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魔都現(xiàn)有的工業(yè)體系很有可能達不到正產(chǎn)‘新葉’的水準？所以這份設(shè)計圖根本沒用？”嚴海闕眉頭緊鎖。

    他之前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現(xiàn)在看來，如果科技水平相差太多，空有一份設(shè)計圖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從我剛才聽到的內(nèi)容分析，這武器絕對不是單憑幾臺數(shù)控車床就能做出來的，有很多技術(shù)空白需要補足。”江教授摩挲著下巴，“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悲觀，在我看來，雖然存在著一些技術(shù)難點，但都是可以解決的，只要給我們一些時間，應該可以搞一臺成品出來。”

    “那就辛苦您了，真要能把這玩意造出來，或許可以改變魔都之后的歷史走向。”聽到江教授的話，嚴海闕松了口氣。

    “另外，基金會基本已經(jīng)步入正軌，之后等我的消息就行，到時候需要你過來露個面。”江教授拍了拍嚴海闕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可是基金會的投資人，第一任會長，等以后發(fā)達了可別忘了給咱點發(fā)點回扣。”

    “會長就免了吧，我也不懂組織管理，還是找專業(yè)人士來管比較好。”嚴海闕連連擺手，“目前城內(nèi)異常頻發(fā)，我只是希望有一個組織能夠負責處理這種特殊事件，這樣我也可以把自己這邊獲得的情報第一時間傳遞上去。”

    “說到情報，我倒是的確有事情想問你。”江教授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你之前提交的那份報告，上邊關(guān)于神眷者的描述，當真屬實？”

    “千真萬確，當時我就在現(xiàn)場。”嚴海闕臉上閃過一絲悲傷。

    “那些神眷者真的有那么離譜？熱武器都傷不到他們？”江教授眉頭緊鎖。

    “能夠完全免疫熱武器打擊的只是少部分人。”嚴海闕長嘆一聲，“如果一個神眷者面對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除非他的能力真的強到逆天，不然他有很大可能被槍械直接殺死。”

    “那多佩幾條槍不就完事了？”江教授撓了撓頭。

    “沒用的，雖然神眷者中很多人并不擅長正面戰(zhàn)斗，但他們的能力奇詭多變，疊加起來會出現(xiàn)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嚴海闕直視著江教授，“一對一的情況下，神眷者可能輸，但如果神眷者的數(shù)量達到幾十甚至上百，那么他們聯(lián)手之下，很有可能埋葬一支數(shù)萬人規(guī)模的軍隊。”

    “這么恐怖嗎？”江教授駭然變色。

    “這只是針對普通的神眷者，實際上神眷者中還存在一些以一敵萬的怪物，以魔都目前的武裝力量，除非動用核武器洗地，不然根本無法限制他們。”嚴海闕伸出拳頭在江教授面前晃了晃，“如果現(xiàn)在和神眷者開戰(zhàn)，就算把魔都這邊所有的武裝捏在一起，勝率也是0％。”

    “既然神眷者這么牛逼，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江教授一臉狐疑，“你不是說之前和上百神眷者開了一次團嗎？”

    “那是因為我比較牛比。”嚴海闕嚴肅道，“現(xiàn)在咱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過淺薄，我之所以在報告中反復強調(diào)神眷者的強大，是為了讓上邊意識到硬拼不可取，想辦法研究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搞明白奇跡的本質(zhì)是什么，這樣才有和神眷者開戰(zhàn)的資本。”

    “在你看來，那所謂的奇跡是什么？”江教授問道。

    “多少有點猜測，但不知道對不對。”嚴海闕遲疑片刻，道，“我曾經(jīng)得到過一本書，上邊說奇跡是源于自身的力量，但我經(jīng)歷過一些事后，卻越來越覺得奇跡似乎是某些強大存在賜予的能力。”

    “某些強大存在是指……？”江教授微微皺眉。

    “我不知道，或許是神明，或許是惡鬼，又或許只是比咱們強大一些的未知生物。”嚴海闕微微搖頭，“目前咱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只能這樣了。”江教授嘆了口氣，“對了，你最近都沒來學校吧？最近學校里經(jīng)常發(fā)生惡性暴力事件，死了不少人，駐扎在附近的部隊都拿那幫人沒辦法，總之晚上盡量不要在外邊晃悠。”

    “是那群神眷者嗎？”嚴海闕臉色一沉，“您這邊專心研發(fā)新武器就行，那幫人我會處理的。”

    ……

    告別了江教授，嚴海闕掏出手機。

    中午那個電話是李予書打開的，當時實在不適合接，之后又忙著處理學院這邊的事，竟然把這茬忘記了。

    按下回撥鍵，嚴海闕將聽筒放在耳邊。

    不多時，電話里接通，但卻沒有任何聲音。

    “抱歉，我們學院剛走了一位院士，之前一直在處理學院的事情，忘記回電話了。”嚴海闕趕忙道歉。

    讓人家干等了一個下午，于情于理都應該好好解釋一下。

    “這樣啊，是我錯怪你了。”電話里，李予書聲音略微有些沉重，“是王彧院士嗎？葬禮是什么時候？到時候我也去一趟，讓他老人家早日入土為安吧。”

    “倒也不必入土為安，他老人家剛才回辦公室了，我們沒人敢驚動他。”嚴海闕嘆息一聲。

    “回辦公室？你不是說他老人家已經(jīng)走了嗎？”電話中的聲音隱含慍怒，“你莫不是來消遣我的吧？”

    “灑家特地來消遣你……不是，我是說他老人家的情況有些特殊。”嚴海闕扶額。

    在之后的五分鐘里，他花了好大力氣才讓李予書搞清楚狀況。

    “原來如此。”電話中，李予書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怪異。

    “你不相信嗎？”嚴海闕嘆氣。

    “不，我相信。”李予書話音堅定，“如果你有空的話來數(shù)學系一趟吧，我想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你中午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嗎？”嚴海闕問道。

    “不，中午的時候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電話里，李予書的聲調(diào)微微有些遲疑，“那本《泛函分析及其應用》，你看完了嗎？”

    “這倒沒有，我只看了夢境的算子解析那部分。”嚴海闕微微皺眉，“那本書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