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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兒接到皇后懿旨去往佟家的路上, 還以為傳說中的美妾,得了什么難以醫治的病癥。到了地方, 才知道是抓傷了臉。 佟府幾乎占了半條街, 上上下下加起來,幾百口人。府醫就有五六個,其中的一名女大夫, 還是出自胡氏醫館。 胡青兒看了她師妹處理過的傷口, 雖然比較滿意,為示重視, 還是往太醫院跑了一趟, 拿了其他太醫配制的生肌散。再次去往佟府的路上, 她開始琢磨皇后讓她來佟府的用意。 她的醫術高明? 不是。 治外傷, 她在太醫院排最末, 她擅長的是男大夫不方便診治的婦科病。 皇后對這位美妾重視? 不是。 即便是隆科多寵愛這位小妾, 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和睿智,決不會派太醫院院判去討好一個妾室。 排除掉幾項猜測后,她確定了, 應該是自己的身份比較特殊。想到此處, 胡青兒先與她師妹碰了個面, 了解到李四兒受傷的原因, 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才拿著藥瓶去見李四兒。 “醫病要先醫心。本官來的時候, 娘娘交待了。讓本官開導開導姑娘, 好讓姑娘配合治傷。你的心情好, 心里想著傷口趕快好起來,那傷口就會好的快。” “皇后娘娘這么說?”李四兒不大相信。 “對呀!”胡青兒點頭。 然后笑呵呵道,“娘娘和三少爺關系好, 三少爺的心愛之人, 娘娘自然是十分關心。但是呢......”看著李四兒猶疑不定的眼神轉了話,“娘娘也要顧全大局。否則,佟家鬧出亂子,娘娘臉上也沒彩。”這話是暗示,皇后娘娘雖然關心她,卻是站在夫人那邊的。 李四兒是個極聰明的人,自然聽出了話中之意。她怔了片刻后,沒帶什么情緒地說:“妾能理解。” 這日,胡青兒直到天黑才離開佟府。 “娘娘對本官有知遇之恩,本官一直想報答。可娘娘一直沒給本官機會。這終于給本官委派了一件私人差事,本官定當盡心盡力,讓娘娘和隆科多大人滿意。”臨走時,胡青兒笑呵呵地說,“你這是傷在了臉上,半點馬虎不得,為防留下傷疤,本官要時刻觀察傷口愈合情況。明日,本官再來。” “妾的臉,能不留疤?”李四兒驚喜道。 胡青兒點頭,肯定地說:“本官給你用的是宮中最好的傷藥,再加上周全的護理,不會留疤。” 李四兒沒猜中胡青兒的真實意圖,還以為對方是單純照料自己的傷。她在府中,除了伺候的下人之外,也沒人理會她。現在有人陪自己聊天,還不嫌棄她身份,把她當朋友。 這是求之不得之事,也就歡喜地應了。 “妾恭候胡大人再來。” 胡青兒經常出入承乾宮,對皇上的行蹤有一定的了解,晚上多半可能是在娘娘那里,也就沒敢去打擾,次日上午才去交差。 “李姑娘確實非同凡人,難怪被隆科多大人看上。”胡青兒先是感嘆。 “哦?哪里看出來不是凡人了?”佟寶珠接下宮人遞過來的茶盞,放在她面前。 “多謝娘娘。”胡青兒接著說,“在佟府被眾人孤立,又被正室夫人指使的丫頭,抓傷了臉。面對這種情形,一般人不是滿腹怨恨,就是以淚洗面吧?臣見李姑娘時,她情緒很穩定,還親手給臣泡了茶。” “臣沒察看傷口前,當是被貓抓了呢。臣看到是被人抓傷的傷口后,沒問原因,她便沒說,也沒問是否留疤。臣第二趟過去,了解了其中內情,開導她時,她很坦然,說是自己考慮不周所致。” “她有提到岳興阿嗎?”佟寶珠問。 “是臣先提的。”胡青兒道,“臣跟她說,無論是在后宮還是內宅,孩子都是是非中心,有多遠躲多遠。” “她怎么說?” “她說,隆科多大人喜歡小少年,她想和小少爺好好相處。看到小少爺在池塘邊玩泥巴,就上前跟他說了幾句話。小少爺拿泥巴扔她。她同小少爺講道理,說自己是他的庶母,不可如此無理。小少爺聽不進,仍舊扔她,她就折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換衣服。”又道,“她身邊的丫頭,也是如此說。那丫頭氣得眼圈都紅了。” 關于岳興阿,胡青兒的說法和佟寶珠想的差不多,雖然不知其中內情,但絕不會是赫舍里春芳說的罵孩子。她就是聽到此處,才火冒三丈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當真不假。撒謊都撒得如此拙劣,怎么去跟李四兒爭? 自己沒能耐沒心計,還想利用孩子,去撕別人。這不是上趕著讓隆科多厭惡,讓家宅不寧嘛。 隆科多喜歡岳興阿是眾所周知之事,就連她這個在深宮里的人都有所耳聞。聽說隆科多不當值時,經常帶著兒子去街上玩兒。李四兒但凡有一點點腦子,就知道要愛其所愛。 “你們聊到三少夫人了嗎?”佟寶珠問。 “聊了。李姑娘說她能理解三少夫人的心情。她也不想和別人擁有同一個男人,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也沒辦法。” “你在佟家一天,見隆科多了嗎?” “見了兩次呢。上午一次,中午一次。臣坐著不說走,可能他覺得自己和一名女官,長時間同處一室,傳出去不好。說了幾句官套話就離開了。” “李姑娘說以后的打算了嗎?” “說是走一步,說一步。”胡青兒停頓了一下,又道,“臣跟她說,外面的世界很大。把心思放在別處,就沒那么難過了。臣還說愿意收她為徒,教她醫術。為了說服她,特意同她講了臣未入宮之前的游歷生活,講臣的那些江湖朋友,但她好像不大感興趣。” “你覺得是天大的好事,別人不一定喜歡。”和聰明人好打交道呀,不用她說的太明,對方就能領會她的意思。佟寶珠笑道,“這樣,你今日再過去,問問她,想不想每日都可以隨心所欲的裝扮,不用擔心別人指指點點;想不想讓她家鄉的人都知道她的大名,提起她就交口稱贊;想不想主宰自己的命運;想不想,像你一樣,有一個只愛她的男人,除夕夜里和公婆男人孩子一起圍著火盆守歲;想不想......” 沒等她的話說完,胡青兒搶著說:“她肯定想!沒有哪個女人不想要娘娘說的生活。”她原本十分排斥小妾侍婢之類的女子,和李四兒深談后,對她們那個群體印象有了些改觀。 身為女子,倘若有更好的選擇,誰愿意為妾為婢呢? “本宮想在城里開一家布行,經營綢緞、棉布、成衣等等。綢緞從江南調運,棉布雇女工紡織。至于棉花,就讓京城周圍的農戶種植。這件事,本宮自己出面不方便,準備找位女子代為管理。盈利二八分。之后做大了,會在各地開分店,也可能會開到華亭去。” 佟寶珠轉話道:“誰幫本宮管理,本宮就以她的名字命名。李姑娘若是愿意,就叫李四姐布行。不過有一個條件,私下里不得和任何官員來往。本宮要扶持起一家大清國最大的私人布行。” 胡青兒:“......”她想去干這件事! “靖海侯夫人若是在京城。這件事,她來辦最好不過了。”胡青兒見了李四兒之后,裝著閑談的樣子說道,“當年靖海侯一個人的俸銀養一大家子,生活緊張,施夫人開了一家成衣店補貼家用。娘娘就是買衣服的時候,認識她的。娘娘非但沒覺得此活計低賤丟臉,還認為對方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自此和施家的人有了往來。可惜,她和靖海侯一起去了南邊。” “女子可以男人一樣做買賣?”李四兒問。 “姑娘說的什么話。”胡青兒笑道,“有志者事竟成嘛!本官自小的目標就是做太醫,那時候多少人笑話,說不可能。可你看,本官現在做上了太醫院的院判,管理著那些男人。”接著又道,“姑娘想不想,像本官這樣,主宰自己的命運呀?想不想......” 把娘娘那番想不想的話,說了之后,問道:“本官和姑娘一見如故,聊得十分投緣。姑娘要是感興趣,本官就去求娘娘,把這件天大的好事給你做。像姑娘這般聰穎之人,不常見,天生有著令人無法拒絕的親和力。最適合做買賣啦!” 李四兒長嘆了一口氣,望著窗戶的方向不說話。 胡青兒也嘆了一口氣,“興許,若干年后,華亭人會以姑娘為傲。就像如今的胡家,以本官為驕傲一樣。胡家幾代從醫,只有本官做到了院判的位置上。” 又道:“你也看到了,就連隆科多大人這樣的大人物,見了本官也是客氣著說話。這都是本官依靠自己的實力,掙來的。京城里的貴婦們,也許有人在背后指點本官不像女人,可本官還不把她們放在眼里呢。她們除了吃穿說閑話,還懂什么。” 李四兒回過神來,笑著接話:“沒有。大家都是羨慕胡大人還來不及呢。” 她們這邊聊著事業話題的時候,容嬤嬤奉命在和赫舍里氏談家事。告訴她,想要繼續做佟家的當家主母,就要大度包容之心。否則,即使沒了李氏,還可能會有王氏、趙氏、錢氏等等其他美貌女子入府。 看著赫舍里氏不服氣的神色,容嬤嬤道:“三夫人有沒有想過,倘若佟佳氏和赫舍里氏決裂了,太太又不在。還能有誰替你撐腰?”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誰怕誰呀!”赫舍里氏怒聲道。 “三夫人想過自己不在世之后的情形嗎?”容嬤嬤溫和地說,“有人會代替夫人成為佟家的三少夫人,還會虐待您生的孩子。繼室虐待前夫人之子的事例,京城之中,就不止一兩家。” 接著又道:“你或許以為娘娘今日能坐在皇后的寶座之上,是因為有佟家這棵大樹。奴才現在就告訴您,是娘娘自己掙來的。娘娘每遇大事,首先考慮的都是后宮和睦,而不是自己的地位。就說您給太后送禮物這件事,您去請教一下二老爺,問問您的做法合不合適。” “阿瑪說讓我自己決定。”提到這件事,赫舍里氏有點心虛。佟國維已經責備過她了。指責她,目光短淺。幸虧先去了承乾宮,有娘娘圓場。否則,就等著和寧壽宮的關系日漸疏遠吧。 “奴才若是沒猜錯,二老爺是對您一再失望,懶得再過問您的事。”容嬤嬤語重心長道,“娘娘說,三夫人最近都不要出門,在家里好好反思一下,近幾年在佟家的生活。倘若太太不是您姑母,您還會不會如此行事。您若依舊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處,她也不管您了......” 赫舍里氏遲疑了片刻的,急聲道:“嬤嬤,您告訴娘娘。她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娘娘的嫡親表妹,她親侄子的親額娘。” 五日后,胡青兒向佟寶珠稟報:“李姑娘愿意離開佟家,還說她會說服隆科多大人放她走。” 佟寶珠終于松了口氣。 “記恨別人,就像一把刀子插在自己心里,難受的是自個兒。你告訴她,她值得更好的人去愛,以后定會遇見一個全心全意對待她的人。在佟家經歷的是是非非,就徹底放下吧。從明日起,開始新的生活。” “臣遵旨。”胡青兒完成了一件大事,十分開心,“此生遇到娘娘,是我等女子們的福氣。” 康熙知道這個結果之后,心情陰郁。皇后還是向往,沒有男人孩子束縛的生活。 “……今日臣妾問了太子。太子對瓜爾佳氏也挺滿意,皇上看看什么時候給他(她)賜婚?” 康熙回了回神,看著笑意滿滿的皇后,沉聲問道:“再過兩日,就是皇后的冊封日,皇后還有心想別人的事?難道不激動?” 佟寶珠笑著,反問道:“臣妾不早就是皇后了嗎?皇上準朝臣們的奏請之時,就已經是了。再大的喜事,激動過一年,也差不多了。再說,這也不是別人的事啊!是娶兒媳婦的大事。” 話是這么說,但到了冊封的前一晚,想到天亮就可以拿到皇后的金冊金寶,興奮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