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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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用了兩天時間, 便把鄭答應入宮后的情況,打聽了個清清楚楚。太子爺是只同她說了一次話。但并不是如太子爺說的那般, 對方沒理會他。不但理了, 還以茶相待。茶是碧螺春,用梅花上的雪水煮的。 “去年冬天的事?”佟寶珠問。 “稟娘娘,是前年冬天, 老祖宗生病那段時間。太子爺去欽安殿里為老祖宗祈福, 遇到了在那里采花瓣上積雪的鄭小主。” 黃忠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深沉。很明顯可以看出來, 講的不是一件好事。 佟寶珠沒再問是巧遇, 還是對方有心。欽安殿在御花園中央, 能在御花園里逗留的男子, 除了康熙之外, 就是幾位皇子。太子即使當時穿的是常服, 身為后宮小主,也應該想到身份。與太子或是某個皇子往來,這本身就犯了大忌。 趁著康熙與朝臣們談話的時候, 她讓人把太子請了過來。 “本宮聽說, 此次征討叛敵, 你皇阿瑪讓你領正黃旗和鑲黃旗的精銳出動。此舉, 足以見得, 你皇阿瑪把太子看得甚重, 比他自己更為重要。”停頓了片刻, 佟寶珠又解釋此話的根據,“準葛爾一直是大清國的心腹大患。此次出征,若是得勝而歸, 不但可以收攏蒙古各部王爺的心, 還能留名青史,被后人代代頌揚。” “是呀!皇阿瑪一向待兒子關懷備至,恩深似海。能成為皇阿瑪的兒子,是兒子之福。”太子自從知道他可以出征,就處于興奮狀態,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不說,說話也與平時格外不同,音調略高而且語速快。 “皇額娘,您喜歡蒙古那邊的什么?到時候,兒子給您帶些回來。兒子聽說,他們那里的香梨格外好吃,又脆又甜。但可能趕不上。大家初步商議出征的時間是在三月底。皇阿瑪已經用六百里加急的信件,讓山西那邊運糧了。若順利,七八月份就能回來。” 佟寶珠看著太子開心的樣子,不忍心直面打擊他。說了一些在外要注意身體,一定要喝燒開的水等等一些家常話后,這才說道:“太子說的鄭答應,本宮讓人調查了。確實是個好姑娘,尚未承過龍恩。” 太子的目光,像小時候看到好吃的東西那般,閃亮了一些,嘴角也跟著上揚。 面對太子的滿心期盼,佟寶珠不禁有些心慌。端起茶盞淺呷了兩口后,收斂了笑意,接著說道:“本宮若是讓她死遁,另給她一個新身份,讓她在選宮女的時候入宮,再撥給你做侍妾。倒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但這樣,就會在你身邊埋下一個隱患。她的身份隨時可能被知情人揭露出來。到那時候,可就不是現下這種情況。別人可能會說,當初太子曾與庶母私通......” “兒子沒有......”太子破天荒地搶著說話。緊跟著臉紅了,不消片刻,就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眼里的笑意,也變成了驚慌。 “本宮當然知道。”太子這副模樣,讓佟寶珠更加不安。她摸著袖口,笑了笑道,“這件事不再討論,本宮給你一個選擇。倘若太子執意想要那位姑娘,也可以。本宮就奏明你皇阿瑪,求他開恩,換了身份之后,由他賜婚給你。這樣以來,即使有知情人,也不敢暗中議論,更不敢翻舊事。” 轉話道:“但你皇阿瑪肯定會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觀,或許他會認為,太子年齡尚小,很多事情考慮得不成熟,不夠長遠。仍需一兩年磨練才能堪當大任。以至于,不放心讓你帶著幾位阿哥出征。” 太子比佟寶珠想象中的,回答還要迅速:“皇額娘,兒子不要她!” 佟寶珠也趕緊說:“行。那本宮就讓她死遁出宮。以后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再提起此事,把此事此人徹底忘了。這兩日,本宮就請石家姑娘來宮里。找個時機,太子先見見人。”把此事定住了,心里也輕松了,這才笑得真心實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興許太子更喜歡未來的太子妃。” 此時的乾清宮里,康熙正同幾位王爺說話。如今的大清國,除了準葛爾是心腹大患之外,其他的小股反叛勢力不足為懼,當地的駐軍就能剿滅,之所以沒有四處剿殺,是因為康熙提倡“仁政”,想用政績感化他們。只要不是鬧騰得太過份,不出兵收拾。 是以,征討葛爾丹,應該是二十年之內最大的戰事了,王爺們都想出征。 這也是康熙想看到的局面。 這幾年的安穩生活,讓皇室宗親們都失去了血性,趁此機會出去磨練磨練。康熙應下眾人所求后,君臣相談甚歡。 政務告一段落時,有人提到了皇后。 “出征要三月底了。原訂的封后大典是初六至初九,不影響。”莊親王道,“皇上再考慮考慮是否推遲慶典?日子是欽天監去年就看好的,因為籌辦軍務,把皇后娘娘的大事往后推,臣等心里十分不安。” 裕親王道:“堂兄說的甚是。后位懸空已久,兄弟們都盼著娘娘封后呢,這是皇上的喜事,也是我大清國的喜事。” “我的想法跟你們不一樣。”恭親王說,“所謂心無二用是指,想著這一件事,會忽略另一件事。現在大家心里都裝著出征,再裝封后大典,難免會顧此失彼。還是等咱們凱旋歸來,再好好的大辦......” 他們提到皇后的時候,康熙臉上的笑意,明顯比方才談論政務時柔和親切許多。眾人看在眼里,忍不住心想,皇上這是對皇后有多滿意啊!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佟佳氏的勢力太過龐大之外,當今皇后也確實無可挑釁。性情好是有目共睹的,哪位福晉都說貴妃娘娘好相處。把后宮管理得好,沒讓皇上被嬪妃們拖累,也是有目共睹;相貌好,更是有目共睹。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與一眾皇子們相處的好。 尤其是太子爺。 皇后和太子爺的關系最是重要。元后早逝,赫舍里氏送進宮的另一個小主,又不頂事。太子爺可以說是,在后宮沒有一點可以依靠的勢力。 枕頭風吹的多了,難免會改變皇上的心意。儲君的地位不穩,可是會動搖國本。 如此種種。 倘若佟國維和佟國綱兩兄弟出了喪期,入朝為官時,仍能像以前那樣低調,有這樣一位皇后,也是大清國的幸事。 更別提前不久生的三胞胎了。 站在皇上的立場去想,那對皇后肯定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這么一想,眾親王七嘴八舌爭著說話,各種夸贊皇后娘娘的好。歷數曾對自家福晉有何幫助。 尤其是裕親王更是感嘆萬分:“額娘常說,在臣府里,還沒宮里的日子舒坦呢。在宮里,每日都有人陪著說話,還能打雀牌,贏一兩銀子就能高興半天。在臣府里,陪她打雀牌的人都應付,個個都不上心……” 康熙聽著話題越來越跑偏,沒責怪他們心思不在政務上,反倒是心里說不出的舒坦,當皇帝真好啊!不但擁有地大物博的大清國,和一眾能干的皇子,還能擁有皇后這樣的美人兒。 他看他不收場,他們是夸贊個沒完沒了了。 笑著插話道:“封后大典之事,就這么定了。初六那天,由德勒渾持節宣讀封后詔書,授皇后冊寶。自三月初六開始,皇貴妃正式為后。另外,朕決定讓佟佳一族由漢軍正紅旗編入朕親統的鑲黃旗。并對佟國維和佟國綱兩位舅舅實行奪情,讓他們隨軍出征,輔助太子。” 皇上居然在在議論朝政的時候,用親戚稱呼,眾人先是一怔,爾后又紛紛附合,說皇上此決議合情合理,又稱頌兩位國公如何能干。 不同意還能如何呀! 皇上都用上舅舅這個稱呼了,反對他們,就是反對皇上。當今的皇上,可不是二十年前那樣好拿捏了。二十年前也不好拿捏,是相較現今的專斷,好說話一些。 “去把太子叫過來。”康熙吩咐了宮人之后,又對幾位王爺說:“你們看看,還有哪些閑著的官員,需要起用?此趟征討叛敵,路途遙遠,也得讓他們體驗一下其中的艱辛。順便也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此時,太子已經出了承乾宮。天空陰沉,春日的微風帶著些許微涼吹在發燙的臉上,令他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看著夾道兩邊的紅墻黃瓦,太子慶幸自己把一直想要的那個人告訴了皇額娘。 如今這個結果,也令自己徹底死了那條心。 身為大清國的儲君,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同樣都是皇子,他能成為太子,并被皇阿瑪親自教導,已經得到了其他兄弟們都沒有的東西,自然也要放棄一些東西。 正如老師常說的那句“居安思危,要防患于未然。”的話。不能放一個隱患在身邊。一個曾做過答應的女子,成為他的侍妾,那就等于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陷阱,隨時都可能掉進去。 “太子爺,萬歲爺請您去乾清宮。”梁九功小跑過來說。 “梁諳達,知道是什么事嗎?”太子換了笑臉問。 “這會兒,幾位王爺在那里。奴才聽了兩耳朵,像是在說官員起復的事。”自從太子開始監國后,梁九功對太子的的態度也有了變化,樂意給他透露一些乾清宮里的情況。 看主子爺現今這個樣子,估計漸漸地會把大部分朝政都交給太子爺。和太子爺處好關系,在宮里更好生存不是。 午膳后,康熙去看三胞胎。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和佟寶珠說起,把佟佳氏編入鑲黃旗的事。 這可是對佟佳氏無上的厚愛和信任。 等著皇后開心地謝恩呢,皇后卻沉了臉:“皇上博覽史書,比臣妾更懂得盛極必衰的道理。皇上這是想捧殺佟佳氏嗎?” 康熙的燦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看著佟寶珠,委屈地說:“你怎么能這樣想?朕只是想給予皇后以皇后的家人恩寵。” 佟寶珠放下正逗寶寶們玩的紅繡球,直起身,鄭重地說:“皇上知道近期隆科多的所作所為吧?如果不是皇上對佟家放縱,他怎么敢如此?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皇上既是君父,又是臣子們的老師,還是他的表哥和姐夫。隆科多現今這樣,皇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旁邊侍候的兩名宮人,一聽這話,沒等主子們發話,趕快悄悄地出去了。 其中包括容嬤嬤。 她是想讓娘娘找時機尋個恰當的理由,把隆科多調走,沒敢想,娘娘竟敢把隆科多的事直面說出來了,還把責任歸在了萬歲爺頭上。 娘娘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不過,用這種方式向萬歲爺直面提出來。從長遠來看,比拐彎抹角的說,對娘娘更有利,對三少爺也更有利。 康熙被佟寶珠連番指責震著了,回了一會兒神后,走過來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坦然地笑道:“是朕縱容的,那又如何?朕是大清國的皇帝,朕想縱容誰,就縱容誰。隆科多做的所有事,朕都知道。朕想做又不能做的事,都被他處理甚好,甚得朕心。” 見佟寶珠想要開口說話,他伸手捏著了她的嘴巴。看著被自己捏得像個小鴨子似的嘟嘴唇,他笑得十分愉快:“皇后若是想說,把隆科多調離紫禁城,就不必說了。三五年內,朕不打算換人。” 末了,又說道:“皇后是聰明,但心眼太少,不知道人心有多壞。沒有可靠的人在身邊,朕不放心。” 佟寶珠:“……” 康熙這邊沒說通,佟寶珠只好把隆科多召進承乾宮里談話。提起他的那名侍妾時,她說道:“讓李四兒入宮一趟,本宮看看她究竟是個什么樣兒的人。” 一個崇尚婚戀自由,喜歡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人,總是在做棒打鴛鴦之事。實非她所愿。每當這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得上天厚愛。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眼前,都沒有人強逼她做兩難選擇。 也沒有被誰選擇。 只要她不做天大的惡事,她的皇后之位就是穩的;只要她是皇后,無論是否有失寵的那一天,無論將來哪個嬪妃鬧騰,最終讓步的都是她們。 說的是皇貴妃等同于副后,其實還是不一樣啊!有句話怎么說,只要本后不死,爾等永遠是妾是妃。 晚上,她和康熙閑聊時,談起選擇和被選擇這回事,感嘆道:“假如皇上想要一個不該要的人,別人要棒打鴛鴦,皇上該怎么辦?” 難道皇后擔心自己年老色衰時,他會轉頭寵著別人?康熙驚喜道:“拿棒子的是皇后嗎?”明日要不要假裝寵愛一個小宮女試試? 好讓她有危機感。 被對方上下其手的摸來摸去,摸得她蠢蠢欲動,又礙于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不能辦事。 佟寶珠有點煩躁。 就想打擊打擊他:“臣妾提醒你,這個念頭可不要有。年紀大了,要懂得節制。否則老去的更快。臣妾還年輕著呢,娃還小,都還需要皇上照顧。” 康熙:“……”他明明很年輕,想一晚滾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