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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本就不滿此時撤退,一令出,紛紛聞風而動,瘋狂地朝精靈追去。 天空上的巨隼越來越多,它們就這樣直接盤旋在白嬰頭頂的天空上,白嬰滿臉不開心。 “李師傅,你能現場做個打-鳥的□□嗎?” 李師傅正無奈地想拒絕,忽然眼睛一凝,他眼仁處倒映出白嬰脊背的上一個細小的紅點。 “小——” 李師傅話還沒說完,白嬰本能地覺得頭皮一麻,緊接著背后貼合在脊背處的‘龍鱗’軟甲發出一聲金屬被打得扭曲的刺耳聲音,一聲爆裂響動,她只覺得背后一熱,眼前就黑了下來。 李師傅身邊鬼魅的影子瞬間行動,抱著白嬰軟倒的身子就翻進了戰車一個死角。 “院長?!” “有狙擊手,”安琢的表情稱得上可怕,掀開白嬰背后的軟甲:“是爆裂彈,沒擊穿甲片,可彈片卡進幾片,我要直接開始手術。你去后面,把那狙擊手打下來!” “行。” “王!”旁邊的參將一聽這響動立刻翻上戰車,一眼就看見白嬰背后被四濺的彈片劃開幾道滲血的口子,正要大喊護衛來保護時,他愕然地睜大了眼。 和他一起涌過來保護的天妖們也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地妖受傷的背后,被炸得襤褸的衣料中,隱約露出了九嬰圖騰。 天妖對圖騰的熟悉僅次于對自己直系親人相貌的熟悉,他們當然知道九嬰圖騰的含義……那是獨屬于大帝的圖騰。 第一百章 十丈云埋 “誰讓你派殺手去殺白九嬰了?你是懷疑我殺不了她是嗎?!” 怒喝一聲,伴著的是盛怒之下拳頭,這人就是這樣,發火從不讓部下動手,自己擼袖子就上。 風髑躺在雪地里,等到氣兒喘勻了,捂著半邊臉坐起來:“沒稟告主帥就請動殺手是我的錯,但少將你要明白,那個妖女已經不僅僅是戰場上的對手了。” “我他媽知道!” “那容我再說一句,少將你憤怒,無非是因為少將仍然是少將,她卻已經是太輔王了。少將不能再把她當對手看,而是應該當敵人看。” “……” “這是戰爭,不是戰場,給對手留尊嚴我無話可說,但給敵人留尊嚴就是給自己鋪死路。” 鵬昊沒說話,回頭默默地看著戰場——他率軍殺了個回馬槍,半道上拐回來,不止一口氣殲滅了圣葉軍,也將主帥出事的妖族大軍殺得潰退,阻擊了他們西援之路。 接下來就算什么都不做,南下進攻西都的北原軍也會因失去接應飲恨于西都的城墻之下。 西征不利,他打破了白九嬰連勝的神話,這將是對她的一次重創。 “你做的對。”鵬昊伸手把他拉起來,又拍上他的肩頭,問道:“白九嬰真的死了嗎?” “雖然殺手還沒回來,但……‘教團’從不失手。” 教團,是大元帥直屬的刺殺部隊,比起成編制的軍隊,他們更像是散逸的殺手,喜歡黃金,只要有立場上的沖突和對立,付給他們黃金或美麗的女奴,他們就樂意出手。 誰都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群人,尤其是在大元帥的死訊散播開來后,那些本土的教團成員就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出沒于戰場周圍,大量接單殺人。 “……我告訴過王,那些殺手不足信,早晚要生禍事。等到騰出手來的時候,就該把這些流離的殺手全部整肅干凈。” 風髑也明白他的意思,那些殺手沒了斧鯊的拘束,今天能殺一個敵國的王,明天就能為內斗奔走,他們可沒有半點身為獸人的榮耀。 此時一頭巨隼尖唳著從西邊的天空飛來,爪下抓著一個尸體,俯沖過來落在離鵬昊不遠處,嘯叫不休。 鵬昊臉色瞬間就青了……他看到那是一具背后插滿了屬于精靈箭簇的尸體。 “這是……” “他不是在守本部嗎?” “壞了,童子亦把精靈王的大軍牽到割據城去了!” …… ——不然你以為呢,我可是你戰神爸爸。 西川多山,在靠近獸人割據城的位置有一座桃花山和一座茶花山,淹沒在重重山脈中,平時由著山上的植株分辨,一到雪季就很容易迷失當中。 精靈王自負對山林多熟稔,見童子亦兵少,又加之先前被他羞辱之恨,追著他進入了雪山山脈中,七拐八繞地追著追著,一個晃神讓敵人給甩丟了,嘆息著正準備按原路從桃花山返回西都時,一出山脈,竟然走到了獸人的割據城地盤。 精靈的王女在割據城的塔樓里關著,剛剛一群妖族在這里進攻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她不由得一直在窗口翹首以盼,誰知不一會兒她就看見了精靈王的旗幟。 這精靈的王女別的事跡不提,有一個特長就是特別能喊,那一聲慘然撕破半個城池,直讓一里開外的小山尖上的雪都崩了兩崩。 精靈王本來以為中了童子亦的計,正要離開,突然在那獸人的割據城里聽見了自己女兒的呼救聲。 女兒呼救,這割據城哪能不打? 而在此時,童子亦已經和自己本部的軍隊匯合,直奔西都而去。 “這么一來,鵬昊知道自己的本部被襲,就算想去西都攪局也不行了。童帥是早知那王女有這般妙用,才送給獸人當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