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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濟忙附和著道:“尚書大人說得對,選種也很重要,還有施肥除草灌溉,得勤勞著些,哪一樣都不能少。” 聽到選種,布迦藍恍然大悟。現在的糧食產量低,很多都是種子的問題,后世的糧食產量大豐收,完全是因為種子改良。 “陳濟,你從這里的地選一塊出來,也不要太肥沃,普通的就成,讓最擅長種地的老農來耕種,精耕細作,收回來的糧食,選最好的拿來育種。 我不會種地,也說不清楚明白,反正大致的意思是,要選擇最好最優良的拿來做種子。就像牛馬配種一樣,優良的種馬可貴得很。不急,反正慢慢摩挲,總會育出產量高的種子。” 陳濟琢磨了一陣,大致明白了布迦藍的意思,說道:“小的明白,有些種子優良,賣的價錢就高一些。莊稼人留種,也是選最好最飽滿的。不過小的也不敢保證,只能讓人先試試。” 布迦藍嗯了聲,笑著道:“今年秋天要舉行秋闈,你先前想參加科舉,現在就可以準備起來了。考試的大致內容與大明差不多,都是些經史策論之類。不過我也不能徇私舞弊,告訴你考題,只能憑著你的本事考試,能錄取就錄取,不能錄取就再繼續讀書,也可以去考國子監,從國子監出來的學生,可以直接任筆帖式。” 陳濟終于聽到了科舉的消息,神色大喜,激動地道:“還能有讀書考學的機會,小的就已經很滿足,多謝尚書大人。” 他抱拳深深見禮,布迦藍笑著道:“你不用如此客氣,回去之后記得跟你的同仁們說一聲。” 隨后,她又詳細說了參加考試的資格,強調道:““德行為先,學問次之。” 陳濟也明白,現在大清也有顧慮,畢竟他們是大明來的人,若是混進來不懷好意之人,對于大清來說就是得不償失。 他高興得牙不見眼,見堂兄陳工匠犁完了地,正牽著牛回來,忙說道:“尚書大人既然來了,可要去柳條湖邊,定下來如何修建宅子?” 布迦藍看著地里忙得熱火朝天的百姓們,說道:“最近大家都在忙著春耕,宅子那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等到春耕之后,我們再去定下來怎么修建,我已經看好了圖冊,大致上不需要多少改動,待農閑時再修吧。你先去忙,我還要去別處看看。” 從地里出去,布迦藍又騎馬到了牛錄們聚居的地方,大家也在忙碌,種地的種地,忙著射箭練習布庫。 費揚古遠遠迎了上來,顎魯在教場上忙碌,拿著箭的手停頓了片刻,眼神不由自主飄過去,塔石哈則臉微微泛著紅意,下意識將敞開的衣襟扣上了。 布迦藍下了馬,將韁繩交給費揚古,問道:“最近你們都可好?” 費揚古恭敬地答道:“托福晉的福,今年雖然冷,奴才們都過了一個好年。福晉的傷可好了些?” 布迦藍說道:“我的傷沒事。”她見顎魯與塔石哈都在不停往這邊看,笑了笑沒說話,隨著費揚古走了進屋。 費揚古手腳麻利,忙碌個不停,期盼地道:“福晉可覺著冷,奴才去把炕里的火再加大些。現在開春了,奴才采了些福晉喜歡吃的薺菜,做了薺菜餑餑,福晉在這里用午飯可好?” 布迦藍在炕上坐下,閑閑地道:“好呀。” 費揚古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與激動,他忙出去往灶里加柴火,蘇茉兒也幫著他一起,把做好的餑餑放進鍋里蒸。 忙好之后,費揚古又拿了煮奶茶的小爐子進屋,蹲在角落開始煮奶茶。 他不時偷偷望一眼,不期然撞進她了然含笑的雙眼,手里的勺子哐當掉進鍋里,起身顫聲喊道:“福晉。” 布迦藍曾看過一句話,男人都想坐擁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句話說出來的是男人,換做女人用也一樣,她快坐擁天下權,讓男人匍匐在她的膝下,也是對她拼命辛苦的慰藉。 她笑著,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炕。費揚古如同倦鳥歸巢,激動地撲了上前。 鍋里的餑餑熱了又熱,奶茶也漸漸變冷,屋里卻沒有傳飯。 炕燒得暖和,春意nongnong,費揚古全身guntang,汗水一滴滴順著精壯的身軀滑落,卻不知疲倦,一下又一下,永不停歇。 他最喜歡在夜里看星星,此刻他癡癡凝望著布迦藍的雙眼,像是掉進了星河里,柔軟蕩漾,恨不得溺斃其中。 記得夜里曾看到過有星星飛快從天際滑落,留下一道長長的光影。他現在就像看到了星星飛逝而過的美景,也跟著一起墜落,舒適暢快得近乎嗚咽般低鳴。 布迦藍放松之后,吃完飯又繼續去別處查看春耕,希望今年秋天能收到些糧食,大清不用再去朝鮮或者大明搶。 她連著忙碌了好幾天,忙完之后,有時會去塔石哈的屋子里,天氣好的時候,會叫上顎魯去林子里挖野菜。 多爾袞也經常混進后宮,布迦藍勞逸結合,過了一個春意盎然的春天。 進到了三月,天氣越發暖和,布迦藍察覺到蘇茉兒這幾天神色都不大對勁,總是魂不守舍的發呆。 這天晚上洗漱完,準備歇息的時候,布迦藍問道:“蘇茉兒,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蘇茉兒神色遲疑,走到門邊打探張望了之后,走到布迦藍身邊,小聲地道:“福晉,你的月事向來準,只是這個月,已經推遲了好幾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