀 - 第120章 風中殘葉

第120章 風中殘葉

    籍貫,荊南市;文化,高中;政治面貌,共青團員;家庭住址,江蘇省荊南市建業(yè)區(qū)馬府街三號院5幢306室;在家庭成員一欄里面,赫然寫著兩個人的名字,父親,卞文清,荊南學(xué)院歷史系教授;政治面貌,民進黨員;母親,陳穎,荊南市天妃宮中學(xué)教師;政治面貌,中共黨員。

    在社會關(guān)系一檔,只寫著一個字:“無”。

    現(xiàn)在來看卞寄秋的突然消失,恐怕和卞寄秋既無伯叔,又無舅姨有關(guān)。難怪很少有人到田家堡來看望卞寄秋。

    “歐陽科長,在這份檔案資料中,沒有卞寄秋回城的記錄。如果回城的話,我們會在備注一欄里面寫上她的去向。”

    朱主任此話一出,歐陽平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

    歐陽平從劉同志的手中接過檔案夾,翻了前面幾張,果然,在備注欄內(nèi),都有分配去向。

    “朱主任,知青回城,你們這里都有記錄嗎?”

    “絕大部分有記錄。”

    “絕大部分有記錄?這話怎么講?”

    “絕大部分的名額是通過我們知青辦分配下去的。有些知青是直接從市里面弄到名額的,還有少數(shù)人是從招工單位拿到名額的。直接從市里和單位拿到名額,我們是不知道的。”

    “他們的檔案材料不是在那么知青辦嗎?”

    “現(xiàn)在檔案管理很混亂,招工單位只要查看一下他們插隊之前的戶口薄,再填一份表格就行了,我們這里的檔案資料可有可無。”

    接下來,小劉又找出了林靜的檔案資料。

    歐陽平將有關(guān)內(nèi)容記在筆記本上:1,林靜的招供單位,荊南市總工會。

    2,林振華,荊南軍區(qū)政治部,主任。

    3,唐潔,軍區(qū)總醫(yī)院干部病區(qū),護士長。

    告別朱主任之后,三個人到去公安局找到了水隊長,然后去了荊南學(xué)院。

    荊南學(xué)院一片寂靜,放眼望去,只能看不到一個人,映入眼簾的盡是橫七豎八的標語和橫幅。凡是經(jīng)歷過那場空前浩劫的人都知道,那正是文化大革命最瘋狂的年代,工人不安心生產(chǎn),學(xué)生也無心上課,知識分子成了臭老九,到處在武斗,社會秩序遭到嚴重破壞。

    三個人在傳達室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傳達室的門上貼著一張紙條:“有事外出,稍等片刻。”

    “你們找誰?”

    “老人家,我們想找一下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

    “找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都被打倒了——有的在家反省,有的發(fā)配到干校勞動改造去了。”

    文化大革命確實有許多創(chuàng)新,它將封建社會的流放發(fā)配制度發(fā)展到了極致,封建社會將官吏流放到蠻荒無人之地,它將所謂的“走資派”流放到農(nóng)村,并且美其名曰“干校”;封建社會將罪犯發(fā)配到邊遠地區(qū)去服刑,它將知識分子打發(fā)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不花一分錢,請貧下中農(nóng)當教師,這是多么聰明的做法啊!

    “那么,現(xiàn)在學(xué)校誰負責?”

    “工宣隊。”

    在學(xué)校的大門口,就有一幅非常醒目的橫幅,上面寫著這樣一行大字:“工人階級必須領(lǐng)導(dǎo)一切!”

    要想知道卞教授的情況,找工宣隊肯定不行的:“師傅,我們想找學(xué)院原來的領(lǐng)導(dǎo)。”

    “你們可以去找寧副院長——寧副院長的家在馬府街5號院——出校門,朝右拐,走五六分鐘就到了。具體門牌號碼,我不知道,你們可以問人。在不在家,很難說,聽說他身體不好,我已經(jīng)有兩三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謝謝師傅。”

    四個人出校門,朝右拐。

    “公安同志,等一下,你們找寧副院長有什么事情啊?”

    歐陽平突然想到,門衛(wèi)師傅說不定知道一些情況,現(xiàn)成一個人,還要去找什么院長,這不是騎馬找馬嗎:“老師傅,我們還沒有請教您尊姓大名呢!”

    “我姓門——學(xué)生都叫我門大爺。”

    “門大爺,卞文清——卞教授,您認識嗎?”

    “怎么不認識,好人啊!只可惜——”門師傅欲言又止,表情立刻憂郁起來。

    “只可惜什么,門師傅,我們是專為他的事情來的,請您跟我們說說。”

    “他沒有出事之前,得空就和我殺一兩盤棋。他的事情,我是知道了——你們算問對認了。”

    “門大爺,請您跟我們說說。”

    “來,到屋子里面坐下來說。”老人推開傳達室的門,將三個人讓進屋內(nèi),傳達室的桌上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放著一些象棋,旁邊放著一張人民日報。

    傳達室里面不必外面暖和,窗戶玻璃壞了好幾塊。

    “卞教授留下一個女兒——他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可憐啊!”留下一個女兒,這句聽起來非常扎耳。歐陽平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門師傅在說“可惜”的時候,歐陽平就有這種預(yù)感了。

    “卞教授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死了。”

    “死了?”

    這太突然了。

    “死心眼,認死理,這就是讀書人的毛病,人這一輩子,難保不遇到三災(zāi)四難。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老人的表情非常痛苦。

    難怪卞寄秋從不提自己的父母呢!敢情那是她心靈深處最不能觸碰的地方。

    “門師傅,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

    “是前年年底——一九六九年的年底。”

    “他是怎么死的?”

    “投河——”

    “投河?”

    “對,投河。那些人把卞教授往死里逼啊!讓他低頭認罪,他就是不低頭,不認罪。——只要有活下去的理由,他就不會走這條路,以前他可是一個非常開朗樂觀的人啊!”老人一臉抑郁,“他是不想拖累妻兒啊!”

    “此話怎講?”

    “為了照顧卞教授,陳老師經(jīng)常請假到干校去照顧卞教授,卞教授有嚴重的哮喘病和肺病。糊涂啊!他也不為老婆孩子想一想。陳老師的身體也不好——她有嚴重的精神抑郁癥。”

    “那么,門師傅,林教授的女兒的情況,你知道嗎?”

    “不知道,卞教授的女兒不是在農(nóng)村插隊嗎,肯定還沒有回城——這年頭,沒有人,誰管她呢!可不就是水上的浮萍嗎!”

    “后來的情況呢?您知道嗎?”

    “自從卞教授下放到五七干校以后,我就不知道了,后來的事情,我是聽別人說的。”

    “門大爺,我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卞教授的愛人陳老師呢?”

    “你們不要找陳老師了。”

    “為什么?”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陳老師本來就有嚴重的精神抑郁癥,自從卞教授出事以后不久,陳老師就住進了青龍山精神病院。”老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男人死了,女兒還在農(nóng)村受苦,精神上徹底垮了,一個女人,造孽啊!我聽說,她已經(jīng)自殺了幾次,不想影響女兒,反而害了女兒,容易嗎?女兒一個人孤單單地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