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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房得了讓隨駕的旨意, 一片歡騰。與干燥酷熱的紫禁城相比,有山有水的暢春園里, 樂子太多了。 若是在暢春園里讀書, 上課的時候就能聽到鳥叫,更別提下課后可以去釣魚劃船,晚上可以扎進清涼的湖水里洗澡, 甚至還可以騎馬縱奔。 四阿哥揚著嘴角得意地笑。這是他向皇額娘求來的。昨晚在承乾宮里央求了好久呢, 差點沒哭著求。他就知道,只要是他央求的事, 皇額娘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如愿。 “七月初七, 是你皇阿瑪親政的日子, 我們送他一份特別的禮物。”下課后, 四阿哥去承乾宮里請安, 佟寶珠對他說, “你告訴太子以及其他幾位阿哥。大家都準備。” “兒子準備什么好呢?”遷到東二所之后,他就算是獨立了。每年一千三百兩銀子,以及各種賞賜, 都由他自己保管。逢著誰的生辰, 或是年節(jié), 需要給誰送什么, 都是由佟寶珠替他準備。他從未cao過這方面的心。 就比如不久前, 送給成嬪五十兩銀子的紅封, 以及福緞, 毛皮都是由黃忠送到東二所,然后他再拿給成嬪。 他的俸銀基本沒動過,現(xiàn)在已經存了一萬多兩。 四阿哥特別喜歡這種感覺。把自己的東西存起來, 然后用承乾宮的。用承乾宮的銀子以及物件, 讓他覺得特別開心。 “這回你自己想吧。”佟寶珠用鐵夾子夾著核桃,說,“你已經十歲了,快到了成親的年齡,這些人情禮往的事,以后需要你cao心了。”把核桃仁剝出來,放在青花瓷碟里,推給了他,“額娘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四阿哥嘟著嘴,不接話。也不去拿核桃仁吃。這是他慣用的手段,不高興的時候,拒絕佟寶珠對他的投食。 佟寶珠把鐵夾子放在桌子上,把碟子拉回自己跟前,自己捏著吃,“我自己要送什么,還沒想好。珠寶玉器、銀子布料這些尋常的東西不能送。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有什么稀罕物件。” 四阿哥又高興了,“兒子幫額娘想。”說著話去拿核桃仁吃。 就在這時,十阿哥蹦蹦噠噠地從外面進來, “皇額娘,四哥呢?” 糯米團子似的小人兒,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袖棉褂,下身是露著腳脖子的肥腿褲。 四阿哥一看這樣的打扮,臉上的笑意便沒了。皇宮里著重規(guī)矩,既使是這樣炙熱的夏季,仍是要穿三層,里衣、中衣和外衣。只有在承乾宮里,才會有此涼爽的裝扮。 他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 皇額娘又收養(yǎng)別人家的孩子了。 四阿哥斜眼看著這個胖嘟嘟,一笑,臉上帶著兩個小窩的小團子,猜測他究竟是老九,還是老十。 自己有額娘,額娘的身份高,有資格撫養(yǎng),來這里做什么?混飯吃呢?不管是老九還是老十,都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 十阿哥走到佟寶珠跟前,依靠著她的腿,沖四阿哥笑,奶聲奶氣道:“四哥,你就是四哥呀。” 四阿哥捏起一顆瓜子,照著他的眉心,擲了過去:“我不是你四哥。”瓜子碰著十阿哥的腦門,掉在了地上。十阿哥蹲地上撿起來,塞進了嘴里,笑呵呵道:“你是八哥嗎?” “我是你四大爺。”四阿哥站起身,揖手道,“額娘,兒子告退。” “這么急,有事?給碗里的涼茶喝了,再走。”還以為四阿哥會像對七阿哥和八阿哥那樣親切呢,沒想到是明顯的排斥。佟寶珠笑道,“十阿哥這個年紀,正是學東西的時候,別胡亂教壞了他。” 摸了摸十阿哥的光腦門,“這就是你文武雙全,英俊瀟灑的四哥胤禛。” 十阿哥扭頭,眨著忽閃閃的大眼睛,一臉迷茫,“他說是四大爺。” 四阿哥對佟寶珠這么夸贊他,早就聽習慣了。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氣喝完,走過來拍打了一下十阿哥的腦門,連聲問:“你是個傻子嗎?我說大爺就是大爺了?儲秀宮里是沒飯吃,還是沒茶喝,跑這里干什么?” 十阿哥摸著被他打得有點疼的腦門,憨笑:“我要去暢園春的喔~” “是暢春園,你個小傻子。” 佟寶珠拍拍十阿哥的小肩膀,彎下腰跟他說話:“打是親,罵是愛。你四哥是喜歡小十,逗你玩兒的。” 四阿哥在十阿哥傻呵呵的笑聲里,出了殿門,正迎上端著西瓜過來的三公主,“老四,這就走了?姐特意給你切的西瓜,剛從井里提上來,又涼又甜。” “我還有事,你和皇額娘一起吃吧。”四阿哥從碟子里捏了一片,大步下了臺階。 “皇額娘,我怎么看著,老四有點不高興啊!”三公主喜歡小孩子,捏了一小塊西瓜遞給十阿哥,然后把碟子放在了佟寶珠手邊,“來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 佟寶珠撓著額角,想了想說:“可能是想到一會兒要去騎射場練射箭,嫌熱,不想去吧。”她早看出來了,四阿哥不喜歡這里有其他孩子。 也是啊!他小時候跟著自己,還以為是她的親兒子。在現(xiàn)代,很多孩子對自己的親弟弟meimei還排斥呢,別說這些同父異母的了。從小沒生活在一起,在讀書之前,甚至是很少見到。 對于四阿哥來說,無論是八阿哥還是十阿哥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住到承乾宮里,等于著搶占了他的資源。 這些原因,不能說出口,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三公主。 三公主當了真,坐在四阿哥方才的位置上,笑著說:“到了暢春園就好了。聽說那里到處都是湖泊,樹林,涼快的很。”說完,對旁邊立著的一位嬤嬤吩咐,“去把十阿哥帶去后殿玩兒。” 十阿哥不想走,他這個歲數(shù),正是喜歡跟大孩子玩兒年紀,想和三公主在一起玩兒。 三公主掐著他的腋下,直接把他抱到了門口,“去后殿里等三姐,三姐一會兒找你玩兒。” 打發(fā)走了十阿哥,三公主坐回方才的地方,紅著臉問:“皇額娘,女兒聽說皇阿瑪正在給女兒挑駙馬是嗎?” 不是正在挑,是挑好了。但不能這么告訴她。準備給她制造個偶然相遇,讓她容易接受一些。 佟寶珠吃著西瓜,笑道:“你皇阿瑪跟本宮提過此事,他的意思是不著急,慢慢挑選。等確定了人選,本宮提前告訴你。” 三公主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女兒還以為已經選好了。”轉臉笑了,“這下可以開開心心地玩兒了。” 在眾人的期盼中,七月初七,姍姍而至。太子在神武門前為眾人送行。佟寶珠從馬車的窗戶探出頭,對太子揮揮手。看著他瞞眼的羨慕,不禁有些心酸。 這個孩子,從記事起就是為了做一個好儲君而努力,一言一行都嚴格遵守規(guī)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沒有一天睡到自然醒。 皇子們個個優(yōu)秀,他要做到比他們更優(yōu)秀。兢兢業(yè)業(yè)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最后卻被廢除,囚禁到老。 如果她能活得更久一些,該多好啊! 即使左右不了這些皇子們的抉擇,左右不了歷史的進程,但可以多陪幾年太子。在他被囚禁的時候,開導開導他,趁著不用管理朝政,正好做些他自己喜歡的事。告訴他,即使成不了皇帝,也會被后人稱頌。 在開導人方面,她覺得自己比較有天賦。很容易勸解到別人心里去。在現(xiàn)代的時候,就被同學說共情能力強,應該選擇心理咨詢這方面的工作。 “皇額娘,看什么?”十阿哥扒著佟寶珠胳膊問,大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佟寶珠坐正身,笑著捏了捏他光滑的臉蛋,“看你二哥。為了讓我們在外面玩兒的安心,你二哥要留在皇宮里看家。”她知道一個三歲的孩子聽不懂這些話,還是想跟他說,“小十長大了,要聽二哥的話,知道了嗎?” 十阿哥拍著rou乎乎的小手笑,蹦跳著說:“知道了~” 佟寶珠把十阿哥抱到自己膝蓋上,用小指勾了勾他的小指,“胤俄要說話算話,長大了一定要聽二哥的。”想到歷史上的老十,是太子對立面的人,瞬間有些對他喜歡不起來了。 她和八阿哥在一起的時候,沒著實的去想這些問題,單純地把八阿哥當成了一個孩子。面對有些畏怯的八阿哥,她也實在無法與將來能贏得大半朝堂支持的八賢王聯(lián)系在一起。 這些孩子們呢,現(xiàn)在看著個個都是好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撕破臉的去爭斗呢?還爭了個你死我活。 如果她能活得更久一些,就好了。 芳華姑姑看到皇貴妃神色黯然,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笑道:“娘娘,讓奴才抱著十阿哥吧。三四十里路呢,估計中午才能到。” 十阿哥轉身摟著了佟寶珠的脖子,“皇額娘抱。”熱哄哄的小身體貼著自己,方才對他的惱意,瞬間消了干凈。 這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 佟寶珠又存了一絲幻想,興許將來不是如此。是太子順利的繼了皇位。在現(xiàn)代,有平行空間之說,在某個節(jié)點上發(fā)生了分歧,分出了截然不同的兩個走向。 這個世界,也許在她穿過來的那一刻,已經從歷史的洪流中分支出去了。這么一想,心情又逐漸好了起來。 “娘娘。”梁九功在外面敲了敲車窗,待佟寶珠拉開車窗戶,才接著往下說,“主子爺讓您去前面的馬車里坐。” 佟寶珠笑道:“皇上坐的是龍輦,本宮坐不合適。你跟皇上說,若不是急事,等到了暢春園再說。”她不想去,在鳳輦里多好。有人閑聊著,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梁九功暗道,主子有先見之明,知道只是說讓皇貴妃過去,她會拒絕。又說道:“主子爺說,讓娘娘過去商議,娘娘住在何處的問題。是住在集鳳軒呢,還是住觀瀾榭。還有十阿哥的問題,是跟著娘娘住呢,還是另安排住處。” 佟寶珠:“......”這是他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拿他自己的兒子,威脅她!這是什么世道! 康熙看著青衣女子身姿輕盈地下鳳輦,朝著他的方向,快步而來。心情愉快極了。做皇帝雖然有諸多的不好,但也有很好的時候。就比如此時,不管貴妃愿不愿意,朕招之既來。 “朕住清溪書屋,離清溪書屋最近的是觀瀾榭,其次是集鳳軒。貴妃想住哪里?”待佟寶珠坐定了,康熙笑問。 “臣妾想清溪書屋。”佟寶珠認真地說。她住的地方,肯定早就準備好了。他既然故意問,她就為難為難他,“皇上住的地方,肯定是暢春園最好的地方,臣妾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想住最好的。” 康熙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輕拍了兩下,吃吃笑道:“行是行,不過有條件。”頓了片刻道,“晚上得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