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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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幾位年齡大些的阿哥出征了, 隨后皇上帶著皇后和三位小皇子去了暢春園。威嚴而又熱鬧的紫禁城, 仿佛一下子虛脫了一般,留下來的人,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就連討厭某個人,都顯得那么無力。 后宮前所未有過的和睦平靜。 榮妃快要被這種寡淡無趣的狀態壓抑死了, 心情沉悶, 總想撲騰撲騰,鬧出一些水花來。 “大阿哥在外面動刀動箭的打仗, 惠jiejie怎么還能坐得著啊!”這日午后,她去了長春宮, 擺出關心的架式說道:“我陪jiejie找個地方拜拜?” 惠妃也是閑得無聊。皇上在宮里時, 不管來不來長春宮, 總是有個盼頭,盼著的時候也有心思打扮。現在皇上不在宮里, 一點盼頭也沒了,這都過了中午,頭發還只綰了一個髻, 一枝釵都沒插。 戴給誰看呢?凈壓著腦袋受累。 這有人來找她聊天解悶,本該是件好事,但因為榮妃提到她最掛心的大阿哥, 說話的語氣里明顯透著隔岸觀火的意思, 就不樂意了。 反擊了回去:“老三不是也一樣出征了。你想拜就拜, 不用拉扯別人,大佛堂、欽安殿和奉先殿隨時都能去。” 榮妃往她那邊側了側身子, 沉聲道:“那怎么能一樣。老三還是個孩子, 就是跟著長長見識,根本不用他上戰場。大阿哥可就不一樣了, 那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猛人,戰鼓一響,會老實的呆在軍營里不動?估計提著刀就沖出去了。” 惠妃正要喝茶,又把茶盞放了回去,扭頭看榮妃:“你聽誰說大阿哥殺過人?” 榮妃看戳著了對方的心窩子,心情瞬間不煩悶了。臉上不由的帶了笑:“聽皇上說的啊!在寧古塔,跟沙俄打仗那次。皇上不是還夸贊大阿哥勇猛。” 接著又道,“惠jiejie,看外表看不出來啊!你看大阿哥那么俊秀的一個人,怎么如此勇敢。大清國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功夫好,要說這是好事,可刀箭無眼,上了戰場,哪有不掛彩的?咱們還是去拜拜,讓列祖列宗、真武大帝、觀世音菩薩保佑大阿哥平安無事。” 惠妃煩榮妃烏雅嘴,但經對方這么一說,她心里開始不安起來,應話道:“那就去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給jiejie梳頭。”榮妃站起身道,“讓jiejie看看我的手藝可有長進。” 惠妃摸了摸發髻,道:“早上梳過的,不用梳了,插套點翠鈿子就行。” “我來幫jiejie插戴。” 惠妃再三推辭,可經不起榮妃再三堅持,最后只好依她。 “我現在是知道了,不管是做大姐,還是大哥都是吃虧的主兒。”榮妃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榮妃戴首飾,一邊為對方報不平,“就說jiejie你吧,是宮里的老人,四妃之首,可落到什么額外的好處了。不說與旁人比,這些年就與宜妃和德妃相比,皇上寵幸她們的時候,可比jiejie要多的多。” 惠妃想到大阿哥可能會上戰場,心里就亂糟糟的,不想聽后宮嬪妃們的是非,于是打斷了榮妃的話:“不說這個了,受寵不受寵都是過去的事,反正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一個樣。”頓了片刻,又道,“現在,皇上的心思全在皇后和三個小阿哥身上,根本無暇照顧別人。” “jiejie大度,我以后還得向惠jiejie學習。”榮妃接話道,“那就說這做大哥的吧。大阿哥小時候住在宮外奴才家里,成親的時候還只是貝子,成親之后,依舊住在宮內的小院子里。下面這幾個阿哥,不是皇后撫養就是太后撫養,這又要跟著太子出征了,回來最低也會封個貝勒。外面的宅子,估計用不了一年就能建成。成親的時候,宅子爵位就都有了,多風光。” 惠妃心不在焉道:“早晚一個樣兒。” “是啊!這倒還不算什么。現在還好,吃用都是他們阿瑪的。兒子讓老子養是正當,可將來呢?”榮妃嘆了口氣,“自從有了三位小阿哥,皇上對朝政也沒先前那么上心。我聽說,太子把重要的朝臣幾乎都帶走了,留下來的這些,也不用上朝。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太后不是說了嘛,此戰必贏,皇上沒當回事。去的人多,壯壯大清國的聲勢。” 榮妃又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皇上真實的想法,誰知道。也許另有其他心思呢。” “有什么心思?”惠妃看看鏡子中疲憊的自己,扭頭看向榮妃問:“你聽說什么了?” “沒。我這不是閑著沒事,天天胡亂琢磨嘛,想想以前,又想想以后。越想越犯愁。我跟前這個是老三,還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可大阿哥就不一樣了,大阿哥文武雙全,在前朝的口碑也好,又是老大,還有一個做尚書的岳丈,除了庶出之外,無一處可挑剔的地方。想到大阿哥這么委屈著,老三的委屈就不算什么了。” 榮妃見惠妃漸漸變了臉色,趕緊又說道:“我以前沒這么想過。這不是看到太子出征的儀仗,眾人跪地高呼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場面,心里不是滋味嘛。同樣都是皇上的兒子,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惠妃也嘆了口氣:“自古都是如此,有什么可難受的。皇后的三個兒子,將來不也是一樣,在太子爺跟前是臣。正式場合,同樣要跪著見禮。” 榮妃立即接話:“那怎么能一樣。三胞胎是太子請三官請來的,要不怎么能叫大元、二元、三元呢。就從這一點上,太子和他們的感情就非同一般。再說了,他們的年齡小啊,在太子跟著就跟兒子似的。大阿哥呢?可是兄長。” 惠妃實在不想聽她說了,站起身道:“這樣就行了,走吧,咱們先去欽安殿里,拜拜真武大帝。” 四月的暢春園,與紫禁城里沉悶的氛圍相比,仿佛是兩個世界。清澈的湖水,帶著暖意的微風,還有微風中的花香以及樹上嘰嘰喳喳的鳥鵲,構成了一幅清新秀麗的風景圖。 “釣到魚了嗎?”康熙閉著眼問。他原是在柳蔭下看書,翻了兩頁就看不下去了,書本搭在臉上小憩。這種偷懶的法子,經歷了一次之后,感覺特別好,最近每日午后都要來湖邊坐一會兒。 他坐的時候,喜歡讓皇后在身邊,又不想讓她睡覺或是看書,于是給她找了釣魚這個活兒。 閑著又不是閑著,好像就是專門陪他似的。 佟寶珠盯著湖面上的魚浮子,低聲說:“沒有,還沒有魚上鉤。” “真笨!朕還準備晚上喝魚湯呢。”康熙輕笑了一聲道,“朕讓人拿兩條魚,潛入湖底,給你掛鉤上?”話落了,遲遲等不到皇后答話,他拿掉臉上了書本,見皇后兩眼直盯著湖面,于是撿了一顆小石子,照著她高聳的發髻擲了過去:“沒聽見朕說的話嗎?” 佟寶珠看看落在地上的石子,又看向康熙,皺著眉道:“不用。” “一點也不懂情調。”康熙說著話,又把書本搭臉上。 “你懂?”佟寶珠把魚桿擱地上,拿起腳邊的茶盞喝了兩口水后,道,“你要是懂情調,就不會問,而是直接就找人掛上去了。掛之后,還驚訝著感嘆釣上來那么大一條魚,然后再夸我釣魚的技術好。人為掛魚這件事,將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倘若日后,我跟人說某個湖里有一尺多長的花鰱,別人不信,你會出來證明,確實有,而且還親眼見到我釣上來一條。這種默默的付出,細心的呵護才叫情調。哪像你現在,動動嘴皮子,就覺得是莫大的恩典,巴巴地等著人謝恩。” “皇后怎么不高興了?”康熙見佟寶珠有些反常,他把書扔一邊,坐直了身子道:“誰惹著你了?”又為自己辯解,“朕是皇帝,每天有那么多大事需要cao心。這種小事,沒去仔細思考嘛。你也知道,即使是在暢春園,每天也是忙不完的事。白日里也就午后這一會兒得閑,還是特意為皇后抽出來的時間。” 佟寶珠回過神,沖他笑了笑,道:“沒釣上來魚,有些急躁。皇上找人往魚釣上掛魚吧。” 她不是為沒釣上來魚急躁,是方才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想起曾有人偷偷往她的魚鉤上掛魚,被她得知了真相后,拿著高跟鞋,赤腳追對方了半天,然后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四五下,才出氣的事。 在這里,永遠沒有恣意妄為的時候,沒有人會無條件的包容她。就連早上懶床,都是經過了某個人的恩準。 康熙走過來,挨著她在地上坐了,摟著她的腰道:“朕感受到了,你對朕的不滿。皇后對朕哪里不滿,說出來,朕改。” “湖岸上看著是干的,其實潮氣很重,皇上快起來。”佟寶珠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哪里都好,不需要改。”轉臉笑嘻嘻道,“臣妾記得,皇上曾說過,等臣妾生了孩子再跟臣妾算什么賬的。什么時候算呀?要算盡早算啊,免得讓臣妾總是提心吊膽著。” 康熙沒理會她的話,自顧說道:“朕自認為看人很有眼光,有時候卻看不透皇后。不知道皇后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不重要,反正都是瞎想……”佟寶珠看魚浮子動了,趕緊提了上來,一看又是空的,而且魚餌不見了。心里更加失落。她把空鉤放回水里,笑呵呵道:“比如說,臣妾在想,此時皇上若是跳湖里,逮一條魚回來多好。臣妾今日也算是有收獲了。” 康熙:“……”幼稚想法。做這種事,有什么意義。想吃什么魚弄不來,還用他親自動手。 回到清溪書屋,批折子的時候。康熙總想起這件事,他吩咐梁九功:“你去摸摸湖里的水涼不涼,集鳳軒西邊那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