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是不痛只是麻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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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余笙凝著他如同淬著火焰的眸子,紅唇輕啟,“我大姨媽?對,就是大姨媽了。” 陸時安眸中浮上抹失望的神色,又大姨媽了,這一個月的造人計劃看樣子又宣告失敗。瞄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然后落在她的高跟鞋上。 他抿了抿唇,溫聲說道:“我讓安妮給你去弄個暖手寶,真是的,都大姨媽了,還穿成這樣,上回傷了腳腕,大夫不是叮囑過不可以穿這么高的高跟鞋嗎?” 顧余笙只覺得心里有一股稱之“酸澀”的東西在不斷蔓延,并且膨脹。 自從遇到了陸時安,愛上了陸時安,她就遍體鱗傷,脖頸上至今還可以看到淡淡的傷疤,還有腳腕,只要陰雨天氣,都會隱隱的疼,最最讓她痛不欲生的就是那些緊急避孕藥造成的嚴重后果。 可,她的體內(nèi)有他的血液,曾經(jīng)她覺得他她不會痛,就是因為那些血液為她撫平了這些傷痛,可這一刻,那些曾經(jīng)受過傷的地方又開始隱隱的痛。 為什么會這么痛? 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痛起來的? 好像是陸時安再次選擇撒謊而不是坦言的時候,她凄然一笑,明明早起的時候,已經(jīng)覺得足夠堅強,足夠的刀槍不入,可現(xiàn)在才知道,他的那些血就如同麻醉劑一樣,不是不會痛,而是暫時麻醉了心。 陸時安看著她臉上的那抹笑,心里咯噔了一下,這一次她不再如以往那樣只要生氣了就靜的嚇人,可這樣的她,更讓他覺得心里沒著沒落,忐忑不已。 “那個……” 他心緒快速轉(zhuǎn)動,琢磨著該怎么才能既讓她消氣,又能讓她足夠相信自己昨天的確跟阿輝在一起,雖說撒謊不好,可總比她知道自己昨晚醉酒做了什么好了太多。 他雖然是男人,可是卻沒有勇氣去向她坦承這些荒唐事。在他的印象里,念璟是善解人意的,而且她還那樣鄭重的跟他說不要名分,等到彼此都冷靜下來,他好好勸說,念璟應(yīng)該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的。 所以,還是不告訴她最好。 “虧你還記得。”顧余笙將心中那股酸澀壓下,對著他嫣然一笑。 他神色僵了僵,她這話什么意思?還有她這笑怎么讓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是陸太太啊。”陸時安壓下心里的詭異,干干的擠出一抹笑。 “勞陸先生費心了。”她這句話脫口而出時,陸時安幾乎氣的吐出一口老血。 他霍的一下站起來,臉上隨即覆上一層寒冰,“顧余笙,你陰陽怪氣的說這些話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阿輝打電話,我又不是不讓你打!” 顧余笙彎了彎唇,握上他的手腕,靜靜的凝著他的眼睛,他有些心虛的將目光向下移開幾分,感覺像是盯著她精致的鎖|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里就跟貓抓狗啃似的。 “心跳的好快,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嗎?”顧余笙笑語嫣然,說完,甩開他的手腕,拿著那份比賽函款步走出辦公室。 陸時安凝著她的背影,嘴巴翕張了兩下,“喂,顧余笙,是你自己不打的,可不要等到想起來的時候給阿輝打。” 顧余笙腳步一頓,回眸看著他,“我不會打,會讓人笑話。” 他眉宇間又浮上喜色,“對啊,感覺像是不相信自己老公似的。” 顧余笙笑著聳聳肩,一字一句全是不屑和嘲諷,“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笑話我而已,你想多了。” 陸時安氣的磨牙霍霍,“顧余笙,你是我老婆,別人笑話你,還不就等于是笑話我,我們是一體的,你要是分的這么清,等你大姨媽完了,我就讓你好好體味一體的感覺。” 他故意在“一體”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可出人意料的,顧余笙竟然沒有臉紅! 陸時安凝著她平靜似水的眸子,心里是真的有些沒底了。 “珠寶協(xié)會楊會長親自發(fā)來的比賽函為什么一直壓在這堆文件里?”顧余笙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麻煩陸先生可以多把心思放在陸氏上……”她深吸了口氣,而不是怎么樣撒謊上,只不過那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或許,直到現(xiàn)在她仍然異想天開的給他留著一個坦言的機會,可是他似乎并不想要。 “你真的打算去駕校學(xué)車?”陸時安想到這個就窩火,平日里他做她的司機,遇到他有事的時候還有楊光,袁冰,再不行還有陸家的司機,她干什么非要去學(xué)車? “你知不知道駕校里的那些教練都喜歡揩油?” 顧余笙呵呵兩聲,“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請陸先生把精力多用在公司的經(jīng)營管理上,至于這些,不勞陸先生費心。” 陸時安是真的怒了,“顧余笙,你別這么陰陽怪氣的好不好?我是你老公,我在關(guān)心你,你怎么把我的好意當(dāng)成了驢肝肺?” 顧余笙冷笑一聲,驢肝肺?真是侮辱了驢。 “我去設(shè)計部,這次要好好對待。”顧余笙不想再跟他繼續(xù)這些無聊的話題,永遠都沒有結(jié)果。 “好啊,你特么的愿意去學(xué)車就去學(xué)好了,等你被人欺負了,別哭鼻子。”陸時安對著她的背影吼道,似乎還不解氣,將桌子上的文件盡數(shù)掃落到地上。 顧余笙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脊背挺直的進入專用電梯,很快她便組織設(shè)計部臨時開了一個應(yīng)對這次珠寶協(xié)會比賽的會。 沈樂因為不想連累金陵宇,幾次都想要提交辭呈,可是華熙恒不許,她也只能按兵不動,是以這次會上她顯得神色懨懨,幾次都有些出神。 顧余笙是非常欣賞她的設(shè)計天賦的,看到她這樣,心里疑惑,會議結(jié)束后,她故意把沈樂給留了下來。 沈樂只說自己最近家里出了點兒事情,請顧余笙不要擔(dān)心,顧余笙終于放下了心,“此次楊會長有意與服裝巨頭esp服飾聯(lián)手推出奢侈品系列,你一定要好好準備,如果可以在這次比賽上取得名次,對你以后的發(fā)展大有好處,知道了嗎?” 沈樂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顧余笙看著沈樂的背影,又給金陵宇打了個電話,暗示金陵宇沒事的時候好好關(guān)心一下沈樂,看看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金陵宇掛了電話透過百葉窗看了一眼沈樂,很快沈樂的手機便響起短信提示音。 沈樂看后,目光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總監(jiān)辦公室的方向,回復(fù)了兩個字“沒空”。 金陵宇抬手按了按額角,這個沈樂他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有的時候似乎干凈純澈的一眼就能讓人看透,有的時候又似乎懷揣著什么心事,帶著拒人千里的感覺。 開了總監(jiān)辦公室的門,“沈樂,你進來一下。” 沈樂怔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進去。 沈樂一進去,設(shè)計部再次炸了鍋,都說設(shè)計部有可能要提一個副總監(jiān),看樣子會是沈樂。 有一些嫉妒的,氣的眼都紅了,可又有什么辦法?沈樂明顯有背景,明面上對著干肯定不行,只能私下里商量著怎么整整沈樂出出氣。 顧余笙雖然不太想面對陸時安,可是她的辦公室就在這兒,短時間里她不能總是換辦公室,而且,陸時安那無恥的脾氣一上來,還指不定會鬧出什么更麻煩的事情來,所以她在進去前,深吸了口氣。 推門進去時,愣了一下,陸時安呢? “顧總,陸總他說有事,匆匆走了。”安妮適時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顧余笙輕“哦”了一聲,離開了也好,正好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陸時安開著車又回到黎耀輝的公寓時,黎耀輝幾乎要崩潰了,“時安,我好不容易才有一個休息日啊!” 陸時安不由分說的拖著他就要進電梯,黎耀輝扯著他的手,“你又發(fā)什么瘋?” “我心里煩悶,你陪我去打壁球!”陸時安僵著一張臉說道。 黎耀輝哀嘆一聲,“那你總要讓我換一下衣服和鞋吧?” 陸時安目光在他的拖鞋上快速一掠,點頭,抱臂倚靠在門口,“顧余笙似乎轉(zhuǎn)了性子。” 黎耀輝挑眉,“怎么說?” “畫著艷麗的妝容,還聯(lián)系了駕校要去學(xué)車,最可恨的就是說話帶刺,簡直讓你覺得快要窒息了。”陸時安想到這些心里的怒火就噌噌飆高。 黎耀輝走出來,“是你昨晚徹夜未歸,你難道還不讓她發(fā)泄一下嗎?” “不是,她有我這么帥的司機,還學(xué)什么車?鬧脾氣也不是這么個鬧法,那些駕校的教練如果要是看到她,不是咸豬手的都肯定會變成咸豬手,你是沒看到她今天,美到爆!”陸時安說著這些的時候,本是氣怒的話,竟然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黎耀輝在他肩上擂了一下,“既然擔(dān)心,那你不會當(dāng)她的教練?憑你的勢力,當(dāng)個教練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還有,你昨天徹夜未歸,她畫那樣的妝,你怎么就沒有想過是不是她為了遮掩臉上的憔悴?時安,有些時候不要跟女人太計較,也不要相信除了顧余笙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因為她們都有可能對你存著壞心思,唯有顧余笙,才是真心對你的人。” 陸時安詫然的看著黎耀輝,“我都要懷疑你是人生導(dǎo)師了。” 黎耀輝僵笑一聲,什么人生導(dǎo)師,只不過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你是去駕校呢,還是打壁球呢?”黎耀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