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傳下去,謝云輝說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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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宇今晚是有備而來。 轉身間,她同時伸手取下了捆綁頭發的蝴蝶發圈,水蔥瑩白的指尖將蝴蝶發圈往地上輕輕一扔。蝴蝶中心是一塊水滴形狀的上好帝王綠翡翠,落下去時,在空中劃出幽暗的綠光。蝴蝶的翅膀做工精巧,栩栩如生,墜落在地上,翅膀發出輕輕的顫動,似振翅欲飛。 卷曲的長發,像玫瑰的花苞,隨著她的動作,灑落在了雪白的肩上。 黑發濃密細長,發絲沿著黑色胸罩的袋子垂落。胸罩是她精心挑選的款式,妖冶的藤蔓向上攀升,和黑發相繞相纏,在它們交握的下方,是一片雪白、洶涌的波濤。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絲綢內褲,邊緣的花枝沿著深處伸去,幽密的溪谷若隱若現。 在她左耳的鬢邊是一枚綠鉆月桂葉耳夾,壓住一邊的長發,在她轉身的時候,耳夾末尾那顆水滴珍珠隨著她在空中搖曳,閃著一抹靈動的光。她因為害羞臉上泛起的潮紅,微微張開了紅唇。她似大膽的熟婦,又似嬌羞的少女,兩抹截然不同的風情混合著出現在她的身體上,對哪個男人來說,都格外具有誘惑力。 她是個情場老手,為了今天這個夜晚做足了準備。 她驕傲地抬頭,露出細長優美的長頸,信心滿滿地在謝云輝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材。 她倔強,她驕傲,她勇往直前,她打定了主意,一心要攻陷謝云輝這座堅實的堡壘。 她是廝殺在戰場的女王,她是英勇無畏驍勇善戰的將軍。 她風情無限,美艷無敵。她向來知道應該怎么和男人調情,怎樣誘惑男人,怎樣利用自己的美貌對男人造成視線上的沖擊,她了如指掌。 她只要勾勾手指,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屈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她是個美人,還是個出眾的美人。她很美,她的美張揚艷麗,美得能灼燒人的眼球。她的容貌是人群中的佼佼者,而她的英勇不遜草原最強健的獅子。她和謝云輝都是游走在風月游戲場上的獵人,兩個人迄今為止都未曾有過失敗的記錄。 到底是他堅守住理性之盾,還是王安宇以美貌鑄成的利劍讓他丟棄盔甲,俯首稱臣。這兩個人的對決,是驕傲的公主挑戰理性的王子,是一個強大的王者向著另一個強大的王者宣戰,長夜漫漫,到底誰會贏,誰會輸,在王安宇的眼中,至少還是個未知數。但如果要她說…… 她會贏。 她已經下定決心,打定了主意要贏得謝云輝的心,謝云輝的人,那么,她就一定要得到。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她,拒絕這樣一個熱情美麗的女人。 她自信地看向謝云輝,期待著他的反應。 謝云輝眼眸低垂,避開她的身體,長長地從胸腔吐出一口氣,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她也不羞澀,直言不諱:“我想睡你啊。” 他只是說:“今晚我的女朋友還要來?!?/br> 王安宇抬起下巴,滿不在乎地笑起來,輕蔑地說,像是在下命令:“她還有來的必要嗎?”她這樣的美人站在他的面前,該選誰,他還不知道嗎? “安宇……”謝云輝嘆了口氣,他想著,該說點什么,讓她止住這場瘋狂的舉動。 他不是沒有提醒過。他提醒過,暗示過,拒絕她提出來的幫助也是為此。 他可以接受她的幫助,如果放在往常,這不過是一個人情。他可以請客吃頓飯,也可以送禮物,或者用等價的交易去回饋她的幫助,甚至于,以他從前對她的幫助來說,他就算接受了她的好意,不予以報答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今天不行。 他發現了她的反常,就算還沒摸清楚她具體打算做什么,他都能看到前方有個陷阱。他可以跨出第一步,左不過是欠王家一個人情,他可以有千百種辦法還掉這個人情,但是…… 即使不知道王安宇打算和他求婚,他也看出來王安宇這段時間十分不對勁,尤其是今晚,她絲毫不掩飾她的愛意,他就知道,無論如何不能答應她的提議。他不會讓自己落入任何可能的被動局面,哪怕是一絲的可能都不行。一旦踏進那個陷阱,以王安宇的性子,她也許就會順著咬過來,像一條毒蛇,死死地咬住一個人,直到達到目的為止。 他從來是獵人,不會是被狩獵的那個。 他真的很希望她能夠停止自己的腳步,及時收手,不要把他們的關系推向讓彼此難堪的深淵。 可她還是求婚了。 用王家當籌碼,用自己的婚姻當籌碼,甚至……用自己的身體當籌碼。 他拒絕了,她沒有停。 她奮不顧身,毫無顧忌,向著他奔跑,哪怕明知前方是深淵,也毅然決然地縱身一躍。 可他不能接住她。 那個男人站在原地,垂下眼簾。 細細算起來,他認識她很多年了,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兩個人會這樣面對面。 他以為這么多年了,兩人之間應該已經有了共識…… 可到底還是走到了這樣的局面。 為什么呢?他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困惑。 這么多年了,為什么還是沒有放棄? “老謝,“王安宇試圖用激將法,“我都這樣了,你什么動作都沒有,你還是不是男人?” 謝云輝眼皮都沒抬,利索地回答:“嗯,我不是?!?/br> “你——!”王安宇聽到這個回答,憤怒地瞪著眼睛。隨后,那張濃艷的紅唇勾勒一抹譏誚的笑容,挑釁地說:“你的意思是……你不行?” 謝云輝沒有絲毫被她激怒的跡象,雙手抄在口袋,慵懶地說:“嗯,我不行。” “你——!”王安宇不敢置信,他寧可承認他不是男人,寧可承認自己不行,寧可不要男人所謂的尊嚴,也不愿意碰她? 她怒視他,上下打量,突然看見了他下半身的褲襠那邊有一方凸起,她像是發現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轉瞬間抓住了這個機會,驚喜地喊道:“撒謊!你明明就對我有反應!” 謝云輝輕輕笑起來,帶著幾分自嘲,不過既然被戳穿,他倒是變得很坦然:“安宇,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男人?!边€是個正常男人,生理、心理都沒問題,乍然見到這樣香艷的一幕,怎么可能一點反應沒有? “你看,”他苦笑地說,“我和你認識的那些男人沒有任何的區別?!?/br> 他并不認為自己有欲望是很羞恥的事,但是這和愛情是兩碼事,同樣的,有生理反應也不等于要出手。 如果他真的想出手—— 過去,他和她之間有千千萬萬無數個機會,一個身形高大正當盛年的男人,想要對一個女人出手,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男人透過鏡片看著王安宇,鎮定自若地說:“如果有了反應就要碰你,那和畜生有什么區別?” 人有頭腦,有理性,能夠思考能夠約束自己。如果因為產生了欲望就要隨便出手,那人類和發情的野獸有什么區別?那還要大腦做什么?直接扔進垃圾桶算了。 “你的意思,”王安宇冷笑,“你還不如畜生?” “不要試圖對我用激將法,”他好像是坐在了談判場上一般游刃有余,冷靜地點明她的招數,“你知道那對我沒用。” “你——!”王安宇氣急敗壞地怒視著他。 他怎么就不能碰她? 他為什么要拒絕她? 因為他現在有女朋友?! 可笑,那樣的女人,直接分手就好了。 那個平平無奇的女人到底憑什么得到他的喜歡? 只要他一通電話拒絕她,她馬上就能飛撲進他的懷抱,和他雙宿雙飛,極盡恩愛纏綿。那個女朋友是否會來,是否誤會,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兩個人陷入僵局,謝云輝嘆了口氣,他動了。 王安宇一陣驚喜。她看著他朝著自己走過來,心跳得越來越快。他近了,越來越近,就要來到她的面前。 然后……他慢慢地向她走去,跪下了右膝。 她變了臉色。 他想做什么? 一低頭,她看到他正向著她的衣服伸出手去,想撿起那堆衣服。 他輕輕地說,依舊還是那溫和的語調,一貫地溫柔:“穿上衣服吧,Simone還要來,我不希望她誤會我們的關系,也希望她不要誤會你?!?/br> 他可以想出千百種辦法為自己開脫,甚至,就算周西芒為此和他分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卻始終不忍心……眼睜睜看著他的朋友硬要去撞一堵注定會讓她頭破血流的墻壁,同時也不希望她因為這件事被周西芒記恨。 王安宇眼中閃過惱意,高跟鞋直接往地上一踩,毫不在意地踩住了自己的那件風衣外套,和混雜在一起的高定連衣裙。 謝云輝的指尖一頓,那件黑色風衣停留在指尖,它的主人踩住了它,堅決不許他拾起。 那是黑色的緞面高跟鞋,包裹著雪白嬌嫩的足。鞋面沒有什么圖案,是純粹的黑。黑色的緞面包裹著那段白,黑與白相融相合,是最簡單的搭配,可是卻生出一股妖冶綺麗的美。 雪足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啪嗒—— 有什么濕潤晶瑩的東西落了下來,落在地毯上,很快滲了進去。頭頂傳來她吸鼻子的聲音,應該是想忍住哭泣。 王安宇飛快地抬起手,擦去了眼角的眼淚。 現在還不到哭的時候,她想。她還不算輸,她還有機會,她安慰著自己。周西芒還沒有來……不,來了也不要緊。只要他愿意接受她,她完全可以帶著他,在周西芒面前擺出贏家的姿態,炫耀自己的勝利。 是,她知道,她這樣做等于成為旁人口中都會唾棄的小叁賤人。 可那又怎么樣呢? 她在商場上的手段多了,還會在情場上在乎這么點道德問題?就算是過去,她只要招招手,就有多少男人放下他們的伴侶向她跑過來。她知道很多人恨她,不僅是在商場上,情場上怨恨她的人也很多,有女人,也有被她拋棄的男人。 可是那又怎么樣? 旁人的目光,旁人的怨恨,旁人會指責她的道德低下,可是,他們能不能給她一個謝云輝呢? 不能,誰都不能。 旁人無法給予她要的愛情,這段愛情只能由她親手搶奪過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去搶,去掠奪。這是她在商場中學到的,也被她運用在情場上。 她怎么會輸呢?她絕不允許自己失敗,她會成為勝者,她從來都是驕傲的女王,誰都不能打敗她。 哪怕……哪怕……對方是他。 謝云輝收回手,站了起來。王安宇又一次以為他改變了主意,可是再一次地失望了。 他朝著沙發走過去,彎腰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她看著他將西裝外套拿在手里,在他手中,那件外套緩緩抖落開。 她怔怔地看著那件外套抖落開,咔嗒——好像是記憶盒子被打開的聲音。 謝云輝也一直看著自己手中的外套,也許他們兩個在同一時刻想起了同一樁往事。 有關他的事,她都記著;而他的記性也很好,那些年,那些事,樁樁件件,他也沒有忘。 那是——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時光啊…… 記憶的齒輪零件咔嗞咔嗞地轉動,開始自動播放起那些久遠的歲月里,他們一起度過的畫面。 那是曾經的青蔥年少時代。 那時候,一個是英俊穩重的少年,一個是明艷嬌柔的少女。 那個年紀,正好處于長大和未長大之間。 那個英俊的少年和那個美麗的少女曾經多少次結伴走在校園里,說說笑笑。那是他們一起度過的歲月,在那段歲月里,他們還未完全沾染后來的世故成熟,還保留著屬于孩子們的天真單純。 有一座小花園,那是一座校園中的小花園。那座小花園的影子緩慢地旋轉,從他們記憶的深處,從一個小小的影子漸漸變高,長大,變成了他們記憶中的樣子。在那里,紫色的丁香飄著幽幽的香氣,淺白的玉蘭吐著芳蕊,有零星花瓣飄落,開始凋謝。 那一天,晴空萬里,太陽仁慈地照耀著,和煦的清風吹過校園。 這一天的天氣,真的是格外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