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默笙抿了下唇，壓低聲音說：“我相信您應該不會……不會……”

    融野瞇著眼等他說完。

    于默笙深吸了一口氣，“不會以權謀私。”

    融野要笑不笑，“你覺得我會謀什么私？”

    于默笙：“魚悠悠，您……喜歡她吧？”

    融野靜靜看他，似乎在消化這個問題。

    片刻后說：“所以，你認為我讓她自己一組是故意為難，等她做不到，再用學業向她施壓，提什么見不得光的條件？”

    于默笙其實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可他此刻更驚惶的是，融野甚至沒有否認喜歡她。

    看著他的表情，融野淡笑，“懷疑我人品的話，你大可不必留下。”

    于默笙的臉一白。

    融野卻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的打算，接著道：“不過我看歸根結底，你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如果認為她能做到，那就不用懷疑我了。”

    于默笙噎了噎，辯駁，“她是很優秀，但一個人承擔基礎組那么大的工作量，神也許可以，但人不能！悠悠她是人不是神！”

    一著急，他就省了姓，顯得格外親切熟稔。

    融野依舊笑。

    任校長怕人挖墻腳，所以在發澄清官微的時候，對魚悠悠考試情況的表述并不到位。只演算紙空白，答案沒過程，但沒說她有多快。

    所以現在有人質疑他的安排不奇怪。

    融野依舊語氣平淡，“她的確不是神，但我覺得你可以多了解她一下再做決定。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答復我。如果你決定好了進四組，我可以同意，但你知道這對你有什么影響。”

    于默笙已經參加過基礎組的工作，再來一次，對他的履歷也不會錦上添花。若是他能力如此便罷了，可他明明可以更上一層。

    如果被調去四組，幾個月的研究下來，對他來說基本可以約等于浪費時間。

    見于默笙明顯猶豫了，融野笑著轉身而去。

    魚悠悠個人成組，一開始沒她什么事，但很快，其他組就開始往她那里發送各種各樣需要計算推導的數據。

    于默笙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打印一張題單。

    于默笙走過去問：“怎么樣？題量是不是很大？如果吃不消，我申請調過來幫你。”

    魚悠悠眼睛在題單上，手將一支筆的筆套拔掉，“不用，不大。”

    于默笙看了眼題單，現在只是剛開始，題量自然不大，但以后……

    他正兀自擔憂的時候，就看到魚悠悠拿著那支筆，在剛剛打印出來，還熱乎的題單上寫下了一串數字。

    接著是下一道的結果。

    再來下一道……

    她把結果都寫完，打印紙還是熱的。

    于默笙有些瞠目結舌，“你……不用演算嗎？”

    魚悠悠：“不用啊。”

    于默笙其實知道她不用，可是這么快就太離譜了吧？

    他決定親自驗證一下。

    半小時后。

    于默笙指著一道題說：“悠悠，這道題你是不是算錯了？”

    魚悠悠看了眼自己的答案，又看了看于默笙的演算紙，指著一處：“學長，你這里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