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女尊小白蓮(3)
云稚呵斥身旁的小酌,“大夫呢!叫大夫了嗎?人怎么還沒過來?” 小酌叫苦不迭,“應(yīng)該來了啊。” 自己方才在擔(dān)心的救她,一步都不敢離開,又不是她去請的大夫,她哪里知道大夫什么時候到。 ——這是怎么了? ——呵,痛死了才好,害我被二小姐罵,大夫腿腳是廢了?就是爬也該爬到了啊…… ——不會是落水的時候撞到了腦袋吧? ——瞧著怎么這么嚇人。 仇清瀲努力睜開眼眸,本是清潤的眼眸這會兒布滿猩紅的血絲,再配上他猙獰的面容,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掃了一眼小酌,小酌被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奶奶的,嚇我一跳,這個賤人瞧我做什么,疼疼疼,疼死了才活該。 明明……明明沒有張口,沒有說話……為什么……自己會聽到她的聲音…… 又是一陣針扎般的疼,腦袋就像是被人破開,用力在撕扯拉伸,仇清瀲雙手捂著腦袋,額頭乃至脖頸都青筋暴起,從喉間溢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好吵…… 所有的聲音都集中在了一起,就連一顆石子落入湖中的聲音,他像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嘈雜混亂的聲響齊齊在耳邊鬧騰炸開,爭先恐后的往他腦袋里擠…… 好疼! 越來越多的聲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仇清瀲額前冒出冷汗,嘴唇也被他咬出猩紅的齒印,他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大夫來了!” “快讓讓,快讓讓,大夫來了!” …… 仇清瀲醒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 這三天他高燒不斷,人就留在了城主府,有專門的下人伺候著他,守著他,每天也有大夫為他診治。 端來湯藥的小廝祝慶見他醒了,忙把碗放下,念了聲阿彌陀佛,對著門口的方向拜了三拜,轉(zhuǎn)頭歡喜道:“公子,你終于醒了。” 他嗯了一聲,撐著腦袋環(huán)顧四周,這間房的布置瞧著有些熟悉,不過幾息間他便猜出,這里是城主府。 “這里是?”他嗓音有些啞。 祝慶扶著他坐起身,“這里是城主府,您都昏迷三天了,大夫都說要是再不醒就危險了,好在是醒過來了。” “城主府?”他借著祝慶的力,身后靠了個枕頭斜斜倚著,“是那位云二小姐留我在這兒的?” “是啊,這三天云二小姐一天跑幾趟,每天問東問西的,公子要是再不醒,我都撐不下去了。” 他說著話又轉(zhuǎn)身去端桌上的湯藥,“那位云二小姐對公子可真上心。” ——有句話怎么說的?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好像用在這也不太對,反正這位云二小姐像是對他家公子存了不軌之心。 仇清瀲愣住了,他要去接過藥碗的手也僵在半空,昏迷前所發(fā)生的一切漸漸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是了,他們明明沒有開口,他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仇清瀲整顆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那震振聾發(fā)聵的心跳也格外明顯,他告訴自己冷靜,嗓音還是止不住的發(fā)顫,“這里是城主府,慎言。” “哦。”祝慶吐了吐舌,“我閉嘴。” ——那位二小姐對公子就是上心啊,有時候一待就是好久,看著公子發(fā)呆,肯定是看上公子的美色了。 ——要說外表,云二小姐定然是配不上公子的,但要說身份,那真是天壤之別,云二小姐是身處九重天,公子卻是身處泥潭。 ——公子要是真入了城主府,會不會只是個小侍?小侍也不錯,肯定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就是這云二小姐太丑了。 ——同房都是個問題,總覺得她都能把公子給壓死。 仇清瀲用了半個時辰才終于確定,自己的確是變得不一樣了。 上天還真是厚待他,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又給了他能聽到別人心中在想什么的能力。 仇清瀲讓人去請云稚。 等云稚來時,他人已經(jīng)在門邊等著了,他身子輕薄,長發(fā)如瀑一樣傾瀉在身后,云稚走近,他端著弱不禁風(fēng)的作態(tài)行了禮,“多謝二小姐將奴帶回府中診治,還命人對奴悉心照料。” 云稚忙讓人起身,被肥rou擠的雙眸瞧著不大,卻分外的明亮,“不用這么見外,都說了清瀲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的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 說著話仇清瀲也在專心去聽她心中的聲音。 好在沒讓他失望,別人不能聽到的心聲,他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他長得可真好看啊。 ——這么好看的人,不捧在手心里呵護著真真是可惜了。 仇清瀲嘴角的淺笑僵住。 真如祝慶所說,云稚看上了自己?! 怎么會? 他對上一世的云二小姐印象也是深刻。 在他眼中,這位云二小姐,比著云禾沐好不了哪去,云禾沐心機深沉,手段陰狠,而這位云二小姐是好賭成性,好吃懶做。 他選擇接近這位云二小姐,也是因為對男色興致不高,又足夠的愚蠢好拿捏,還有就是,她命短。 一個吃雞骨頭都能卡死的蠢貨。 既是知道她如何死的,他怎能不利用。 如若讓云禾沐背上弒姐的名頭,想來這下一任城主的位子和她無緣不說,還會受盡唾罵,為城主府所不容。 云禾沐不過是一個侍郎生的孩子。 柳正君平日里還對她們客氣有加,失去了親生女兒的柳正君可就不會隱忍了,以柳正君的陰狠手段,定然有一百種法子要了云禾沐的命。 他以為自己接近云稚,想辦法博取她的歡心不是一朝一夕,卻沒想到,就不過是裝模作樣拉了她一下,然后作出被拉拽入水中的假象,她竟是瞧上了自己。 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既是如此,那就更應(yīng)該好好利用了。 他斂了心神。 仇清瀲羞澀抿著唇,偷偷摸窺了她一眼,在對上她的視線,如受驚的小鹿嚇了一跳,連忙又垂下腦袋,雙手?jǐn)囎鲆粓F。 “二小姐言重了,清瀲并未做什么,如今也叨擾了二小姐數(shù)日,要說欠也是奴欠二小姐的。” 他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人,怎么會不清楚如何去討一個女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