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牛細毛大聲喝道。

    準備動手的人又畏縮退了幾步。

    王大爺一輩子囂張慣了，見沒有人敢上前掀攤子，自己上前，抓住包子蒸籠，用力一掀，四五籠包子立即滾到了街面上。

    “別看我老了，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牛細毛，服不服？”王大爺站在牛細毛的面前，威風凜凜，真的很牛逼。

    不過，牛細毛并沒有被嚇到，呵呵笑了笑，對王大爺說：“你這個王八蛋，都快見閻王了，你還這樣兇？要不要我給你幾句真言，讓你到閻王老子那里，知道你姓甚名誰！”

    王大爺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譏諷地說：“好啊，牛細毛，你就給我幾句真言看。”

    牛細毛呵呵幾聲，輕聲說：“你老了，不行了，從今天起，我，牛細毛才是真正的爺！”

    說完，“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狠狠打在王大爺的臉上。

    呀！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這可是闖大禍了。

    打七八十歲的老人，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王大麻子！

    很快，這條街都轟動了。

    王大爺躺在地上耍瘋。橫行了半個世紀的王大爺，他沒碰你瓷，你反倒是動手打他，這不是作死嗎？

    作死啊，作死。你牛細毛瘦弱書生一個，怎么選在這個太歲頭上動土呢？

    都在想。

    這一次，你牛家要倒霉了，根本不需要王大爺的兒子王大海出手，牛家就要破大財了，這點拆遷款，還不知道能剩幾個。

    王大海什么人？

    王大海是王大爺的親生兒子，子承父業，這廝早年就是梅城一霸，現在有出息了，不在梅城混了，說是梅城的水太淺，池子不夠大，他領著一幫人去了清水市，做起了老板，叫什么“王大海集團”，什么賺錢他就做什么。

    當然，王大海是怎么做生意的，梅城人沒幾個不知道，人們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躲過幾次嚴打的。

    王大海雖然去了清水市，但是，梅城有他的一幫兄弟，他只需要一個電話，梅城沒有什么事他擺不平。

    正因為這樣，看熱鬧的人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在為牛細毛擔心，他們擔心牛細毛，這禍闖的不小。

    當然，這群人中，更多的人為王大爺被打而高興。

    想想看，王大爺一輩子橫著走，被他欺凌的人海了去，就連牛細毛的爺爺，也沒逃脫過厄運，現如今，牛細毛的爺爺一聽王大麻子的名字，就做噩夢，平時見了面，也是遠遠地拐著彎走。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到半個小時，整條街都知道了，自然，牛大明老爺子也知道了，他顫顫巍巍來到了現場，一見王大爺躺在地上，心里尖叫一聲，糟了，闖大禍了！什么人不能打，你偏打他！

    牛大明也顧不得教訓牛細毛，先給王大爺賠禮道歉，把這人擺平了再訓孫子不遲。

    “王大爺，您息息怒，您說，這事咋處理，您吱一聲，我們按您的意思辦。”

    牛細毛的爺爺知道事情的輕重，他絕對希望，事情在王大爺這里處理完，等他家王大海回來了，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王大爺本想還賴在地上裝病，但一聽牛大明這么說了，也就沒必要再裝了。

    “二十萬！”

    王大爺開口了。

    他一開口，在場的所有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人們是被他這一數字嚇著了，都嚇得不輕。

    這數字你也開得口？二十萬，天文數字，你貴體是金子做的啊？

    牛大明老頭子也啞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廝竟然會開這么大的口，他還以為一兩千，最多五千不得了，誰知他竟然開出了二十萬的天價。

    牛大明和王大爺是一個年齡檔次的人，認識幾十年了，說白了，他沒少被王大爺欺負過。

    不給行嗎？

    走正當程序？

    自首？

    很多人都在想辦法。

    但是，這些想法都是不行的，因為，王大爺背后，有個王大海，這廝神通廣大，他們老爺子開了金口，牛細毛家的拆遷款至少一大半就不姓秦了。

    如果今天處理不下，等王大海回來了，也許會翻番。

    怎么辦？

    牛細毛的爺爺準備做主了。

    “牛細毛，事是你犯的，趕緊給王大爺賠個禮。我們爺孫倆，再請王大爺貴手抬一抬，少賠一點，趕緊了結此事。”牛大明說。

    牛細毛“呵呵”笑了笑，大聲說：“好呀！”扒開人群，來到王大爺跟前。

    “王大爺。”牛細毛的聲音很大。

    “嗯？”

    “沒死？”

    “沒死，不過，差不太多了。”

    “你不會死吧？”

    “難說。”

    “哦，難說是吧？你要怎么著就不會死？”

    “你得賠償啊，二十萬。”

    “哦，你哪里傷了？”

    “這里，這里，這里……全身！對，我全身都受傷了，你得賠二十萬。”

    “你怎么不說四十萬呢？”牛細毛呵呵笑了笑。

    “四十萬？我是看在你爺爺的臉面上，所以，打了一個五折。”

    四十萬是牛細毛他們家能夠拿得出的最大數字，因為，拆遷款初步確定就是四十萬，等正式拆遷時付。

    誰知，王大爺才說完這話，事情發生了重大轉變，牛細毛突然發威，對著地上的王大爺拳打腳踢，這一頓好打，打得王大爺鬼哭狼嚎。

    “哎喲！”

    “哎喲！”

    “好哇！”

    “爽啊！”

    喊“哎喲”的自然是王大爺，喊“爽”的是周圍的人。

    牛細毛沒有住手，拳頭冰雹一樣落在王大爺的身上，哪里痛，打那里。

    王大爺打了一輩子人，今天被牛細毛一頓猛打，結結實實。

    “我的個祖宗啊，不行啊！”爺爺牛大明一把抱住牛細毛，死命地把他拖開，“你不要命了，他們家還有王大海呀。”

    牛細毛腦子里傳出一陣桀桀的笑聲，這是財神爺在笑。今天，財神爺已經在牛細毛腦海里笑了好幾次了。

    牛細毛被拖開了，王大爺本來還哼哼唧唧，現在，沒有聲音了，從頭到腳，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這還幸虧是牛細毛的體質屬性值不高，打出的拳頭力量有限，要不，王大爺必定當場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