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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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文若蘭傳媒大學一畢業(yè),憑著高學歷和過硬的專業(yè)技能進入了省電視臺。她是個有能力的美人,也得到了一定的關(guān)注和賞識,獲得了一些機會,職位也有所提升,可是對于當時的她來說,還遠遠不夠。她眼高于頂,自認不輸許多人,但她沒人脈沒背景,雖然有能力,可晉升的速度遠遠不如自己畢業(yè)時的預期。眼看著當初許多被她認為不如她的人超過了她的位置,生活過得比她富裕,出手大方闊綽,于是她便焦急了起來。心一急,便想著去走捷徑。 她找盡機會,出入各種飯局,想找到機會得到領(lǐng)導的青睞。她知道自己不要臉,可是比起尊嚴,她更渴望獲得世俗的成功,而且是巨大的成功。 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是鮮花簇錦,而非籍籍無名,庸碌無為地過完一生。 也沒有多久,她就被人盯上。她為之心肝一顫,知道把自己交出去只是時間問題。 她被紙醉金迷的生活迷花了眼,哪里還有空反省自己的道德問題。 她想,左右不過是爬上誰的床,只不過看誰的。 就是在那個時候,謝云輝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 她和他相遇在某一次的酒會,酒會結(jié)束后,他得體地詢問她能否給她個機會,讓他送她回家。 她當然看出謝云輝對她有意思,說沒有因為他的青睞感到虛榮心的滿足,那一定是假話。可是是不是他,她也經(jīng)過了一番思量計較。 他有錢,有地位,可那地位對她來說遠遠不夠。他只是個商人,文若蘭遠可以接觸到背景更復雜位置更高的人。 政和商,誰都知道怎么選。 他盯上了她,也不急躁。說是送她回家,就真的只是送她回家。她原先還害怕他會借機會對她動手動腳,輕薄于她,或者開一些顏色玩笑,這些她不是沒遇到過,但他沒有。 那天深夜,酒會散去,那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親自開著跑車送她回家。車上他平和地說起一些普通的時事,他很風趣,她聽著他說話好幾次發(fā)出愉悅的笑聲。那段時間她忙著出入各種飯局酒會,接連好幾日打起精神應酬別人。在他的車上,她很難得地感到輕松愜意。也許是因為太勞累,她的眼皮不可抗拒地合在了一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睡了過去。直到到家,才醒了過來。 她在他的車上睡得很是香甜。 等到了住處,他輕柔地拍著她的肩膀叫醒她。醒過來后,她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看自己,上下的衣服整齊服帖,沒有一絲被動過的跡象。就連時間上,都比往常早十分鐘到家。 她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在他的車上睡著太失禮,并且也擔心自己的睡顏會不會太丑。可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溫柔地提醒她到了家早些休息,出了車目送她上了樓,等她的家里開了燈,確保她安全回到家中,才驅(qū)車離開了她住的小區(qū)。 那一晚,她站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嘆了口氣。 他沒有直白地炫耀他多有錢,也沒有直白地彰顯他多有權(quán)勢。僅僅這一次送她回家,她就知道,要拒絕這個男人,很難。 之后又在酒席上見過幾次,有領(lǐng)導拉著她喝酒,只要他在,他都會不著痕跡地幫她擋過去。又送了她幾次回家,在某個夜晚,他終于提出:“文小姐,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說,做女朋友。 可是,對于她來說,女朋友這樣的詞匯太過浪漫,她需要的是更多更現(xiàn)實的東西。 這個提議在他們看來,都明白不過是遲早的事。問題在于文若蘭是否愿意。她也并非想拒絕他,她知道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他勢在必得。她的心沒有那么多的計較,早就已經(jīng)在催她做出選擇。只不過出于求利的理性,對于這個提議還是在猶豫。 最終,她還是橫下心,對他說:“謝先生,對于我來說,只是女朋友是不夠的。” “哦?”鏡片后的那雙眼閃爍著獵人盯上獵物后,勢在必得的光,“文小姐還想要別的?” “嗯。”話說開了,她索性干脆地點頭。 然后他說。 “謝某樂意之至。” 于是,她和他之間有了包養(yǎng)的協(xié)議。 她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商品,賣給了他,而她則獲得更為優(yōu)渥的生活。 她并沒有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文若蘭有自知之明。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天之嬌女,聰明,漂亮,可撞上了現(xiàn)實,這個認知被撞得粉身碎骨。 她知道自己在人群中是特殊的,只不過比她更特殊更出色的大有人在。 回過頭看,其實她還可以再等幾年。她才出象牙塔,需要的是時間的沉淀去增加自己的閱歷。可當時的她太心急,被對成功的追求和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沖昏了頭腦,一心只想走捷徑。 簽下協(xié)議的那刻,她很清醒,提醒自己,自己是一件他高價買下來的商品。但這樣也好,她想,有這樣的協(xié)議,她會清醒地把自己當成一個情婦,他們之間會有一道現(xiàn)實的邊界,提醒著她不要幻想會擁有什么感情。感情是一種會叫人做夢的,不切實際的東西。 她不需要。 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是一樁你情我愿,你買我賣的交易,那么,她也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欠下什么人情。 可是,漸漸的,她連心都不自覺地交出去了。 那段時間中,他對外大大方方介紹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這個詞匯,包含了正負兩種意思。有些達官貴人有錢富商身邊的女伴,也是他們的“女朋友”呢。 但她就是他的女朋友,正牌女朋友。于是在外人眼中,她是謝云輝的女朋友,而不是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的情婦。對外,她清清白白,至多是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但圈子里找有錢男友的人多了去了,她這點經(jīng)歷實在激不起什么難聽的風浪。 即使是功成名就的今天,她回過頭去,也不得不承認那段日子確實很美好。 她可以放下包袱,不用再顧及那些飯局酒會。雖然以她的工作,還是會出入一些必要的場合。當她挽著謝云輝的手臂出席盛會,沒有人再輕視她,沒有人再輕薄她。她不再是一個卑微的,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了。 她不用為生計發(fā)愁,不用再擔心自己無法和同事同學攀比,不用再苦苦算計著能掏出多少工資裝扮自己,她可以想隨心所欲地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她可以購入想買的大牌服裝、首飾、化妝品、包包、甚至是那些不想要的奢侈品,只是為了擁有,都可以由著她的性子買入。她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性子不好,很輕浮,可乍然過上了富裕的生活,便只想著隨心所欲,暢快地享受。 ——喜歡那條鉆石項鏈嗎? ——喜歡。 然后在他的微笑中,就有專業(yè)的工作人員送上了一整套的鉆石首飾。 那不是一條鉆石項鏈,而是一整套鉆石首飾,璀璨、耀眼、奪目,她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 鉆石的頭箍,鉆石的耳環(huán),鉆石的項鏈,鉆石的戒指…… 當這套首飾配上高定手工刺繡禮服裙,鏡子中的文若蘭不再是那個卑微地,急切地想要往上爬的輕浮女人,而是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 她驕傲地在他眼前抬頭,而他也只是笑著站在她的旁邊,仿佛甘心淪為陪襯她的綠葉。 那個時候,她融化在了他發(fā)燙的臂彎里。 她曾經(jīng)問過他,會不會覺得她膚淺虛榮,可他托著腮,認真地思考,似乎不能理解她為什么問出這種問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蘭你那么美麗漂亮,尋求一些妝飾無可厚非。” 一些妝飾,整套的鉆石首飾是“一些”妝飾嗎?何況她也不止這一套,她擁有了許許多多的首飾,鉆石、翡翠、各色寶石、黃金等等等等,她的衣帽間有專門擺放首飾的地方,那些華麗名貴的首飾應有盡有。 他予她溫柔,予她尊重,身邊的助理們也對她畢恭畢敬,凡有所求,只要不打擾他的工作,無一不有幫助。 文若蘭不得不承認,成為他的女朋友,那段時間的生活滋味實在是太美好。 他沒有因為包養(yǎng)的事實就看輕她,和她交往的那段時間,只有她一個女朋友。她那時候急切地想往上爬,不顧一切地渴求成功。他沒有指責她貪得無厭,也沒有覺得她貪圖富貴,他似乎非常能夠理解她渴望成功的心,并給予了充足甚至可以說是慷慨的金錢支持。 她得了金錢的滋養(yǎng),許是生活過得滋潤,心胸也變得寬闊,連帶對競爭對手都多了一些大方,人緣變得好起來,加上自己能力也確實不錯,聲名鵲起,地位上升得很快。 謝云輝是大方的情人,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那段時間,她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享受他的呵護庇佑。她只要費盡心思取悅他就夠了。她結(jié)交的人多了,也聽了許多女人私底下對情人或者丈夫的抱怨,對比她們的生活,她會感慨自己確實幸運。謝云輝沒有特別的癖好,脾氣不差,并沒有多難取悅。那個時候雖然有一紙協(xié)議,可她陪伴在他的身邊,他們可以握著雙手,漫步在街頭,也可以躲在他的房子里,在影音室看著最新出的電影,好像他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情侶。 他對她確實不錯。 連她爸爸生了病,也是他讓助理安排她的爸爸住進了最好的醫(yī)院和最好的單人病房,要動手術(shù)開刀,還請了相關(guān)的權(quán)威專家。那段時間家里沒了父親這個主心骨,沒有工作的母親求她cao心弟弟的學費生活費,她沒法舍棄自己的家人,而謝云輝承擔了她家所需要的全部費用。 那些錢對他來說不過一場毛毛雨,可她看在眼里,心里無法不起一點漣漪。 他沒有看不起她的野心,也沒有看不起她不能甩脫家庭的包袱,他提供給她最切實際的幫助,那就是給錢。 他是一座沉穩(wěn)的大山,容納了她的全部,她依靠在他身上,能夠得到她所有需要的安全感。 所以,盡管在最開始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對這種有錢人抱希望,可是到后來,還是淪陷了。 她的淪陷很奇怪嗎?不,一點也不奇怪。 因此,她無法不幻想。 成為他女朋友的日子確實美好。 他很溫柔,也很體貼,他們的性生活也很和諧,那段時間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快樂,快樂到忍不住幻想。 幻想自己能夠得到他的求婚。 盡管有那紙協(xié)議,她也依然無法止住對他的幻想。她是個理性的人,卻依舊忍不住渴望他能向自己求婚,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謝太太”。 但他沒有。 他們的關(guān)系無疾而終。 她曾經(jīng)遺憾地認為,也許是因為她太忙了。 她的位置升了上去,工作變得沉重繁忙,要應付工作已經(jīng)是疲于奔命,可她還要趕赴每一次與他的約會。她已經(jīng)盡了她的所能,竭盡全力地維持與他的關(guān)系。可是沒有用,他還是禮貌地提出了分手。 那一刻,她動搖了。在取舍中,她沖動地對他說寧可放棄奮斗到的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 至少在那一刻,她是真心的。 工作得到了成功,但成功不意味著停止。地位越是上升,她就越需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去維持自己的地位。人都是有懈怠之心的,如果有更安穩(wěn)的選擇,試問誰不會動心呢? 她確實渴望謝太太的位置,她對那個位置的價值心知肚明,但也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維護自己的愛情,想要繼續(xù)待在他的身邊。 那一刻,她的確是心甘情愿地想去做一只待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可是他怎么說呢? “感情淡了就是淡了,沒必要執(zhí)著。你為了自己的位置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為了我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她想,怎么會不值得呢? 如果能夠被他保護,被他愛護,被他呵護,有什么不值得的? 但他說分手,便是分手了。 與她交往時,他是一座沉穩(wěn)的大山,和她分手時,他是一股留不住的清風。 她沒法怨恨他。 在這段感情里,他付出的足夠多,甚至超過了她當初想象的范圍。他付出的足夠多,也一直在他們的關(guān)系中掌握著主動權(quán)。他們都明白,如果不是當初謝云輝伸出了手,文若蘭完全有可能掉入更糟糕的境地中去。 然而她遇到了他。他會寵著她,縱著她,也懂得情趣,知道怎么享受生活。她和他在一起,的確始終是開心快樂的,否則不會不由自主地沉淪下去。 她根本攔不住自己的心。 所以,她會有遺憾,但無法怨恨他。 分手后也會想,假如當初真的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會怎么樣呢? 她也不是沒打聽過,確實有那樣的女人,她們是真正甘心待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愿意圍繞著他唱歌,哄他開心,做他的溫柔解語花。還有不少出身好的,不用像她那樣因為包養(yǎng)的事實關(guān)系而自卑。像她們那樣的,待的時間確實會久一些,文若蘭起初會羨慕那個“久一點”,日子久了,便也不在意了。 你看,不管付出得再多,爭取到的也不過是“久一點”。為了那個“久一點”放棄自己爭取到的一切,如他所說,的確不值得。 再后來,她地位穩(wěn)固,也交過別的男朋友,經(jīng)過幾任,也懂了他那句“感情淡了就是淡了,沒必要執(zhí)著。” 淡了就是淡了,淡了就分手。沒必要把彼此困在那些道德困局里,明明已經(jīng)沒了感情,卻還要為了所謂的道德責任捆綁著彼此。 和一個人分手,還可以找到別的人。 都這么些年了,如今地位穩(wěn)固,收入豐厚,她過得很是自在。 文若蘭斯斯文文地喝湯,舒寧笑意淺淺,不動聲色遞過去一個眼神。兩個女人交換了眼神,彼此俱是看好戲的眼神。 那個丫頭不簡單,文若蘭在心中下著自己的論斷。一個餐廳服務生能傍上一個有錢人,她會是一個簡單人物?看她剛剛應對王安宇和舒寧,處變不驚,沉著冷靜,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是舒寧所說的傻白甜?她想起方才觀察到的周西芒,甜或許有幾分,可那絕對只是表象。她絕對不會是個傻女人。不過那個女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比鄔有容不會大多少。也許大學畢業(yè)都沒幾年,她們這群老江湖,還是能稱她一句黃毛丫頭的。 文若蘭端著自己的招牌微笑,聽著舒寧在那邊嘰嘰喳喳地講起圈子里的八卦。她想,不管她和謝云輝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她好歹算是吃過rou了。 有的人啊……雖然面上沒表露,可文若蘭抑制不住那顆幸災樂禍的心。 有的人啊,這么多年了,連口rou湯都沒喝上。現(xiàn)在眼看著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黃毛丫頭,就這么輕輕松松把rou給叼走了,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個安穩(wěn)覺。 她瞇起了眼睛,掩飾著自己。 她想著,要不要給謝云輝發(fā)個消息,告訴她王安宇帶著人來這里為難他新女朋友的事,算給他賣個人情。 但她很快否決了自己的主意。 王安宇和謝云輝什么關(guān)系?兩家世交,多年青梅竹馬。她和謝云輝什么關(guān)系?早就分手的情侶而已。 王安宇又沒做什么出格的事,要是文若蘭私底下告訴謝云輝,謝云輝就算去質(zhì)問,又能問出什么?王安宇完全可以耍賴不承認她有這樣的意思,她絕對干得出來這樣的事。謝云輝還能為了這事兒和她撕破臉皮?絕無可能。到時候,文若蘭可就成了背后告狀的小人,兩頭得罪,誰會記她的好? 看戲啊,看著戲臺上的人唱戲就夠了。為什么要自己跑過去?這有什么意思? 而且,就算告訴謝云輝,估計他也沒辦法理解。 也是,這么多年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直相安無事,誰知道這是怎么了,她王大小姐突然之間發(fā)的哪門子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