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徐mama言辭閃爍 老人家臉色抑郁
“我們正在尋找答案。” “原來是這樣。”劉老師若有所思。 歐陽平有一種感覺,劉老師好像想起了什么。 “三十年前,金公于賣掉了東院,帶著大老婆去了省城,從此,阿蓮便和金仁強相依為命。聽鎮上人說,阿蓮不守婦道,二老爺把她遺棄了,或者是休了。” “金仁強不是金叔于的親生兒子嗎?” “金公于遺棄或者休掉阿蓮,和金仁強沒有直接關系,金仁強長到兩三歲的樣子,金二老爺回省城后不久,生了一場大病,有一年多沒有回東門鎮,在此期間,金二老爺耳朵里面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傳言。” “什么傳言?” “阿蓮又生了一個兒子。” 難道這個兒子就是至真嗎? “金二老爺趕回東門鎮,把阿蓮吊起來,問她把孩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可阿蓮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難道這個男孩就是至真?”劉老師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歐陽平。 “鎮上的人怎么說?” “鎮上的人只知道阿蓮不守婦道,但不知道內情,更不知道孩子的下落,不過——” “不過什么?” “阿蓮是瓢兒井韋家屯的人,慧明住持也是瓢兒井田家堡人,莫非他們兩人——?” 又是一個瓢兒井人。慧明住持和阿蓮很可能有一段難解難分的情緣。 “劉老師,阿蓮的眉宇之間是不是有一個黑痣?” “不錯,是有一顆美人痣,有黃豆粒大。” 清水師傅的疑問終于在劉老師這里找到了答案。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這樣吧!我領你們去找一個人,她肯定知道阿蓮的事情。” “是誰?” “她姓徐,金家人管她叫徐媽,徐媽在阿蓮院子里面做傭人。” “此人現在多大年齡?” “有七十幾歲了。金二老爺離開東門鎮以后,阿蓮母子的日子難以為繼,徐媽在阿蓮身邊做了一年不到,就離開了金家,會瓢兒井。” “徐媽住在什么地方?” “瓢兒井田家堡。” 又是瓢兒井。 “徐媽是阿蓮家一個遠房親戚,阿蓮嫁到金家以后,徐媽就在金家幫傭了。 歐陽平一行回到公安局以后不到十分鐘,老雷走進了歐陽平的辦公室。 老雷沒有帶來任何情況,他和小安監視、跟蹤何明城和金仁強,這兩個人按時工作,按時回家,沒有任何異常。何明城每天晚上七點鐘左右到“逍遙堂”去洗澡,九點半鐘左右離開“逍遙堂”,然后回家;金仁強每天下午十一點鐘左右走進“逍遙堂”晚上十一點鐘左右回家,這期間,他一直呆在逍遙堂里面,晚上七點鐘左右,會到北街魯家豬頭rou店和李家饅頭鋪去賣豬頭rou和饅頭,除次以外,他什么地方都沒有去過。 不過,歐陽平還是從老雷的話里面得到了一點有價值的信息:在金仁強去買豬頭rou和饅頭的時候,會有一個女人走進“逍遙堂”,她是去代替金仁強賣澡籌的。 郭老吩咐老雷,設法弄清楚這個女人和金仁強之間的關系。 下午一點鐘左右,歐陽平一行在油坊巷對面的煙酒店和劉老師回合。一行人朝泰山禪院走去。 山上的雪已經融化殆盡,墓地里面的雜草和灌木全部露了出來。坍塌的墳堆和暴露的棺材一覽無余。有的棺材智露出一個角,有的棺材露出了很大一部分,兇手把高德順的尸體藏在棺材里面,確實是很聰明的做法。發現尸體的那座墳墓雖然已經恢復的原樣,但和其它墳墓相比,沒有多大的差別。 “郭老,高德順的尸體就藏在那座墳墓里面,”歐陽平停住腳步,指著一座墳墓道。 “我們真得感謝那條蝮蛇,要不是它,案子恐怕到現在都沒有頭緒呢。”李文化道。 “這也許是天意。”劉老師有點感慨。 歐陽平不完全認同劉老師的話,所謂“天意”,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來表述,應該比較準確一點。 瓢兒井是一個地名,也是一個歷史遺跡,在泰山的北麓一個小山坳里面,有一口水井,水井不大,但井里面的水卻非常豐富,人站在井邊,用水瓢就能舀到井里面的水,所以叫“瓢兒井”,這個瓢兒井是有來歷的,傳說,楚漢相爭的時候,項羽垓下突出重圍,直奔烏江,騎著寶馬行至此地,人makou渴難耐,馬不愿意再往前走了,馬在地上轉了一個圈,沒有想到地上竟然冒出一眼泉水來,之后,當地人就在此地造了一口井,瓢兒井名字由此而來。 劉老師在瓢兒井的附近的一個村子里面找到了徐家。 這是一個不大的院落,院墻是從石頭砌起來的,院子里面有五六間低矮的瓦房。 院門開著,院子里面沒有人,只有幾只雞在院子里面溜達。 劉老師叫了好幾聲,都沒有應答之聲。 再叫時,從院子門口走進一個人來:“這不是劉先生嗎?你找誰?”此人的年齡在六十歲左右,應該是隔壁的鄰居。 “你是?” “劉先生,我是徐根基啊!我幾個娃都在您手上讀過書。” “是你啊!我們找徐媽,她怎么不在家。” “徐媽在祠堂和幾個老太嘮嗑呢?” “謝謝,歐陽科長,走,我們到祠堂去。” “劉先生,我去把徐媽叫回來。你們在這里等著。” “行,謝謝你。” 轉瞬之間,徐根基消失在院門口。 幾分鐘的樣子,院墻外面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劉先生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還有幾個警察。” “警察找我老太婆做什么呢?” “不知道,我沒問,他們也沒說。會不會和泰山廟的案子有關?” “要是和泰山廟的案子有關,就更不礙我什么事情了。” 隨著說話的聲音,一個老太太出現在院門口,她頭上戴著一頂用毛線編織的黑色帽子,上身穿一件衣扣在腋下的棉襖,棉襖外面罩著一件淺藍色的半舊的罩褂,棉襖的下擺打了不少補丁,罩褂顯得有點小,補丁露出了不少,她的下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腰棉褲,褲腳處扎著一根灰色的布帶子,腳上穿著一雙毛窩子。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毛窩子為何物,毛窩子是用麻繩、草和蘆柴花編成的鞋子,這種鞋子冬天穿比較緩和。 老人身高在一米五五左右,看上去比較清瘦,也比較精神。 “是劉先生啊!根子,幫我搬兩條板凳出來,外面說話敞亮。” 徐根基走進堂屋,搬了兩條板凳,放在門口:“二姑,我回去了,你們談吧!” 徐根基走出院門,并且帶上院門。 “徐媽,您的身體還是這么硬朗。”劉老師走到徐媽跟前,“徐媽,來您坐下。” “等一下,我去給同志們弄點茶水來。” 歐陽平道:“大娘,不用了,您坐下來。” “徐媽,這幾位是公安局的同志,這位是歐陽科長。” “同志們快請坐。”徐媽到底是在大戶人家做過事情的,言談舉止自然而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