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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奶茶是煮給她喝,他也不是皇太極的奴才,憑什么伺候他! 努爾哈赤一去,皇太極就處處欺負他們兄弟,還逼著多鐸娶了個丑女,生怕多鐸娶了得力的妻子,會更強大,他控制不住。 這些時日,皇太極挖空心思想從他們兄弟手中搶奪旗主權利,他想得美! 總有一天,他要把本來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從皇太極手上搶奪過來。 包括他的女人。 想起與布迦藍馬車里的銷魂,多爾袞全身都開始發熱,他沉思片刻,寫了一封信,喚來隨從吩咐道:“把這封信送到次西宮去。” 布迦藍回宮洗簌過后出來,接到多爾袞的信,她看著上面寫得不那么好看的滿文,先嫌棄地皺眉。 然后,她笑了起來,將信在燈上點燃,扔進了炭盆里。 看來多爾袞不僅僅色膽包天,還很有本事,居然敢溜進閣樓,約她樓上一起看星星。 第二十章 布迦藍完全沒有把多爾袞的信當一回事,今天費揚古伺候得很好,她現在對他沒興趣,隨他等著吧。 蘇茉兒在給她看大福晉送來的新衣袍與首飾,細聲細氣解釋道:“今年與往年不一樣,大汗已經做好了稱帝的準備,衣衫也有些改變。漢人官員比如范章京他們,都勸大汗改穿漢服,大汗沒有同意,堅持要穿旗人慣穿的衣袍,說是旗人騎馬射箭,馬背上打天下,怎么能事事都學漢人,不能忘了祖宗規矩。” 新袍也是圓領窄袖口,絆扣右掩襟,只是面料華貴,繡工精致些。 布迦藍不太在意穿什么,不過比起漢人漂亮卻繁復的衣裙,她還是更喜歡女真衣袍的款式,主要是方便騎馬出行。 除了新衣袍之外,另有佩戴的帽子首飾,布迦藍以前就喜歡珍珠,對大福晉送來的首飾中,最有興趣的就是東珠。 只是她等級低,除了長墜子上的一顆東珠有拇指大小,再剩下只有細珠子串起來的軟串,珠子小成色又不好,她都不稀得看。 布迦藍沉吟之后,問道:“送到其他宮里的東珠都像這樣嗎?” 蘇茉兒悄然看了布迦藍一眼,答道:“奴才也不大清楚,現在還沒有定例,先前是只憑著大汗高興,愿意賞給誰就賞給誰。現在是依著尊卑大小次序來,大福晉位居中宮肯定不會缺,這顆墜子就是大福晉覺著軟串的珠子的太小,拿了自己的份例出來添給了福晉。 奴才估摸著,東宮那邊肯定不會缺,西宮有了身孕,大汗也賞賜了不少寶貝,次東宮以前的身份在那里,聽說賞賜也不少。” 說來說去,不管按照哪一種方式分,布迦藍都是拿最少的那一份。 她拿起軟串戴在手腕上欣賞了會,紅豆大小的東珠,看上去挺別致,很配她白皙的手腕,就是不值錢。 嗤笑一聲,取下軟串扔進首飾匣子里,沒關系,她想要的東西,以后她自己去搶來了便是。 略微思索之后,布迦藍站起身道:“我出去散散步。” 蘇茉兒平時已經習慣布迦藍到外走動,只是今天想得多了些,輕聲提醒道:“大汗先前來了東宮。” 布迦藍頓了下,裹緊衣袍走出門,天際的月牙兒長胖了些,像是只毛絨絨的鴨子,散發著淡淡昏黃的光芒。 她借著月光朝閣樓走去,爬上三樓,剛踏上樓梯口,一道人影就迫不及待竄出來,張開雙臂要把她摟進懷里,激動低喊:“嫂嫂。” 熱情加著熱意撲面而來,布迦藍眼都不眨,揚起手敲下去,多爾袞手臂酸軟發麻,頓時垂落在身旁。 他臉色一變,轉動著手臂,委屈抱怨道:“嫂嫂怎地如此不待見我,一見面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莫非你半點都不曾想我,不想我為何又要來?” 多爾袞說話像在說繞口令,布迦藍只淡淡斜了他一眼。 她上來是要試探多爾袞究竟有多厲害,皇太極的老巢在盛京,城門防御森嚴,多爾袞上次回城時,卻能長驅直入。 大汗宮也有護衛把守,最為重要的地方當然是皇太極居住的大內宮闕,后宮雖然不如他住的地方看守得密不透風,卻還是有護衛輪值守著。 依著皇太極多疑的性格,守衛之人肯定是他的親信,沒想到多爾袞還是能混進來。 多爾袞又試探著靠近,殷勤地道:“嫂嫂,你冷不冷?過來我幫你擋著些風。” 布迦藍伸手隔開他,沿著圍廊走動幾步,指著底下燈火通明的東宮,說道:“大汗在那里,難道你不怕被他抓住,那樣你們三兄弟都跑不掉。” 多爾袞隱匿在暗處,臉色也如夜色般黑沉,順著布迦藍的手指看過去,重重的宮殿在夜里如同潛伏的猛獸,威嚴無比,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諷刺他。 想起努爾哈赤去世后,皇太極的種種手段,他的兄弟姐妹侄兒侄女們,死的死,沒死的也被逼得夾著尾巴過日子,神色冰冷,恨意滔天。 “他早就把我們兄弟視為眼中釘,不管我們如何做,只要手中有牛錄,他都不會放心。德格類,阿敏,莽古爾泰,莽古濟,他們都死了,旗主之位被奪走,牛錄被瓜分一空。 他們死后,就該輪到我們兄弟。哼,代善最不是東西,又蠢又毒,當年為了對付我們兄弟,引狼入室,他可得到了什么好? 現在他想夾在中間看好戲,他想得美。只要他手上有牛錄的一天,就永遠別想置身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