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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迦藍眉頭微皺,沉聲道:“既然要比試,你又婆婆mama做什么?” 塔石哈無法,只得心一橫,跨步上前,雙手剛伸出去,手臂就好似被鐵鉗抓住,他暗叫不好,下意識用力抵擋,剛也同樣要去抓布迦藍,還沒明白怎么回事,身子已經騰空。 塔石哈大驚,反應也很快,借著力一翻滾,踉蹌幾步,穩住了身體,沒有被直接摔倒在地。 圍著看熱鬧的人,起初還只是好奇,或者夾雜著莫名猥瑣刺激的心情,來看男女之間抱在一起的布庫比試。 他們還沒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塔石哈已經飛了起來,神情漸漸嚴肅,目不轉睛看著場上的兩人。 布迦藍目露贊賞,塔石哈的身手比她想象中還要強一些。見他雙眼冷厲,聚精會神找著機會,移動腳步又沖上來,她不躲不閃,如先前那樣,只是這次她的角度更為刁鉆。 塔石哈起先有了防備,想如同先前那樣借力,布迦藍卻后退兩步,雙手往后一拖,他像是被漁網拖起來的魚,啪唧一下砸在地上。 現場鴉雀無聲。 靜默片刻,雷鳴般的歡呼叫好聲響徹天際,驚得附近林子里的鳥兒松鼠亂竄。 布迦藍面帶微笑,對躺在地上的塔石哈說道:“你也很不錯。” 塔石哈本來有些沮喪,聽到布迦藍夸贊,他神色一喜剛要說話,她又說道:“只是我更厲害。” 塔石哈臉上的笑容僵住。 布迦藍接過蘇沫兒手上的風帽,慢條斯理穿戴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轉身往射箭比試的地方走去。 走了幾步她回過頭,說道:“你以后要記得每天洗澡。” 塔石哈愕然,抬起胳膊聞了聞,周圍的人見狀也捂著鼻子,取笑他道:“塔石哈,你小子最不愛干凈,熏著了福晉,沒有打你板子已經很好了。” “滾!”塔石哈笑罵回去,撿起衣衫穿上,又忍不住聞了聞。 好似汗味有些重,嫌棄地拿開了手。突然想到先前聞到福晉身上隱約的清香,心莫名其妙跳得飛快。 騎馬射箭這邊比試也很激烈,馬蹄飛揚,騎在馬上之人雙手放開韁繩,舉著弓箭對準草靶,馬疾馳而過的瞬間,手中的箭離弦飛去。 呼嘯聲后,箭尾幾乎整個穿透草靶,只剩下箭尾在顫動。 費揚古見布迦藍目光一直盯著騎在馬上的年輕男子,頭垂得更低,主動上前,干巴巴地說道:“福晉,他叫顎魯,只要箭射出去,從不會落空。會爬樹下河摸魚,最會的是打獵,只要一進樹林,他很快就能摸清附近有什么獵物。” 布迦藍笑,真是有意思。顎魯的意思是強壯,他長得與名字不太相符,身形消瘦,長手長腳,五官分開看很不起眼。組合在一起時,看上去卻挺舒服,如果穿上長衫,能勉強冒充一下讀書人。 比試到午后才完,布迦藍很滿意,心中大致確定了一些人選,其他人散去,被她看上的人則留在原地。 布迦藍神色自若,在隊伍中來回走動,當她經過或在某人身前停留時,這人便下意識挺直了胸膛,垂下眼簾一動也不敢動。 布迦藍走動了幾圈,將所有人都記住之后,走到隊伍前面,聲音也不高不低,只簡單明了地道:“你們,以后不要疏于練習。忠誠聽話者,許你榮華富貴,反之,則死!” 大家聽著她清冷平靜的聲音,不知為何,遠比那些高聲訓斥還令人震動,被選中的興奮退了些,想到她的厲害,連忙躬身應是。 布迦藍臉色緩和些許,說道:“回去吧,等到天氣暖和后,再伺候格格們騎馬射箭。” 等大家散去,費揚古見布迦藍望著塔石哈他們離開的方向,嘴唇動了動,緊張又焦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布迦藍收回視線,對費揚古笑了笑,往他屋子里走去,說道:“我餓了,你去煮些奶茶來喝。” 費揚古渾身一松,心里的喜悅一點點冒出來,眼里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忙跟在她身后進了屋。 屋子里溫暖,費揚古忙碌不停,炒米煮茶,等到奶茶煮好,費揚古倒在碗里,雙手遞了上前。 布迦藍接過去,慢慢喝起來,蘇茉兒則端著碗,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兩人,費揚古雙手仿佛無處放,揪著衣衫又松開,癡癡望著布迦藍,想上前又不敢動。 布迦藍喝下小半碗奶茶,肚子半飽,身上也暖和起來,她放下碗,下巴點了點身邊的炕,“坐吧。” 費揚古神色一喜,邁動腳步上前,卻不知雙腿已經僵直不聽使喚,左腳踩著右腳,一下撲倒了在布迦藍面前。 他雙手死死抓住炕言,仰起頭,雙目赤紅,癡癡望著她。 布迦藍輕笑,手指沿著他的臉部線條描摹過去,最后在他的薄唇上略微停頓,呼吸的熱氣噴在她手指上,她又笑起來,按下了他的頭。 蘇茉兒喝完奶茶,將碗放在了外面燒炕的灶臺上,坐在灶房門邊,點了炭盆烤著餑餑,眼睛盯著四周的動靜。 隔壁屋子里,偶有壓抑的喘息聲,吞咽聲,悶哼聲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悠長如同寒風的嗚咽聲響起,接著是衣衫的窸窸窣窣聲,布迦藍聲音輕快愉悅,說了句:“再去煮些奶茶,我餓了。” 蘇茉兒起身,拿著烤好的餑餑往正屋里走,才走到門邊,見到幾匹馬飛馳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