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發(fā)
書迷正在閱讀:融爺?shù)南善薰饷⑷f丈、我的meimei不坦誠、辣手醫(yī)妃:王爺輕點寵、離婚后,陸少每天求復(fù)合、傲嬌帝少:太撩人、替嫁嬌妻:封少寵妻成癮、談戀愛嗎?霸總口味的。、宮少,夫人又上熱搜了、都市仙門狂婿、七零福妻火辣辣
胡青兒剛離開, 梁九功過來說,康熙讓佟寶珠帶著四阿哥去一趟乾清宮。 梁九功來后宮里傳話, 不會是小事。若是單純的傳個話, 由專門負(fù)責(zé)跑腿的小太監(jiān)傳就行。 梁九功跑腿的時候,不是大喜事,就是難辦的事。是他想攬個功勞討彩頭, 或是康熙專門叮囑讓他跑一趟。若是后者, 是康熙知道他這人鬼機(jī)靈,不用明說, 他就知道這事兒該怎么辦, 怎么說話合適。 “梁總管, 是什么事啊?”看他的神色, 不像是喜事。佟寶珠吩咐人去帶四阿哥后, 問道。 “啟稟皇貴妃娘娘……”梁九功裝著為難的樣子, 遲疑了片刻后,說道,“乾清宮里的事, 萬歲爺沒交待讓說的, 本來奴才不該提前說出去。但既然娘娘問著了, 奴才明明知道, 若是不說, 那是對娘娘的不敬。給奴才一萬個膽子, 也不敢如此。” 佟寶珠剛要接話, 梁九功搶在她前面,說道:“三阿哥的辮子讓人給剪了,哭著回了延禧宮, 說是四阿哥干的。榮主子帶三阿哥去了乾清宮, 找萬歲爺哭訴。萬歲爺就讓奴才傳您帶四阿哥過去問話。“ “辮子讓人給剪了?”佟寶珠不可置信地問道。 這里的人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一般情況下,不能剪發(fā)。 四阿哥在滿月的時候剃了胎毛,直到現(xiàn)在,后半部分的頭發(fā)一次沒剪過。辮起來,都長到腰間了。每日梳頭掉下來的發(fā)絲,都小心地收攏在錦囊里。 “回娘娘的話,是的。”梁九功躬著腰說。一幅憂心的模樣。 “……剪,剪了多少?誰干的?”佟寶珠瞪著眼睛連問。這事兒的嚴(yán)重程度不亞于,有人把三阿哥爆揍了一頓。在宮里,誰敢如此? 實在太震驚,讓她忘了梁九功說是四阿哥這回事了。 梁九功身子又低了些,望著地毯上的杏黃色祥云紋,再次說:“三阿哥說是四阿哥。”想到主子的態(tài)度,趕緊又說,“奴才不相信是四阿哥,可能是其中另有隱情。” 佟寶珠也不相信是四阿哥。四阿哥長這么大,做過的最大壞事,也就是把毛毛蟲或是蚯蚓放進(jìn)劉福的脖子里。還是明著做的。看到劉福嚇得哇哇叫,他在一邊拍著手笑。 拿剪刀,剪大孩子頭發(fā)這種事,一個五歲的孩子怎么能干得出來。是虛歲五歲,還不到四周歲呢。 待容嬤嬤把四阿哥帶來,佟寶珠屏退了下人們,蹲在他面前,輕聲問:“三哥的頭發(fā),是不是胤禛剪的?”接著又說,“三哥現(xiàn)在在皇阿瑪那里,皇阿瑪在查問是誰做的。如果是胤禛做的,就敢做敢當(dāng),誠懇的承認(rèn)錯誤。有額娘在,皇阿瑪不會把胤禛怎么樣,頂多是像上次那樣,責(zé)罵幾句。聽一會兒,也就過了。” 四阿哥低垂眼皮,搖搖頭。 “頭發(fā)很珍貴,不能剪。你想想,劉福每日給你梳頭發(fā)是不是十分小心?生怕掉下來一根。”佟寶珠拉起他的兩只手,說,“這是大事,你皇阿瑪會著人查問。究竟是誰做的,一問便知。若是做了錯事,還犟嘴不認(rèn)錯,可是會重罰。到時候,連額娘都保不住你。” 四阿哥依舊搖頭。 “那你方才出去干什么去了?”佟寶珠又問。 “找大哥玩兒。”四阿哥說完,又閉緊了小嘴。 “那你知道三哥的頭發(fā)被人剪了嗎?”佟寶珠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四阿哥像上次那樣,一個字都不再說。 梁九功在窗外催促:“娘娘,萬歲爺在等著您和四阿哥呢。” “稍等片刻啊!” 佟寶珠應(yīng)聲后,把四阿哥抱坐在塌上,給他倒了半盞白開水,“氣候干燥,胤禛多喝些水。” 接著又叫容嬤嬤和素云進(jìn)來,把她原來插戴的珠翠換成了普通的絨花簪,七公分高的花盆底,換成了兩公分高的千層底鞋。又讓容嬤嬤看她身上的月白底繡紫色喇叭花的旗服是否得體。 看到容嬤嬤點頭后,她才牽著四阿哥的手,走著去乾清宮。 雙方鬧矛盾,判定誰是誰非的時候,一般會認(rèn)為高位者仗勢欺人。在這種時候,低調(diào)行事,才不會連累了四阿哥。 因為有梁九功跟著,一路上都沒說話。上了乾清宮門前的石階,進(jìn)了抱廈里,佟寶珠松開了四阿哥的手,摸了摸他的頭頂,輕聲道:“胤禛,別怕。你皇阿瑪問你什么,你如實說便是。” 榮妃和三阿哥是一起哭著來的,進(jìn)去的時候,哭訴的聲音又大,外面候著的太監(jiān)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佟寶珠他們上臺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往里面通傳了。進(jìn)了抱廈沒停,魏珠直接引導(dǎo)著他們進(jìn)了西暖閣。 榮妃和三阿哥都跪伏在地上,佟寶珠趕緊也跪了:“臣妾叩見皇上,祝皇上萬福金安。 四阿哥在她旁邊跪,規(guī)規(guī)矩矩地拜禮,繃著小臉,奶聲奶氣道:“兒子胤禛叩見皇阿瑪。“ “胤祉說,是你剪了他的頭發(fā),是不是?”康熙背著手,走到四阿哥跟前,居高臨下地冷聲問。 佟寶珠用眼稍偷偷地打量四阿哥的反應(yīng),只見四阿哥慢慢抬起了頭,盯著康熙看,又是那種像是不認(rèn)識他似的小眼神。 看了一會兒后,扭頭去看三阿哥。 緊接著勾下了頭。 佟寶珠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側(cè)臉和康熙的側(cè)臉很像,筆挺的鼻子,臉部的線條清晰。從長相上就能看出,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只不過,他的臉蛋有點嬰兒肥,康熙的臉頰偏瘦。 佟寶珠悄悄打量四阿哥的時候,康熙也在直直地打量著他,而且周身刻意散發(fā)出在朝臣們面前才有的威勢。 無形的壓力,令佟寶珠的頭皮發(fā)緊。收回了目光,低垂著眼皮,看眼前的一片方寸之地。 “胤禛,你是不是干的?”康熙回重了音調(diào)又問。 殿內(nèi)靜悄悄的,除了自鳴鐘的“嗒嗒”聲,只有三阿哥極力壓制的抽涕聲。 佟寶珠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初來這里,面對見識短淺的古人,她誰都沒放在眼里。 包括康熙和太皇太后。 覺得他們不過是被歷史洪流淹沒的人物,他們的思想狹隘,見識也有限,他們只懂得爭權(quán)奪利,天天想著勾心斗角,不懂生活,不懂感情,不懂享受。 她想改變大家,想用自己現(xiàn)代人的智慧,改變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讓身邊的人都感受到友愛,感受到溫暖。盡量讓每個人都能夠生活得快樂。 這也是她穿越過來一趟的意義。 要不然呢?和她們一樣昏昏噩噩的活著,然后無聲無息的消失?如此毫無價值的活著,活一天與活十年相比,又有什么差距呢? 后來,她意識到了,后宮這種幾十個女人爭一個男人的狀態(tài),不可能真正的和諧,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如意,都開心。只要大家都能夠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狀態(tài)。 自己若是一意孤行,自不量力的試圖去改變。非但不能給別人帶去好處,還落個自身難保的下場。 所以,康熙召幸誰,或不召幸誰,她現(xiàn)在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偶爾在他面前提一句雨露均沾的話,他若是問她,誰很久沒被召幸,她回話誰誰誰;若是不追問,她就轉(zhuǎn)移話題。 為了別人去惹皇上不高興的事,是堅決不能再干。 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改變不了大勢。只能在小范圍內(nèi),照顧著一些人,給他(她)們帶去,這個時代允許之內(nèi)的親情友情,這也算是她存在的價值,也算沒有白活這一遭。 此時跪在乾清宮的西暖閣里,佟寶珠覺得自己的力量,甚至連一個一手帶大的幼童都護(hù)不住。 面對強(qiáng)大的皇權(quán),生命如螻蟻般的脆弱,甚至黑白是非都沒那么重要了。 誰是誰非,也許根本就不用細(xì)問。皇帝就能直接下定論。皇帝是金口玉言,他說是誰的錯,即使對也會是錯。 她特別后悔自己對四阿哥的教育方式。如果四阿哥像太子那樣懂事,守規(guī)矩。三阿哥被剪了辮子,根本就不會懷疑到四阿哥身上。 即使真是四阿哥干的,也會詢問的其中原因。也會主觀的認(rèn)為他一定是有充分的理由才如此行事。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佟寶珠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也許只是一兩分鐘,也許是一二十分鐘。 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細(xì)小的汗珠慢慢擴(kuò)展,和同伴匯集在一起,順著眉稍滑了下來…… “……今天都不許吃飯,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許做,閉門思過。各自想想自己都錯在什么地方。”康熙終于開了口,厲聲道,“明天胤祉搬到乾東三所,跟大阿哥一樣上午讀書,下午練騎射。一日都不許落下……” 話還沒說完,被榮妃哭嚎著打斷:“皇上,三阿哥還小……” “閉嘴!”康熙站到她跟前,大聲道,“這就是皇子長于婦人之手的結(jié)果。如果一直生活在宮外,哪里會出這種事。” 走到胤祉跟前,又道,“你身為兄長,高了老四足足一頭。就按你說的,他剪了你的頭發(fā),你當(dāng)時怎么沒拉著他,給他打了架?還哭?你不覺得丟臉,朕都替你臊的慌……” “皇上……”這人罵人的時候,絲毫不講情面,不考慮孩子們幼小的心靈,是否能承受得了。佟寶珠瞄了一眼握緊了小拳頭的四阿哥,又看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的三阿哥,低聲道,“臣妾告退。” “你……“康熙走到她跟著,盯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想說,朕的話還沒說話,讓你告退了嗎?此話在嗓子眼里蕩了蕩,改話道:“都給朕滾出去吧。” “臣妾帶四阿哥告退。” 佟寶珠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沒等四阿哥站起身,抱著他大步出了西暖閣的門。幸虧穿的是平低鞋,幾個大步就穿過了正殿,邁出了殿門。 佟寶珠隱約聽到一句:“你們兩個等一下再走,朕的話還沒說完……”后面的話被四阿哥震耳欲聾的大哭聲掩蓋著了。 “……額娘……額娘……”四阿哥摟著佟寶珠的脖子,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哭,仿佛方才在西暖閣里,有人舉著大刀要砍死他似的。 哭得悲悲切切,哭得聲嘶力竭。 “額娘知道不是你干的。”佟寶珠摟緊了他說,“別怕,額娘會給你皇阿瑪解釋,這不是你干的……” 四阿哥仿佛沒聽到她說話,依舊張著嘴大哭。 殿門兩邊立著的兩隊侍衛(wèi)和當(dāng)值太監(jiān),看看趴在皇貴妃肩頭哭得小臉脹紅,淚如雨下的四阿哥,又看看同伴,暗自交流一下眼神。 這罪魁禍?zhǔn)自趺聪茸吡耍窟€沒問出來個結(jié)果呢,怎么就走了?四阿哥是在哭什么啊?究竟是不是四阿哥剪了三四阿的頭發(fā)?這么大的事,就這么算了?方才西暖閣里傳出來的話,怎么像是只懲罰了三阿哥啊? 腦袋里有無數(shù)個疑問,急等著解開。 此時要是下了值,聚在一起敞快地議論一番,比喝三碗涼茶都爽快。當(dāng)值前為了避免小解,都不敢喝水的。一般情況下,下值第一件事都是猛灌兩三碗涼茶。 上書房和乾清宮中間隔了一個大廣場。四阿哥撕心裂肺的哭聲,無所阻隔地傳到上書房,大阿哥和太子聽到后,無心聽講了不說。 就連正在講書的張英都跑了神。他看了眼屋角的水漏,朗聲道:“自行溫習(xí)一刻鐘下課。” 大阿哥道:“張師傅,能提前下一會兒課嗎?三阿哥沒回來,四阿哥又在哭,學(xué)生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張英:“不能。”為了你們好,才不能你們湊那個熱鬧,哭聲明顯是從乾清宮那里傳過來的。 永和宮和承乾宮之間,就隔了一個一米多寬的夾道。佟寶珠抱著四阿哥出了日精門,進(jìn)入甬道,永和宮里的人就聽到了哭聲。 宜妃正和德妃說著讓四阿哥早些入學(xué)的話,鼓動德妃找皇貴妃說呢。 “哎喲,這又是四阿哥吧?怎么哭這么狠啊?這滿宮里,也就他敢敞開了哭鬧。”宜妃笑道,“德meimei你不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這時候過去探問,等老四長大,知道你是他親娘的時候,想起這事,就知道你其實一直在關(guān)心他。”轉(zhuǎn)話又道,“不過,娘娘可能會不高興。“ 德妃咬著嘴唇,沉默了半天后,干干地說:“皇貴妃娘娘待四阿哥好,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了?回頭告訴你。” 宜嬪說完話,就站起了身。德嬪破天荒地把她送到了大門口。宜嬪離開后,她貼著紅漆大門,屏心靜氣聽外面在說什么。 “……萬歲爺下了旨,讓娘娘閉門思過,不見客。宜主子請回吧。”承乾宮的總管黃忠說。 宜妃的消息很靈通,沒等回到翊坤宮就打聽出了,四阿哥哭的原因。返回永和宮里告訴德妃。 德妃用兩個拇指,摁了摁太陽xue道:“有些頭暈,我去里面躺躺。就不陪你了。” 宜妃追著她問:“你說,三阿哥的頭發(fā)究竟是不是四阿哥剪的?聽說也沒剪掉多少,就剪掉了四指長。不是多大的事嘛,綁上辮花,不注意看不出來。榮妃在乾清宮里哭鬧呢。娘娘和四阿哥都離開了,她還不依,非要皇上給三阿哥一個說法。她想要什么說法?難不成,把四阿哥的頭發(fā)也剪掉一段?那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勢,跟皇貴妃對抗。四阿哥是你生的,但是養(yǎng)在皇貴妃跟前,那就算是皇貴妃的兒子……” 德妃的心窩,再一次被宜妃撓著血淋淋的疼。在憤憤不平的話語中,脫了鞋,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了頭。 一時間滿宮的都在議論這件事。 佟寶珠抱著四阿哥直接去了后殿,坐在屋里的紅木圈椅上,才感覺到手臂累酸。 沒再哄他,只是仍把他摟在懷里,輕輕拍他的后背。同去年那次大哭一樣,最后也是哭累,睡著了。 佟寶珠怕驚醒他,這次沒像上次那樣給他擦臉,直接放到了床上。看著他睡安穩(wěn)后,才回前殿。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處,驚恐萬分的劉福和冬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腿一軟,蹲坐在了地上。 半天后,劉福小聲說:“萬一娘娘或是萬歲爺問起今日的事,我們都要說當(dāng)時的情況沒看到。要替小主子辯解,不是他剪的。” 冬草愣愣地說:“萬歲爺不是判定了是四阿哥剪的嗎?” 劉福輕搖了一下頭,小聲道:“沒有。萬歲爺要是相信,是小主子所為,不會這么容易放他回來。” 冬草又問:“萬歲爺為什么會認(rèn)為不是四阿哥干的?” 劉福:“不知。” 佟寶珠起初滿腦子想的是,這不是四阿哥做的。如果是四阿哥所為,四阿哥肯定會在她面前承認(rèn)。 冷靜下來之后,和劉福同樣的想法,認(rèn)為皇上知道內(nèi)情。是不想讓別人認(rèn)為三阿哥在撒謊,所以才認(rèn)定是四阿哥所為。 小孩子淘氣剪別人辮子,拋開頭發(fā)金貴這一方面來說,不是多大的事。頂多是認(rèn)為四阿哥缺少管教不懂事;但如果是三阿哥說謊,情況可就嚴(yán)重了。 沒人敢剪他的頭發(fā),只能是他自己剪了,來栽贓給四阿哥。性質(zhì)惡劣。 佟寶珠想通之后,輕松了許多。午膳沒讓人去御膳房提,但在小灶上熬了一鍋小米粥。自己偷偷喝了一碗,其余的留在鍋里,等晚上和四阿哥一起喝。 次日,三阿哥帶著教養(yǎng)嬤嬤、奶嬤嬤、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們搬去了乾東三所。 佟寶珠沒讓四阿哥出門,她自己去了乾東三所探看,檢查所用物件,有沒有安置妥當(dāng)。 “你四弟病了,在屋里睡覺。”她摸了摸三阿哥的頭,柔聲道:“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別給他計較。他不懂事,都是皇額娘沒教導(dǎo)好的原因,皇額娘替他給你道歉。” 三阿哥低著頭,“嗯”了一聲。 在這件事上,如何對待三阿哥,佟寶珠很矛盾。曾想過,和三阿哥好好談?wù)劇S窒氲剑⒆拥慕逃皇且怀幌Φ氖隆?滴踟?zé)罵那么嚴(yán)厲了,她再提此事,不是傷口上撒鹽嗎?便沒再多說別的。 佟寶珠除了這次出門之外,一直閉門謝客了十天,誰都沒見。就連胡青兒都沒見。這十天里,也沒讓四阿哥出門。和他朝夕相處,給他講有教育意義的故事,給他慢慢講道理。 告訴他,一個品德口碑良好的人才會受人尊重,說出去的話,才讓人信任。 并說自己相信他,不是他剪了三阿哥的頭發(fā)。 但沒說康熙也相信他。 她要讓四阿哥記著這次被誤解的委屈。從此以后,做個被眾人夸獎的好孩子。 至于四阿哥那日出去有沒有碰到三阿哥,或是和三阿哥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沒問。她覺得詢問就是對他的不信任。替三阿哥頂著過錯就夠委屈了,不能再沒人信任他。何況康熙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 十天后,佟寶珠自己給自己解了禁足,帶著四阿哥去乾清宮向康熙認(rèn)錯。 四阿哥照著佟寶珠的吩咐,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跪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了三個頭。 康熙覺得這件事,委屈了他,也沒再提。 “張大人家的老三張廷璐,大胤禛三歲。朕前幾日見了他,聰慧又知禮。朕跟張大人說了,讓他給胤禛做玩伴。” “哪個張大人?”佟寶珠問。 “禮部侍郎張英,也就是太子的老師。” 她知道張英有個兒子叫張廷玉,是清朝時期,唯一入太廟的漢臣,歷經(jīng)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在九子奪嫡中,是四阿哥為數(shù)不多的支持者之一。 “臣妾和張夫人談話時,張夫人提到過張廷玉,是他家的老幾?” “張廷玉是老二,大胤禛五歲。朕也見了,沒有他家老三看著機(jī)靈。張家是書香門弟,家教又好。讓張老三多帶帶老四。另外一名哈哈珠子,貴妃看著選。” 佟寶珠朝四阿哥遞了個眼色,四阿哥又跪下叩首,奶聲奶氣道:“謝謝皇阿瑪,兒子以后會守規(guī)矩。” 康熙對他揮了個手,“出去吧。朕跟你皇額娘說幾句話。” “兒子告退。” 待四阿哥后退著出了西暖閣,康熙道:“這幾日,貴妃在思過,還不知道吧,老七的媳婦有了身孕。” 佟寶珠仍在極力回憶張廷玉的事,回了回神,才意識到誰懷孕了,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臣妾還不知。”她遲疑了片刻后,堅定地說,“皇上,把老七接回來吧。承乾宮的地方大,放在承乾宮里撫養(yǎng)。”擔(dān)心他不準(zhǔn),又道,“頭三個月胎位不穩(wěn),最怕使力。萬一七福晉抱七阿哥動了胎氣,好事就變成了壞事。” “行。”康熙正是想讓七阿哥回來,才提到此事。于是爽快地說,“聽貴妃的。什么時候抱回來合適呢?” 佟寶珠迫不及待地說:“既然要回來,趕早不趕晚,就今天吧。” 她想的是,分氣運(yùn)的話不可信。可用寒潭水沸煮了洗腳,可以試一下。承乾宮里守著水井,又有小灶不費什么事。 康熙揉捻著手指道,“朕待會兒就讓人通知純親王府。”轉(zhuǎn)話又道,“就在昨日,老四已經(jīng)改在了貴妃的名下。” 撫養(yǎng)和過繼是不同的。撫養(yǎng)只是撫養(yǎng),百年千年之后,一般人不會知道誰曾撫養(yǎng)過誰。只有專業(yè)做研究,或是熟知歷史的人才會知。就比如乾隆皇帝,一般人只是知道康熙喜歡他。不會知道他小時候是住在宮里,由愨惠皇貴妃佟佳氏撫養(yǎng)長大。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乾隆繼位后,沒讓愨惠皇貴妃葬在妃陵園里,而是專門為她修了園寢。 想到愨惠皇貴妃,佟寶珠心里不由地一哆嗦,這人是自己這個身份的meimei。今年也參加了選秀。她跪下謝恩之后,輕聲說道:“臣妾有一所求,不知皇上能否答應(yīng)。” 康熙斜了她一眼,“不答應(yīng)。貴妃不用說出來。” “皇上知道臣妾要說什么?” “不知。”康熙閑閑地說,“但朕就是不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