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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獸人突襲軍前鋒力量只有五萬左右,外城已經淪陷,現在還只是和駐防軍的交鋒,屠城的危險我們稍后談。其次不幸中的大幸,獸人前鋒軍將領我猜應該是個煞筆,不,準確地說是個作風狂野的煞筆,我不知道他上司派一個擅長平原戰正面剛的煞筆來指揮攻城是什么心態,竟然在巷戰里派槍兵……不過這都不重要,如果單單是前鋒軍的話,以內城城墻之堅固,恐怕沒有辦法在一兩天之內拿下,當然要是我方內部原因那就是兩說。” “白師不可小覷對方,看他們的王旗應該是羽族的鵬昊,此人在獸人族內呼聲很高,是三王的繼承者。” “先不管這個鵬日天是哪家的二世祖,我總結了一下,有三個思路方向,第一,重兵死守兩門,用截流方式步步分吃,偷襲第一天前鋒軍消耗殆盡,獸人必然不敢輕易再犯,缺陷是執行力可能欠缺。第二,開城門,引獸人包括后軍在內的全部主力入城糾纏,我們以最快速度從雪蘭湖方向繞過去偷襲此時兵力空虛的割據城,那里的城池以木質為主,現在是北風風向,加上雪停,如果用火油火燒割據城,他們必然會引兵回援。” “如果他們不回援,直入南都呢?畢竟南都從糧食儲備和地利上都要強過割據城不少啊,而他們的大軍也有三十萬之多,完全可以控制得住整個南都。” 白嬰搖頭道:“他們不會放著割據城不管,獸人在割據城駐兵已經有數年,我才從割據城離開,有看到大多數獸人的二級將領都在割據城有妻兒,就算總帥要強攻南都,將領們也不會同意。” 四周的將領們大多是在老將們差不多走光后駐留在南都的新將領,也都是聽得進話的,他們想了想,猶豫道:“老實說白師的這兩條思路都不錯,但第一條,我們的弊病在于沒有能指揮那么精密的消耗戰的指揮官,第二條,現在城中大亂,要裝備起一支引火的騎軍太消耗時間了,沒有個半天是不行的。” “那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么用?!”發出怒喝的是一邊旁聽著的姬蔓縈,她現在正是最焦急的狀態,幾乎聽不得任何因為自己人能力不足引發的失敗因素。 她這么一吼,幾乎所有的將領都反射性地單膝跪下,畢竟姬蔓縈說的是實話,他們這些新將大多都是一年內提拔上來的,沒有應對大戰的經驗。 “冷靜,冷靜。”白嬰做了個下壓的手勢:“先不要急,我沒有說要在一兩個小時內搞定這些,畢竟我們有二十萬大軍,能調配的資源其實并不少,我只要一萬能在一上午的時間里裝備起來就好,這只是一個策應因素,我還沒有說其他的……那個誰,隊長快去給你家公主端杯牛奶冷靜一下。” 姬蔓縈唄白嬰這么調侃似的一截,語塞了一會兒,寒著一張小臉又坐了下來。 白嬰端起杯子潤了潤嗓子,又道:“我再補充一下要求,這一萬騎我要求都是高個兒大長腿,最好挑那種站出來就能去參加選美的小哥兒,全部穿戴青色斗篷,背負□□,南都物資豐富,只要肯查,這些物資應該很快就能征集,資金找你們公主要。” 姬蔓縈剛歇下去的火氣又躥了起來,咬著牙道:“白師不要胡鬧!” 姬三公主不擅長軍事,不代表小將領們不能領會,白嬰有說的夠清楚,他們很快反應過來,眼睛一亮:“不,公主容稟,白師的意思,恐怕是要我們這一支騎兵作為一支疑兵,青金斗篷的輕騎兵是精靈駐扎在西川山國的‘荊棘刺劍’,這支部隊神出鬼沒,經常在大戰中渾水摸魚,獸人的割據城勢力范圍再往西北是和‘荊棘刺劍’的活動范圍接壤的,兩方也有過幾次摩擦。” 白嬰給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小將領點了個贊:“基本功背得不錯啊,小哥您貴姓?” 那小將也是落落大方,道:“末將虞曇。” 姬蔓縈終于認識到自己這時候也就只能充當個發放獎勵的作用,很上道地配合白嬰說道:“原來是虞氏虎子,若此次守城大勝,我會在父王面前為虞光老將軍加一道王印縷,只要我姬家在一日,禹都就必有虞氏的位置。” 虞曇也很沉得住氣,抱拳低頭道了一聲謝便立在一側。 “既然虞曇小哥你能領會得到我的意思,那你就負責這一萬騎,準備好后在雪蘭湖駐留,見到紫煙火再行動,記住,聲勢越大越好,裝完逼就跑。” “是!” 白嬰布置完任務,又分析道:“‘荊棘刺劍’的行動一般是以千騎為單位,做的都是些小動作,但史上唯一一次大規模出現是在‘火焰三月戰役’,‘荊棘刺劍’全數參戰者足有兩萬五,當時正是獸人和羅剎交戰,而精靈在那次偷襲燒掉了獸人的糧草大營,導致兩百萬獸人大軍斷糧兩個月。當時獸人的指揮好像還正好就是羽族的巨隼王,根據羽族對這支騎兵的心理陰影面積,他們回防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聽白嬰這么一分析,諸將領心里多少都有了點底,一直僵著的臉色緩和下來。 “我剛剛說的只是一個大致的方向,具體cao作細節,如果你們信任我,我想調十二萬去守北門。”白嬰看見周圍人都面露異色,但也沒有人馬上反對,道:“正所謂實則虛之,看他們專門布置了軟腳的弓兵在北門虛虛地游蕩,我有點怕他們的前鋒軍是在吸引我們的視線,實際上他們的主力已經繞過東山方向從我們并不重視的北門攻入了,畢竟派那么一個煞筆在南門前毫無章法地亂打實在是太腦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