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被急救車接走了。

    看著遠去的急救車消失在街的盡頭，眾人才回過神來，說：“牛細毛，你也太懵懂了，這姓王的，也是你能打的？”

    牛細毛沒事人一般，嘿嘿笑了笑，說：“你們平常沒少被這廝欺凌過，今天，我幫你們出出氣，難道不好嗎？”

    “可是，你的代價也太高了，等他家大海回來，我看啊，你家那點拆遷款，就該進了他們家存折上了。”

    “可不是嗎！回去！你偷偷摸摸在這里賣包子，賣包子你能發家致富？”牛細毛的爺爺這才回過神，“趕緊去幫人家籌集醫藥費。”

    這倒是很實際的問題，沒醫藥費，醫院一停藥，王大爺要是死了，那可不行，牛細毛還不至于這樣懵懂。

    “少華，你到醫院去，幫王大爺交一萬塊錢醫藥費，這里的包子分給大家，我們晚上再做。”牛細毛說。

    “還做？”黃少華驚疑地反問一句，“一個包子都沒有賣出去，我們還做？”

    “你別管這么多，趕緊去交了醫藥費。”牛細毛說完，對另外五個雇員說，“把包子分給這里的每一個人。”

    黃少華走了，剩下的五個員工開始分包子，牛細毛來到爺爺身邊。

    “怎么辦？你說。”牛大明淡淡地說。

    牛細毛什么也沒有說。

    他能說什么呢？

    人已經打了，錢，肯定得賠，要是走正常途徑，也許能夠賠少一點，但是，拘留幾天那是走不脫的，高考在即，耽誤學習到還是小事，但簡歷上有了這么一個污點，政審這一關就麻煩了。

    爺爺牛大明的想法又不一樣，他想，即便是走正常途徑作了賠償，這王大爺的秉性他是知道的，今后，出了院，今天腰痛，明天頭痛，后天發個燒，咳個嗽，天天往牛家跑，今天一千，明天一萬，沒完沒了。

    再說，牛細毛是牛家一個獨苗，更不能因為這事受到影響，這清水市的王大海，萬一不滿意，帶幾個人回來，把牛細毛打個半殘 ，那怎么得了？

    “我說，這事還得干脆利落一點，細毛啊， 這王大爺本該有人出來治他一治，只是，不應該由我們家出面。現在，我想啊，趕緊去一趟醫院，看看要多少，賠給他。”

    “賠這么多？二十萬？”牛細毛問。

    “二十？”爺爺牛大明冷冷地一笑，“二十萬？那是剛才，現在只怕是四十萬都難啰！”

    “不賠！”牛細毛大聲說，“我們走正當途徑。”

    “傻孩子，在王大海面前，有正當途徑可走嗎？為了你的安全，為了我們家今后的安寧，算了，我們家，一貫就是背時的命，是不能有閑錢在家的，賠！拿錢消災，去！”牛細毛的爺爺堅定地語氣，令牛細毛打了一個激靈。

    包子發完了，人也散了。

    牛細毛去了醫院，在王大爺小兒子王江河的見證下，寫下了一張欠條，四十萬整數。

    牛細毛打了一個激靈。

    眼前飛出了一行字：獎勵40靈。

    財神爺的聲音又來了。

    “加在什么地方？”

    牛細毛愣住了，心里罵道：“這樣也行啊？難怪，你唆使我去打人，你這老頭子是壞銀！”

    財神哈哈笑得很開心，“別這么說唄，本來就是你家的錢，該用。”

    “我這算是明白了你的用意，把我家里的錢都掏光，你也夠狠的呀。”牛細毛狠狠地說。

    “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財神爺沒有絲毫的內疚感。

    牛細毛哎了一聲，“好吧，加在木系屬性上。”

    又是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這一次，這種酥麻感更強大，更持久，大約持續了五六秒鐘才消退。

    又是一行飛字。

    火系65弋、土系60弋、木系127弋、精神力 115玄。

    看著這個數字，牛細毛開心地笑了。

    現在，木系體質屬性終于突破了普通人的平均值，離普通人的最高值只差23弋了，還有半個月時間，得努一把力。

    “你還笑？”牛細毛的爺爺眼睛雖然不好使了，但是，剛才牛細毛開心的笑容還是看得很清楚。

    “你還笑得出來？”爺爺說。

    “我沒有笑啊。”牛細毛趕緊否認。

    “娃啊，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笑了就笑了，雖然損失了幾十萬塊錢，但是，你今天表現很好，有點像你爺爺當年的風采，打得好，打得爽，爺，今個兒我很高興。”

    什么？

    牛細毛以為聽錯了。

    “今個兒你高興？”

    “是呀，很高興，這是我幾十年來最高興的一天！”

    牛細毛不淡定了。

    爺爺老年癡呆這么嚴重了？不應該呀？難道是被氣瘋了？

    “爺爺，是我不對，害得家里有損失四十萬。”

    “沒關系，我們家本身就只有這個財運，有錢是守不住的，這一點，我一輩子深有體會。

    當你，你爺爺我年輕的時候，也賺過大錢，可是，留在手里不到一個月，就被一個女子騙走了，哎，可惜，那個女子可漂亮了。

    后來，我又賺了一筆不小的錢，誰知，你曾祖得風癱，一病不起就是十年，這筆錢又用得精光。

    所以啊，我這輩子是不能有閑錢的，沒法子，認命吧。”

    牛細毛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怪臉。

    “爺爺，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嗎？”

    牛細毛搖搖頭，“不知道。”

    “就是想狠狠地把王大麻子打一頓。”

    “啊？你真是這么想的？”

    “當然啊。這條街上，有這想法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我估計也，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你今天打得過癮。”

    “那你這么又拖著我呢？”

    “傻孩子，我拖了你嗎？你不見我，也踩了他幾腳嗎？過癮，真過癮，嘿嘿，我終于踩了他幾腳。”

    “不對，我還是注意到了，你拖了我。”

    “嗯，是的，不拖開你也不行啊，打死了怎么辦？你是我牛家的獨苗，哪天王大海要是回來報仇，傷著了你怎么辦？”

    “爺爺你真好。”牛細毛說的是真心話。

    “好？細毛啊，看來，你還是不很了解你爺爺，今后，要是你能把王大海打趴了，爺爺才真正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