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給了一個警告
司幽厲臉色驟然怒狠起來,他死死地瞪著慕容惜,雖一聲不吭,但卻直接揮手,示意進攻。 那些侍衛頓時蜂擁而上,刀劍相撞,氣氛緊張而激烈,慕容惜看著這些人的勢頭,知道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將她殺死的,司幽厲并不想活捉,他要的只是——任何闖入者不可活著離開這里。 慕容惜面對眾人的圍攻,她努力保持著冷靜,從容的應對著,那血觀音一旦出鞘,也勢必要飲足了鮮血才會罷休的,她一手持著利劍,在刀光劍影中靈活的穿梭著,那劍氣所到之處,鮮血淋漓。 論殺人,她可不比這些侍衛笨拙,慕容惜雖然許久不曾這樣大開殺戒,但她卻絲毫沒有生疏,相反,她這次動手殺人很果斷,內心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疑慮和糾結。 以前的她,司幽信讓她殺誰,她就殺誰,可是她很多時候都想不清楚,為什么要殺那些人。 但是現在,她每揮一次劍,心里就明朗了一分,因為她知道哪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全由她自己定奪,沒人逼著她了。 對于司幽厲,她想殺,可是卻深知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她在他的面前將那一個個侍衛殺死,只不過是想要給他提個醒——多行不義必自斃。 司幽厲看著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幾乎要將自己的侍衛殺了個精光,不免有些驚訝——明明是個女人,看起來年紀并不大,為何會有這樣的身手?他也懷疑過是不是慕容惜,可是想想,慕容惜已經被廢了武功,不可能是她。 慕容惜手中的血觀音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在人群中劈打,黑夜也被陣陣鋒利的寒光劃破,兵器相擊而發出的火花看起來格外的瘆人,那些侍衛十分忠誠,即使他們看到自己的同伴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可他們依舊一步也不敢后退,而是奮不顧身的繼續打斗。 慕容惜曾跟司幽子夋學過幾天的劍法,而這套由寄靈訣衍生出來的劍法最適合應付這樣的混戰場面,有了那心訣,手中的血觀音就好像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游刃有余。 司幽厲似乎看不下去,他不相信這么多人困不住一個女人,隨即他甩開身后的披風,拔出自己的佩劍,直直的朝慕容惜撲去。 慕容惜正和剩下的四五個侍衛對打,看到他兇猛的襲來,她立刻迅速的抽身而出,身姿敏捷的躲開他的劍刃。 司幽厲提著利劍,招招致命,他武功也不差,持著那把精鐵鍛造的長劍,步伐猶如行云流水,步步緊追著慕容惜,面對如此近距離的攻擊,慕容惜的血觀音一時間好像沒了用武之地。 她被逼退,一面招架,一面后退,伺機尋找反擊的機會,而她知道,自己必須要速戰速決,不能等到大批的增援隊伍趕來,那樣的話事情鬧大了,她便更難以脫身。 司幽厲將人逼到靈堂里,原本安詳肅穆的靈堂頓時變得殺氣騰騰,而他們倆人都不想破壞蘇合香的安寧,很快,司幽厲的攻擊勢頭減弱了一些,而慕容惜也找到了機會脫身,她放開血觀音,利用心訣控制著,而自己赤手空拳的與那司幽厲過招。 司幽厲似乎沒想到她會松開劍,而他雖然占有身高體力上的優勢,但更沒想到,慕容惜的格斗術十分靈活,四兩撥千斤的拳法讓他早早丟了武器。 兩人扭打到了一起,司幽厲拼著一口氣,他絕不會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女人,雖然力量懸殊,可是慕容惜的靈活敏捷,超出了他的想象,她就像是一陣風一樣,纏繞在他的身周。 正當兩人纏斗得膠著的時候,司幽厲卻突然感到脖子后一陣冰涼,他頓時僵住,而慕容惜此時已經退身遠去,她只是簡單的伸出手,cao控著那血觀音。 “沒想到中原還有這么厲害的人物。”司幽厲冷笑道,但他卻舉著手,不敢亂動,因為那血觀音正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他的后頸。 慕容惜微微喘息著,今夜這一架打得兇猛,她又許久不曾活動,體力自然沒有以前的好了,但cao控血觀音的力氣她還是有的。 “多謝夸獎,但我也沒想到,喜文不尚武的雎陽王,竟然也有這么好的身手。”慕容惜冷笑說道,她這句話實則是在嘲諷——司幽厲隱藏得可真好,他騙過了所有人,若不是因為她爺爺和綠綺偶然間在赫紇發現了那些金礦,若不是她今夜來到王府與他過招,她還真不相信,風流優雅的雎陽王私底下還有另一幅面孔。 “沈獨歡是你什么人?”司幽厲眼神陰鶩,他面色雖然看似寧靜,但這句話卻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是我的師父。”慕容惜毫不猶豫的回答,她知道,自己這套功夫很奇特,天底下會使寄靈訣的人寥寥無幾,但凡是對沈獨歡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些聯系。 “這么說,你也算是七殺堂的人了。”司幽厲有些故作詫異起來道。 “呵呵,可以這么說,想必王爺對七殺堂很是了解吧。”慕容惜冷笑道,那血觀音依然直直的抵在他身后,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皮rou已經被刺破。 “是嗎?七殺堂,本王可不熟。”司幽厲一動不動,卻陰險的笑道,這樣的嗓音,忽然喚醒了慕容惜的記憶來,她記得當初她和風無南被無極門抓走的時候,在那地宮里頭,除了鐘無艷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聲音,那個人教唆鐘無艷要將他們殺死,而現在,她基本確定,那個藏在暗處的男人,就是司幽厲。 “呵呵,可是我的師父說,王爺還欠了他一筆酬勞呢。”慕容惜冷著眼,微微笑道,她很謹慎,興許是跟司幽子夋斗久了,她對危險的敵人已經能夠應對自如。 司幽厲的眼眸頓時收緊,但是他表面依舊不動聲色,只是笑著,“是么,我怎么不知道?不過你的師父臭名昭著,該不會是想勒索本王吧?” 慕容惜聽了他這番話,卻忍不住大笑起來,“雎陽王,這事可不好說了,也或許吧,誰讓你財大氣粗的,我師父看了眼紅也是正常的,尤其是你的金山銀山,天下人人都眼紅。”金山二字她故意咬重了幾分,而明顯的,司幽厲的臉色也陰沉了幾分。 “這么說,今晚,你是來殺本王的?”他多疑道。 “我會殺你,可不是現在。”慕容惜眼神狡黠道。 “是嗎?”司幽厲冷冽一笑,眼里充滿了是憤怒。 “你放心,就算我不殺你,赫紇也放不過你,我可聽說,赫紇王對你很不滿呢。”慕容惜話只說一半,她陰陽怪氣的,挑了話,可是不說破,只讓他自己猜。 說著,她迅速的飛身翻越圍墻,那血觀音也如影隨形,眨眼的功夫,靈堂前只剩一地死尸。 司幽厲臉色黑沉沉的,他憤怒的踹倒一旁的盆景,怒不可遏,內心的不安與慌張吞沒了他那浮于表面的優雅從容。 “皇上,燕靈秀傳來消息,皇后今夜去了雎陽王府,跟那雎陽王打了一架。”紫龍殿的燭火明明滅滅,在這深夜里顯得尤為的陰森,古千絕步伐急速,可是卻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匯報道。 司幽子夋正躺在御榻上,他把玩著冰涼的相思繡枕,床幔里傳來沙沙的響聲。 “她人沒事吧?”他下意識問道,此時的他睡意全無。 “回皇上,皇后娘娘安好,不曾受傷,只是聽說,她殺了不少雎陽王的侍衛,然后全身而退。”古千絕低聲道。 司幽子夋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真是讓人cao碎心,她就不能忍一忍嗎?朕都說了多少遍了!”他有些生氣斥道。 而面對圣上的怒火,古千絕感到有些無辜,“慕容皇后出宮以后,為所欲為,加上她武功確實厲害,這樣下去,只怕早晚要鬧出事來。” 司幽子夋氣得爬起來,他掀開床幔,那張帶著不滿的臉顯露在橘色的燭火下。 “關于慕容家的那本冊子,情況怎么樣了?”他冷聲問道,眼里有許多盤算。 “慕容皇后好像也還沒有找到,燕靈秀在跟著,皇上不必太擔心。”古千絕道。 “告訴燕靈秀,此事決不能有任何差錯,無論什么時候,必須要保住皇后的安全。”他命令道。 “是!” “赫紇那邊,有什么動靜?”司幽子夋想了想,又沉著道。 “除了車河縣內有起爐冶煉的跡象,赫紇還算平靜。”古千絕想了想,回答說道。 “呵呵,就讓他們煉著吧。”司幽子夋想了想,卻笑著說道。 “不過皇上,熊貴妃似乎很關注凌寒山,熊鷹等人時常出沒在山腳下。”古千絕擔憂的說道。 司幽子夋眼神復雜凝重起來,“她既然這么閑,那不如找些事給她做吧。”他聲音冷幽道。 “皇上,盛夏的朝會也不遠了,到時候列國都來朝拜,不如讓熊貴妃來主持此時,這次朝會,赫紇王十有八九會親自來。”古千絕想了想,提議道。 “呵呵,這倒是個好法子,也可以看看他們父女倆的心思。”司幽子夋點了點頭道,對他來說,熊蓉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人,他從小就認識她,對她的性子太清楚了,野心勃勃,而且極為驕橫,這樣的人,怎么會甘心只做一個妃子呢。 而赫紇王當初既然都參與了金礦案子,什么心思也不必多猜,想必他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想著逮住機會,從鉅燕這里分一杯羹,而司幽子夋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控制,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