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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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不想讓八阿哥去承乾宮里住。 后宮嬪妃的首要任務是伺候好皇帝。不想讓貴妃的心思分出去, 才讓老四和老七遷宮。這還沒清靜幾天呢,又有人想住進去。 至于三公主, 一是想著三公主快到了議婚的年齡, 讓三公主跟著貴妃學學如何哄騙男人的心;二是,有三公主在,他也有理由偶爾去承乾宮里一趟。 可眼前低聲祈求的幼童, 康熙仿佛看到了自己幼年的影子。 他小時候也這么祈求過他的皇阿瑪。 他皇阿瑪當時沒答應他的請求。他太了解, 滿懷期望,卻被皇阿瑪拒絕的心情了。 康熙不想答應, 又不忍拒絕。猶豫了片刻后, 說道:“此事需要和你皇額娘、惠額娘商議。回頭決定了, 再告訴你。” 八阿哥仰起小臉, 顫聲道:“啟稟皇阿瑪, 兒子已經把自己想法告訴惠額娘了, 惠額娘愿意讓兒子搬去承乾宮。”像是證實他沒有說謊,又說道,“惠額娘說, 在哪里住都一樣, 反正都是皇阿瑪的兒子。以后, 兒子會每日來長春宮給惠額娘請安。” 昏黃的燈光下, 他的面孔有些模糊。康熙回憶了一下八阿哥的長相, 竟也覺得有些模糊, 甚至有些想不起來, 他長的是什么樣子。 不是老大的精致;不是太子的明朗;不是老三的文靜;不是老四的干凈利落;不是老五的憨厚;不是老六的機靈;也不是老七的溫和。 康熙著實的看了一會兒八阿哥的小臉。準備回答他的話時,才意識到,八阿哥的說法, 好像是篤定了自己會同意一樣。 “跟你皇額娘說了嗎?” “回皇阿瑪的話, 尚未。”八阿哥垂下了眼皮。 “你先起來吧。朕去跟你皇額娘商量一下。” “謝皇阿瑪。”八阿哥爬起來之后,又說道,“兒子可以在承乾宮門外等嗎?” 康熙:“……”這是在逼著他同意! 轉念又想,也不算是。 照方才的話說,都是他的兒子。先前老四和老七在承乾宮里住,現在后殿空著,他沒理由不同意老八住進去。只用去和皇貴妃說一聲就行了。所以他說等,也合情合理。 長春宮在內廷西邊,去承乾宮要經過御花園。走到御花園拐角處時,康熙讓落了輦。 低聲吩咐梁九功:“去查一下,八阿哥今晚為什么會在日精門攔朕,是不是皇貴妃暗中安排的。”又道:“朕今晚要去承乾宮,沒幾個人知道。”他方才仔細想了一下,如果是在去慈寧宮或是下朝的路下攔,他肯定不去長春宮。八阿哥是得人指點了。 梁九功趕快跪下了,“啟稟主子,是奴才給八阿哥出的主意。” 康熙:“……” “最近兩天,八阿哥常去茶房找奴才,央求奴才傳話給主子,他想進見主子。八阿哥是小主子,奴才不好拒絕,可又不想給主子添麻煩,就給他指條路子。” 猜錯了答案,康熙有些不高興。冷聲問:“他給你什么好處了?” “哎喲,奴才怎么敢要小主子的好處啊!” “那就是給你好處了。” “啟稟主子,八阿哥給了奴才一雙鞋墊。說是讓伺候他的宮女做的,奴才沒敢收。” 送金送銀的人多,送鞋墊的人可不多。何況還是阿哥送的。 梁九功想到,或許有一天此事會被康熙知道。雖然當時特別想收下鞋墊,楞是忍著沒收。 承乾宮里。 容嬤嬤低聲說:“聽說萬歲爺去了長春宮。看來八阿哥求動梁總管了。” 前些日,佟寶珠去探望覺憚氏,八阿哥求她,求她求求康熙去探望一回覺憚氏。 佟寶珠告訴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并給他指了梁九功這條路子,“如果你能打動梁總管,就成功了一半。” 他問:“怎么樣才能打動梁總管?兒子沒有銀子。” 佟寶珠說:“這世間最難辦的事,一定不是銀子能辦成的。你自己好好想辦法,本宮相信,你一定能想出來。” 一個四歲的孩子,都能想出辦法幫助他額娘。她一個三十多歲的現代人,還為自己解不了圍嗎? 佟寶珠想到這里,笑了:“八阿哥比這些孩子都懂事。本宮每次去長春宮,都是他親自上茶,沒一點皇子的高傲。” 容嬤嬤道:“也是奇怪啊!這是跟誰學的呢?惠主子和覺憚小主可教不出來這樣兒的人。” “本宮留意了,他身邊伺候的奴才們,也沒有太過聰慧之人。”歷史上的八阿哥贏得了大半朝堂的追隨者,其中包括宜妃的老九和溫貴妃的老十,這兩位出身高貴的阿哥。佟寶珠若有所思道,“或許是天性如此吧。”命中注定他就是這樣兒的人。 就在此時,聽到了開路的鞭哨聲。 佟寶珠和容嬤嬤相視了一眼,走出去迎駕。 “今晚娘娘跟萬歲爺好好解釋一番。萬歲爺對娘娘是有感情的,只要娘娘好好解釋,萬歲爺定能釋懷。” “嗯” 康熙進門后,目光落在了三公主身上,溫和地笑道:“榮福兒快起來。”同三公主搭了句話之后,才讓大家平身。接著又和三公主說話,“朕沒來之前,你在忙什么?” “回皇阿瑪的話,女兒在做杏仁豆腐,待會兒給皇阿瑪拿過去嘗嘗。” 康熙不大置信道:“是你做的?”小公主們可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三公主擔心皇阿瑪責怪她,又說讓她去練字。小聲兮兮道:“皇額娘說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把男人抓死了,就一勞永逸,萬事大吉。琴棋書畫,都沒會做飯,最實惠有用。”又道,“女兒也喜歡做吃食。” 康熙:“……”他深有體會!每次貴妃給他做吃的,他都歡喜的很。在對付男人方面,貴妃果然是有套路! 朕就等著看她今天用什么套路!! “貴妃今晚能侍寢了嗎?”坐到正殿的東次間里,康熙直奔主題問道。敢說身體不適,立馬叫太醫過來診病。 佟寶珠揚了揚手,讓宮人們退出去。側坐在康熙對面的塌上,擺出了促膝長談的架式,“臣妾身體好了,但臣妾不愿侍寢。” 不愧是心思多的貴妃,沒讓朕失望啊,沒用老套路。康熙斜了她一眼,穩聲道:“貴妃繼續往下說。”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在無愛的情況下,也可以與別人行房事;女人不行。”佟寶珠溫言細語道,“女人愛對方,才愿意與他行房事。” 康熙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樣,不以為然地哼笑了一聲,道:“繼續說。” “臣妾沒有入宮之前,皇上之于臣妾是大清國的天子,是表哥。臣妾對皇上懷有的崇拜之情。雖然宮中有諸多的規矩,不自由,還是一腔歡喜的入了宮。” 佟寶珠停頓了片刻后,又接著說:“后來,臣妾成了皇上的女人,對皇上越來越了解,同時感受到了皇上對臣妾的愛意。臣妾也漸漸地愛上了皇上。所以喜歡和皇上行房事。” 轉話道:“房事的另一個名字叫什么?皇上知道嗎?” “你繼續說。” “叫做/愛。”佟寶珠認真地說,“男女之間擁抱,親吻,合而為一,這個過程就是做/愛的過程。” “臣妾發現皇上給予臣妾的并不是愛。皇上一再的讓臣妾失望,臣妾也不愛皇上了。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了愛,臣妾不想再去做/愛,也就是行房事。” 接著又道:“除了不愿意與皇上行房事之外,臣妾愿意為皇上做任何事。這是一個后宮嬪妃的職責。皇上寬仁治國,后宮有那么多想承龍恩的嬪妃,想必皇上不會在這件事上為難臣妾。” 佟寶珠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康熙的表情。除了眼睫毛顫動了幾下外,沒任何表情變化。 她思考了很久的說詞,對于他來說,就好像是告訴他,今晚她用了什么晚膳一樣。 這令佟寶珠松了口氣。 康熙是個占有欲比較強的人,希望他的女人們從身到心,全部屬于他。她說之前,有點擔心康熙會當場大怒。 康熙轉頭看了她一眼,問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 “你知道你說這些話的后果是什么?”康熙沒帶什么情緒地說。 “皇上寬仁!”佟寶珠肯定地說。 康熙笑了一聲道:“貴妃要牢牢記得今日說的話。牢牢記著,朕讓你失望了,你不愛朕了,不想侍寢了,這些話。”加重了語氣道,“朕是寬仁,但朕討厭出爾反爾的人。” 佟寶珠走到他跟前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謝皇上隆恩!” 康熙的呼吸一窒,心臟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緊攥著一樣,有些喘不起氣來。聽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只是覺得可笑。 笑她又在對他用套路。 她這么一跪,讓他體會到了,興許她這是認真的。但皇帝的尊嚴,讓他不允許自己表露內心的情緒。 “起來吧。”康熙站起身道,“讓人去備水,朕洗漱過后,就歇下了。”聲調是難得的平和。 “謝皇上。”她這個辦法成功了一半,康熙不再對她橫眉冷目了。佟寶珠想盡量表現得沉穩一些,但話里仍是流露出了歡喜之意,“三公主應該在外面等著送杏仁豆腐,皇上進一些吧?她忙活半天了。” 康熙想都未想的脫口而出,“朕沒胃口,讓她拿回去。”腦海一片亂雜,心情沉重,不想見外人,不想說話。又坐回原處,“讓人送水進來,朕在這里沐浴。”斜眼看著她道,“朕是不懂感情的男人,不介意被人看。貴妃不會已經不愛到不愿意看到朕的程度吧?” 佟寶珠:“……” 康熙:“如果是,那就忍忍。” 佟寶珠伺候康熙洗了身體,洗了頭發,還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頭發一點一點的擦干。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人打發到床上。 全程康熙一句話沒說。 佟寶珠準備去浴房洗漱時,黃忠過來說:“啟稟娘娘,八阿哥托奴才過來問一聲,萬歲爺什么時候給他回話。” “八阿哥在哪兒?” “在殿門外,奴才讓他進來,說什么他都不進。” “他說什么事了嗎?” “奴才問了,他沒說。” 兩個人是正常的說話聲,一字不露地落進了康熙的耳朵里。腦子有些混沌,他一下子沒想起來,八阿哥讓他回什么話。 佟寶珠進來,問他時,他又想了一會兒,才想起,“跟他說不行。” 佟寶珠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八阿哥這么在外面等著,應該是特別期盼之事。于是輕聲說:“皇上再考慮考慮?” 康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