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自導自演
“對了,今天天氣這般好,風先生,何不也請公主一起來——”慕容惜笑著說道,她本是計劃好了的,那司幽也音對風無南的心思,她是看在眼里,如果以風無南的名義去請那司幽也音,她是不會不來的。 “對啊,風大人,奴婢聽聞,公主對品茶也是極有興致的呢——”那宮女蘭心也笑著說道。 “呵呵,茗書,快去公主院里請公主來——”那風無南自然是沒有什么異議的,他喚來一旁的琴童說道。 “是——”那琴童恭敬應著,說著便要出門去,慕容惜卻喚住道: “對了,你大可不必跟公主說本宮也在,本宮想嚇唬嚇唬她——”慕容惜一副俏皮模樣說道,那樣子在別人看來,便覺得是她跟司幽也音姑嫂兩個情誼深厚罷了。 “是——”那小琴童笑著出了門,慕容惜眼中卻泛著若有若無的得意微光來。 而不一會兒,那司幽也音果然來了,只見她盛裝打扮,臉色紅潤,氣色也十分飽滿,絲毫沒有病態的痕跡。 “風大哥,我來了——”司幽也音一進門,還未看清楚門里面坐著什么人,便興奮的喊道,那聲音猶如銀鈴一般的悅耳清脆。 而她話音剛落地,便看到了那慕容惜,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住了。 “公主請——”風無南笑著起來迎接說道,他自然不知道慕容惜只不過是借著他叫司幽也音露面了。 司幽也音也萬萬沒有想到慕容惜會在竹影閣,她聽到那琴童叫她,她根本顧不及細問,便梳妝打扮好了來了,卻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自己這些天一直躲著的人。 “呵呵,公主怎么看見我,就跟看見仇家了一般的呢——”那慕容惜故意笑著說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不著痕跡的質問了一回。 司幽也音看到那慕容惜,便冷著一張臉,那神色看起來似乎是對慕容惜很是厭惡著。 “哦,皇嫂,原來你也在——”司幽也音冷淡的說道,敷衍問候著,那態度跟以往的她可謂是大相徑庭的,而這時候,慕容惜不得不暗暗好奇那燕靈秀到底是跟她說了什么話,使得這個單純的公主會對她態度這般轉變。 “呵呵,今日我讓丫鬟去請你來插花,你說病了,我跟風先生正好想著要去看望你呢——”慕容惜笑著說道,那笑容如同嬌花一般的美艷。 “哦?公主病了?”風無南聽了,頓時擔憂困惑起來,此時司幽也音不得不緊張起來了,她今早不過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慕容惜罷了,卻沒想到慕容惜會這般讓她下不了臺。 “呵呵,沒、沒事,只是早晨起來肚子有些疼罷了,現在已經好了——”司幽也音圓謊說道,她不常撒謊,此時那模樣看起來是有些緊張的,尤其是在風無南的面前。 慕容惜笑著,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依然以往日的和善對待司幽也音。 “呵呵,公主既然沒事了,那便趕緊過來一同飲茶吧,免得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慕容惜笑笑說道。 司幽也音雖然心里不爽快,但還是默默走過去坐了下來,只不過那臉上依然難掩對慕容惜的厭惡。 “對了,皇嫂既然有閑情在此喝茶,那為何不多勸皇兄好好管理朝政呢,皇兄已經一連一個多月沒上早朝了,該不會是皇嫂舍不得皇兄離開那一時半刻吧——”而誰知,司幽也音一坐下來之后,她便直接冷冰冰的說道,言語犀利十分,全然是沒想著給慕容惜留面子。 慕容惜微微愣了愣,她抬頭看了看那司幽也音,看到她正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盯著自己,便明白了她到底是想說什么。 呵,燕靈秀果然是個心思不簡單的女人,看來應該是給這司幽也音灌輸了不少的風言風語了,慕容惜心中暗暗想道。 “公主,您為何這般說呢,圣上這些日子身體不太舒服,再說了,上不上早朝,那是圣上自己的決定,跟皇后娘娘又有何干系呢——”這時候風無南已經感受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了,他很快反應過來,和和氣氣的對那司幽也音說道。 風無南是個性子溫和大度的人,不過言語間聽起來,卻是也是個中庸之人,不會去得罪任何人,這倒是跟那司幽子夋有幾分相似,都是沒什么主見的人似的,只知道整日撥弦弄琴,怪不得倆人能相處得要好。 “哼,風大哥您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說的——”而司幽也音此時忽然氣惱起來說道,她在風無南面前既不想顯得蠻橫無理,但又想要傾訴心中的憤懣不平。 “哦?本宮倒是想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怎么說的——”慕容惜微微一笑,她從容不迫說著道,而心中早已有底。 “哼,外面的人都說,皇兄被妖后迷惑,不務正事,現如今朝中大臣也諸多不滿——”那司幽也音憤慨說道,她氣怒的看著慕容惜,儼然是在指責慕容惜帶壞了她心愛的哥哥。 慕容惜心中陣陣冷笑,聽了那司幽也音的話,她既是啼笑皆非,又是苦澀無奈。 她啼笑皆非,是因為,那司幽子夋在不娶她之前,便是一個玩世不恭的皇帝,而如今到了別人的嘴中,卻變成是因為娶了她進宮來才如此的。 而她無奈苦澀則是因為,妖后的風言風語正是她最在乎的人,司幽信一手cao控的,是他親手將妖后的這個罪名扣到了她的頭上來,使得她百口莫辯。 “公主你——”風無南似乎沒想到司幽也音會如此激動,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從何緩解氣氛的尷尬來。 “呵呵,公主既然這么說,那本宮又能說什么呢——”而那慕容惜卻是輕然一笑說道,她表現的極為大度,并沒有因此而生氣惱怒。 “皇后娘娘,這些都是外面的風言風語,您切不可放在心上啊——”風無南緊張說道,畢竟此時的慕容惜臉色看起來很是傷心難過,旁人看來,多少覺得不忍。 司幽也音激動而緊張著,她雖然氣憤,但顯然不經常這般與她人撕破臉,一時間坐立難安著。 “呵呵,本宮覺得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風先生,公主,先告辭了——”慕容惜有氣無力的站起來說道,臉色很是落寞著,單純的司幽也音見到此狀,卻也不安愧疚起來。 “哎皇后娘娘——”風無南為難喚道,卻也無計可施,“公主啊,您怎么能在皇后面前說那樣的話啊,唉——” 風無南懊悔極了,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直到慕容惜離開,他都還未反應過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風大哥,這、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她將皇兄勾引得這般魂不守舍的呢,她將來只會禍害皇兄——”司幽也音訥訥說道,在風無南面前她很是忌憚緊張,但是心里那股怒氣依然未消。 “哎呀,話怎么能亂說呢,再說了,這些你到底是聽誰說的,這般不著邊際——”風無南皺眉道。 “我、我是聽靈秀姑姑說道——”司幽也音對風無南從不敢隱瞞什么,加上她膽小怕事的性子,一有風吹草動,只會第一時間將責任撇的清清楚楚的。 風無南聽了,暗自無奈嘆息,但是那眼底卻浮起幾分陰幽復雜來。 “皇后娘娘,這思敏公主也太過分了吧,怎么能這么說您——”回去的路上,那丫鬟蘭心很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啊,再怎么樣,您也是皇后,是她的皇嫂,她竟然這般不將您放在眼里——”那綠綺也氣憤說道。 “不過娘娘您別難過,畢竟皇上是真心實意的寵愛您的,別人說的都不作數——”綠綺又安慰說道。 這倆個丫鬟,雖然是剛跟隨慕容惜不久,但先前蘭心的父母生病,慕容惜竟然特意請了太醫去瞧,綠綺的哥哥成親,慕容惜也準備了一份厚禮,平時她對這倆個丫鬟是不錯的,她們二人自然也對她越來越忠心了。 如今慕容惜在宮里頭雖然沒有一同爭寵的妃嬪,但是燕靈秀一個人卻足以頂的過好幾個妃嬪的戰斗力了,她雖然是下人,但卻被司幽子夋信任器重,連公主都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加上燕靈秀還視她為仇家,慕容惜的處境自然是不會好到哪里去的。 “這大紅袍,回頭你們給公主送去,就說本宮體寒,不宜多飲茶,風先生的茶葉也只有公主配喝——”可是那慕容惜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她瞥了瞥下人手中捧著的茶葉,聲音冷淡的說道。 那茶葉是剛剛風無南贈送的禮,如今她卻決定要轉送給司幽也音,而完全不計較司幽也音剛剛那般讓她難堪似的。 “皇后娘娘,她都那般對您了,您還對她這樣好——”蘭心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而慕容惜卻淡淡笑著,她那眼中閃過幾分狡黠來。 “公主年幼無知,對本宮有些誤會,本宮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慕容惜冷笑說道。 蘭心綠綺二人面面相覷著,但也不敢再說什么,回到寢宮中后,慕容惜親自將茶葉包好,二人便送往公主殿里去了。 “皇上,公主的身體如何了?”而半個月后,司幽也音的身體卻病倒了,幾日來都昏迷不醒著,慕容惜很是擔憂的問道。 “唉,還未見好轉,太醫也診斷不出是什么問題——”那司幽子夋這些天日日都親自去照料那司幽也音,可見他對自己這個meimei的關心程度。 “皇上,妾身先前在道觀中倒是認識了一位神醫,當初妾身也患過與公主相似的病癥,不如請那位神醫來瞧一瞧,興許有法子——”慕容惜想了想,滿面擔憂的說道。 司幽子夋一聽,那憂慮的雙眸頓時發起亮光來。 “果真如此?!你為何不早說呢!”司幽子夋為自己meimei的病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心急如焚,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沖急了許多,慕容惜這些天倒是看到了一個略有些不一樣的司幽子夋。 “妾身也只是怕皇上不信那宮外的醫者,便不好開口罷了——”慕容惜有些委屈的說道。 “快,快讓人去帶進宮來,務必好治好公主的病——”司幽子夋著急說道,他這些日子,自己的身體也更加虛弱了,慕容惜一直沒有忘記在他的茶水中下藥,那藥效越積越多,他的臉色也日漸蒼白。 “嗯,妾身這就讓人去請,皇上稍安勿躁,別急壞了身子——”慕容惜溫柔而擔憂的說道,一派賢妻良母的模樣。 “唉,思敏她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朕該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她是朕唯一的親人了——”司幽子夋喃喃說道,眉眼間的擔憂十分深重,慕容惜從未見過這樣的司幽子夋。 平時她受傷,他雖然也擔憂,但卻不是這個樣子的,慕容惜看著他,心里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卻又總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只是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而這種怪異的感覺,是司幽子夋的身上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讓人難以捉摸。 慕容惜派人到自己曾經生活的道觀中請來了她所說的那位王神醫,司幽子夋的臉上帶著期待。 “先生,公主的病如何?”慕容惜很是緊張的詢問道,他們先前是相識的。 “回稟皇上、皇后,公主這病并非不治,草民這里有一副藥方正好針對此頑疾,只不過——”那王神醫皺眉認真說道。 “只是什么,但說無妨——”司幽子夋急聲道,他的聲音冷沉且嚴肅,不再是往日那種溫和無謂的模樣,慕容惜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忽然升了起來,她突然覺得身旁的司幽子夋有些陌生。 “只不過其中缺少一劑藥引,這藥引須是身份尊貴的女子的鮮血——”那神醫滿臉難色說道,很是苦惱著。 眾人一聽,頓是都愣住了,而那慕容惜卻二話不說,直接站了出來道: “那先生看來,本宮的血是否能夠作為藥引呢?”慕容惜滿面期待著,司幽子夋驚訝的看向她,此時他似乎也失去了主意,畢竟那司幽也音病得奄奄一息,他這個哥哥實在是沒有心情考慮其他的了。 眾人一聽到慕容惜這么說,更是震驚訝異十分,畢竟她是皇后,身體自然是嬌貴極了的,能這般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確實讓人感動。 “皇后娘娘自然是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女人,若是能夠得到皇后娘娘的鮮血作為藥引,那公主的病定然不久便痊愈了——”那王神醫激動說道,他作為一個醫者,自然也心系病人。 “來人啊,拿取血的東西的來——”慕容惜二話不說,直接吩咐道。 “皇后——”這時候,那司幽子夋滿面擔憂喚道,他神色復雜著,慕容惜的做法讓他很是感動,那眼底的激動感謝不言而喻。 “呵呵,皇上不必擔心,有了妾身的血,公主一定很快好起來的——”慕容惜笑著安慰說道,笑容很是燦爛。 司幽子夋神色復雜凝重,一直定定的看著慕容惜。 慕容惜毫無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那鮮血汩汩流入藥碗中,足足流了一大碗的血才止住,慕容惜獻了血臉色便蒼白了許多,險些有些站不穩,司幽子夋急忙將她抱起。 司幽也音在服用了以慕容惜的鮮血為藥引的湯藥之后,身子果然漸漸好轉了起來,而慕容惜卻臥床不起了。 “惜兒,真是難為你了——”司幽子夋神情憔悴十分,慕容惜病倒的日子里,他一直都陪伴左右,雖然他的身體也已虛弱許多,但一直堅持照顧她。 “皇上,公主可好些了——”慕容惜剛剛醒來第一句話,便是關心詢問起那司幽也音,那蒼白的面容看起來讓人心疼十分。 “她已經醒了,惜兒,你就放心好了——”司幽子夋眉頭深蹙說道,他眉眼間的深情,比以往更濃郁了幾分。 慕容惜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泛起略顯疲憊的笑容。 司幽子夋溫柔的握著她的手,臉上心疼十分。 “醒了就好,那皇上趕緊去多陪陪公主吧,別讓她心里難受——”慕容惜善解人意說道。 “惜兒,謝謝你——”司幽子夋眼眶濕潤著說道,慕容惜看著他,心中那股奇怪的感受此時又變得明顯起來了,她此時似乎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司幽子夋一般的,總覺得既是熟悉,又是陌生著。 “呵呵,皇上,這是我應該做的,您若是這么說,我就該愧疚了——”慕容惜溫婉笑著說道。 此時看著司幽子夋這般的關懷,她心里卻有些不安起來,她從未見過任何人這般的看著她,也從未享受過這樣的關懷,從司幽子夋的眼中,她看到了他那熾熱的情意,這讓慕容惜既是歡喜,又是慚愧著。 當她決定在那大紅袍中下藥,給司幽也音下毒的時候,她便已經想好了后續所發生得一切,包括她在面對司幽子夋的感激的時候,她應該擺出什么樣的神色,她也都一一演練好了。 那大紅袍是風無南所贈,她只不過是在包著茶葉的錦布上撒了一些藥粉,司幽也音自然不會浪費了風無南的東西,她肯定將這茶葉視若珍寶,不會有所懷疑。 而那所謂的神醫,也不過是慕容惜在宮外的同黨罷了,這樣子的事情,她做起來完全是得心應手著,完全不會有人懷疑,畢竟她那般的相貌,便讓人憐惜不已,加上爐火純青的演技,連城府極深的司幽信都曾被她騙過,更何況是這深宮里的人。 她自導自演的這一出戲成功極了,一夜之間,她變成了拯救病重的公主的功臣,司幽子夋對她更是百般的疼愛,那司幽也音也知道慕容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是個頑劣之人,自然知道今后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對她。 “惜兒,你待朕這般好,朕心里早已愧疚——”司幽子夋卻喃喃說道,他苦笑著,那眼神有些幽然。 “呵呵,皇上若是覺得愧疚,那便多給妾身一些蜜棗吃,妾身最愛蜜棗了——”慕容惜調皮的笑著說道,她望著司幽子夋,倆人眼中有些特殊的情愫在流動著。 慕容惜只當是司幽子夋自覺自己對她不夠好罷了,畢竟在她看來,司幽子夋雖然軟弱無能,但卻是個善良的人,他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會舍得讓慕容惜受傷呢。 “呵呵,惜兒,朕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好好留在朕身邊——”司幽子夋握著她的手,認真的說道,那眼中的真摯深情倒是讓慕容惜微微錯愕,因為她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情,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皇上,妾身會一直留在您的身邊,哪里也不會去——”慕容惜笑著說道,心中卻是敷衍的冷笑,這樣的話,她說起來完全不用細想,她早已習慣了怎么去演戲,怎么去扮演一個深情賢惠的妻子。 司幽子夋眼眶微微泛紅著,顯然他很是感動,而此時慕容惜暗暗將那得意的心情壓住,不流露出來,她這一次,不僅僅解決了司幽也音的問題,更是讓這個司幽子夋對自己滿懷感激之情,她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 “皇上,您快去看看公主吧,妾身雖然也想去看看她,只是公主不大喜歡妾身,只怕妾身去了她不高興了——”慕容惜笑著說道,通情達理的她確實是女子典范,在司幽子夋面前,她幾乎是完美的。 “惜兒,思敏不過是年輕不懂事,聽信了別人的胡話罷了,你要相信,她不是有心的——”司幽子夋皺眉道,他之前早已從丫鬟嘴中得知了之前所發生得事情,也知道了司幽也音說了什么話。 “皇上,妾身不怪公主,想必是妾身無能,才會招來這樣的話——”慕容惜輕聲說道,眉眼間帶著傷感與些許的委屈神色。 司幽子夋神色有些幽深起來。 “不,是朕不好,朕今后一定好好上朝,好好聽大臣諫言,不讓惜兒你蒙受這不白之冤——”司幽子夋認真的說道。 “有皇上您這句話,妾身便放心了——”慕容惜感動說道,但此時她卻有些乏味,懶得跟司幽子夋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她也不是真的在乎。 慕容惜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贏得司幽子夋的完全信任罷了,如今她的計劃實現得差不多了,只等時機合適了,司幽信掃清障礙,她便可離開這無趣煩悶的深宮。 “皇嫂,先前是我不懂事了,沖撞了您,今天,我特意來給您請罪——”幾日后,司幽也音病愈后,便親自上門來道歉了,而慕容惜也早已預料如此,她依然是一副大度的模樣,笑容燦爛著。 “哎呀,這說的什么話,既是一家人,我又怎會在意這些呢——”慕容惜笑著說道,在外人看來,只會覺得她是將那司幽也音當做親meimei一般看待的。 此時燕靈秀站在一旁伺候,但臉色并不好看。 “靈秀啊,快給公主倒茶——”慕容惜笑著吩咐道,那一聲靈秀倒是叫的親切得意,自從知道燕靈秀是燕古離的女兒了之后,她并不想再跟她斗什么,畢竟當初的事情,牽扯太多,慕容惜擔心她會壞了計劃。 十多年前,那時候慕容惜都還未出生,當時她的父親慕容原是鉅燕國的柱國將軍,可謂是權傾朝野,連權臣公孫道都要忌憚三分。 而當時,出了一樁大案,西鄉山中金礦一向是重兵嚴守,且由慕容原負責鎮守,但卻發現被盜掘,而燕家世代開設青龍鏢局,當時的青龍鏢局便被查出負責運送被盜掘的黃金,慕容原主事,抄了青龍鏢局,江湖聞名的燕家就此沒落了。 而沒過幾年,慕容原被權臣公孫道陷害,被稱當初的黃金盜掘一案,是其監守自盜,此案牽扯甚多,且眾說紛紜,公孫道逼死了慕容原后,此事便漸漸平息了。 而如今公孫道被司幽信扳倒,慕容原得以昭雪,往日的罪名自然也都洗清了,只是,當初害得兩家人家破人亡的案子卻再也無人提起。 慕容惜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案子的蹊蹺,只是奈何她身不由己,再說家人都死去了,如今看到燕靈秀,她雖然厭惡,但是卻也覺得同是天涯淪落人。 只不過,她本計劃要除掉燕靈秀,但如今不清楚那燕靈秀的底細,慕容惜也不敢輕易動手,想到那日燕靈秀的身手,慕容惜心中便有些發虛,她不確定燕靈秀的功夫如何,怕失手而事情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