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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兒怔怔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布迦藍正色道:“蘇茉兒,男人鬼話連篇,不要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你去遞消息,我倒要看看他來不來。” 蘇茉兒應了之后出去了,布迦藍去到外屋,國君福晉一見到她,急忙說道:“哎呀你怎么出來了,快回床上去躺著,把飯菜都給你送到床上來吃,你可不能下床。” 布迦藍走上前,見孩子躺在悠車里睡得正香,幾個格格圍著他看得目不轉睛,此時看起來膚色又淡了些,總算徹底放下了心。 她摸了摸七格格的包包頭,攬著依偎過來的五格格,說道:“我沒事,外面也不冷。”又問幾個格格:“你們餓不餓,要不要跟我再吃一點?” 其他幾個格格都不餓,只有七格格八格格兩個小的要跟去。國君福晉轉念一想,屋子都有火地龍,里面也暖和,不比宮里面,只能在炕上呆著。 她還是放心不下,跟過去不斷說道:“七格格八格格,你們兩個先前才吃完,要少吃一些,別撐著了。布木布泰,你主意著些,可別吹了風,不然得頭疼。” 布迦藍不想被國君福晉念叨,隨口應了,說道:“我會小心些,姑姑你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國君福晉干脆讓奶嬤嬤把悠車也搬到了飯廳,一邊看著九阿哥,一邊陪著布迦藍說話:“九阿哥生了要洗三,他生得早,也來不及通知科爾沁,那邊也沒有人來送洗三禮。皇上又在外面打仗,雖說如此,九阿哥的洗三,我還是要給他辦得熱熱鬧鬧。” 布迦藍頓了下,問道:“姑姑可是要在宅子里辦酒席?” 國君福晉面色猶疑,說道:“我也沒拿定主意,人多眼雜,吵鬧且不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身份又不一樣,九阿哥出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這洗三就要更小心些。可九阿哥該有的,一定得有,不然別人還以為九阿哥怎么著了呢。 不如這樣,我只把他抱出去一會就送回來,不會留著他在外面。你也不用出去見人,就在前院辦,后院的門干脆關著,誰都不允許進。” 布迦藍不在意各種習俗,不過國君福晉說得對,現在九阿哥既然是皇太極的兒子,就要堂堂正正出現在人前。她思索片刻,說道:“布防上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置辦酒席的事情,姑姑去安排就好,前院也大,她們來吃一頓酒后就離開,也吵不到什么。” 國君福晉神色遺憾,嘖嘖道:“真是可惜,真該讓海蘭珠也來,她還不得嫉妒死,我就想瞧瞧她會氣成什么模樣。可她來了吧,又礙眼得很,連地都要洗幾遍,不然真會臟了這么好的宅子。” 說起來,布迦藍還得感謝她來這一遭,不然這早產的事情,還要用心去演,淡笑道:“不用去管她,沒必要與她計較。” 國君福晉笑著應下來,吩咐奶嬤嬤道:“你們把九阿哥仔細看好了,我這就去安排。” 布迦藍吃完飯,也沒有讓奶嬤嬤看著,把九阿哥的悠車放在了身邊親自看著,等到他哼唧哭的時候,再喚奶嬤嬤來喂奶換尿布。 吃過午飯之后,蘇茉兒進來稟報:“福晉,范章京來了,奴才是要把他領進來,還是讓他在外院等著?” 要是去外院,去外面見了風,國君福晉又要啰嗦很久,布迦藍想了想,說道:“讓他進來后院吧,我去正屋見他。” 蘇茉兒吩咐宮女前去領范文程進來,她拿了風帽給布迦藍裹得嚴嚴實實,陪著她去了正屋。 沒多時,范文程就到了,進屋后上前請安。他見布迦藍與尋常時無異,只臉色還有些蒼白,先是笑著道喜,再關心地問道:“首輔身子可好?奴才聽到首輔傳奴才來,還嚇了一大跳,聽說首輔是被推......,差點摔了一跤,以為首輔可是出了什么事,后來問了蘇嬤嬤,才知道首輔一切安好。” 布迦藍笑著道:“多謝關心,我沒事。不過我聽說男人不能見剛生產的女人,以為范章京不會來呢。” 布迦藍的兒子一出生,盛京城就已經全部知曉,包括海蘭珠與她的沖突,私下里大家都議論紛紛。范文程也聽了許多,先前著實捏了把冷汗,女人生產本就兇險,要是真摔倒了,那后果不堪設想。 見到布迦藍一切安好,不過剛生完,就已經惦記著朝堂上的事情,范文程佩服得緊,笑著道:“奴才不信這些,以前漢人也沒有這些習俗,只是說男人在女人生產時,不宜進產房,說是產房里污穢。奴才其實也不懂污穢在何處,人人都是從產房而來,怎么就污穢了。 不過奴才覺著,有些東西沒有必要去辯解,明事理的人自然會懂,不明白的,再說多亦無用,反倒浪費唇舌。奴才早就想派內人前來探望,只是擔心首輔剛生產完,身子還沒有恢復,外人不宜前來打擾,便又打消了念頭,首輔該多多歇息才對。” 布迦藍臉上笑容更甚,說道:“我也沒有干力氣活,只是坐著說說話,也算是歇息。現在開了春,馬上春耕在即,這件事比較緊急,不能耽擱,就把你叫了來。宅子里面修了個地窖火龍,在大明這些地窖火龍很多,估計你也聽過。我想著試試用地窖火龍育苗,發芽以后再把莊稼種到地里,至于收成如何,我也不懂,現在先拿幾塊地出來種著試試看。 還有,去年我讓陳濟種了一塊地,那塊地的收成比別的地好上許多,地里收上來的糧食,篩選之后都拿來做了種子,你要看著些,種地的時候,不能與別的地混在了一起。到了秋天,再看那塊地種子的收成。如果好的話,明年的地,爭取全部用那些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