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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們肩負著那些大鱷的期待,我們在獸人方面預先設下的‘勢’已經被那位院長先生除掉了,其余兩族的‘勢’恐怕不能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 赫爾曼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的手套,聲音略有些可惜道:“你不應該在中東戰(zhàn)場上歷練太久的,西蒙斯,戰(zhàn)場會讓你損失很多人生的趣味。我一開始就沒有想要依靠阿道夫來奠定我們的‘勢’,他是個利益至上者,只想通過以野蠻人的手段獲得他想要的一切,因此過早地把底牌暴露出去。” “教授,就算他取得了潘多拉的鑰匙,也不可能撼動您在穆勒家族的地位。” 赫爾曼微笑道:“所以我為什么要為這樣的蠢貨而悲傷呢?人類的未來是聰明人的天下,愚蠢就是一種原罪,不是嗎?” “那么我們……” “否則你認為我為什么要費盡周折地來運進這些九級思維篡改探針?如果不是因為它,我們的進度要比院長先生快很多。只要不在他們的信息員探查半徑內,它能帶給我們的‘勢’,要多少,有多少。” 說到這,赫爾曼敲了敲身側一個金屬匣子,西蒙斯余光從那匣子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輕微的恐懼。 赫爾曼繼續(xù)道:“中國人有句話,叫……‘磨刀不誤砍柴工’,我的刀已經磨好了,希望院長先生這一次不要像他的母親一樣,要耐砍一些才不會讓我失望。” …… “刺客不是那位矮人親王殺的。” “那刺客本就被鵬昊打得重傷,不久就死了。我派人將石楠引向刺客所在的地方,趁黑潑了他一身血,又拿毒煙傷了他的嗓子,讓他百口莫辯,就是為了演給鵬昊看。” “那兇器?” “從庫房里臨時抽了根凌霜竹,削開來把原先的刀刃假假裝上去,這就是‘證據’。” “……你教過我,這是在混淆是非。” “我們往往只需要一個結果,而不是答案的對錯。” 白嬰的解釋很簡短也很倉促,安銘目露迷茫地望著她忙碌的影子……人還是那個人,但也變了。 說不上她做的有什么不對,既達到了和獸人聯(lián)姻的目的,也找到了和矮人開戰(zhàn)的借口,敵人費盡心思設了個死局,卻讓她一手局中局破去,幾乎堪稱完美的帝王手段。 安銘恍然驚覺,她已經是個合格的帝王了。 她起初,是連他對一個敵國的老兵的淡淡殺意,都要硬生生糾正消磨的。 “……衛(wèi)驍的婚禮是明天嗎?” 白嬰冷不丁地一問,安銘回過神,點頭:“嗯。” 白嬰忽然嘆了口氣,捏著一份軍報發(fā)愁:“矮人一支戰(zhàn)艦兩天前從北原峭壁島海峽耀武揚威地掃過,顯然是想在北原試水了,到時一開戰(zhàn),為表兩國聯(lián)盟,還真的不得不讓衛(wèi)驍掛帥。我才認了澤蘭當妹子,卻連個蜜月期都給不了她。” 安銘道:“她可以隨軍。” “也是,只能讓他們辛苦點了,以后再找機會找補回去。” “有軍帥,你這次不用親征北原了?” 白嬰道:“說不準,我不打算再讓戰(zhàn)神去北原了,他留的時間不定,不如讓他在四兇府多混一段時間,現(xiàn)在讓他多教教他的壞水,等到你用軍事人才的時候才不至于青黃不接。” 為什么這么急? 安銘隱約覺得白嬰像是急于交代后事似的,迷惑間,白嬰朝門外喊道:“等下把陸糾叫進來,我有事吩咐他。” 陸糾進來時,白嬰已經忙完了手頭的要緊事,正在指點安銘重新批閱,見他來了,對安銘說道:“你先出去。” “為什么?” “等會兒我陪你去四兇府找戰(zhàn)神爸爸玩兒,你先去準備準備,去去去~” “……哦。” 陸糾不禁回過頭,隱約覺得自己受到了儲王的一絲冷眼,莫名為之一抖,肩頭便搭上了白嬰的手。 白嬰目光和藹:“孩子,坐下我有件事和你說。” 不知為何心里抖得更厲害的陸糾:“陛下……” 白嬰咳嗽了一聲,語調溫和得如同一個望子成龍的家長,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一定要把你派到安銘身邊嗎?” “……蒙陛下寬赦重用,末將不知。” “你年紀輕輕,經歷的卻比安銘多太多了,比起我手底下那幾個只會打仗的小子沉穩(wěn),所以我想讓你輔佐他,他那種悶葫蘆的性子,不被人騙才怪。” 陸糾越聽,心里越是發(fā)虛:“陛下風華正茂,就算儲王年輕,也可以日后慢慢教導指正,何必……” “我只是打個比方,萬一有一天,發(fā)生了我過門檻的時候被絆死了這樣的意外——” “末將惶恐!” 白嬰怒道:“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又不是找你托孤!” 陸糾不敢吭聲了。 白嬰繼續(xù)道:“我的意思是,安銘不能一直這樣不開竅,他得有自己的勢力,我希望你替他掂著點……你懂。” 陸糾懂了,看白嬰的目光頓時崇敬起來:“陛下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妖族犧牲至此,我等必誓死效忠。” “重點不是這個,我不吃這套,我想讓你替他多活動活動,就算是和我的嫡系也要拉攏好關系,拉幫結派這種種族技能你會吧?” 問‘從前有個皇帝,她非要太子侍讀幫太子搞小團體意圖造反’,求這是什么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