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替罪羊
“呵呵,王妃娘娘,王爺他有急事要辦,您晚點再過來吧——”這時候,白芨微笑著對那劉文靜說道,此時的劉文靜已經身懷六甲,她顯然很盼望能夠得到丈夫的陪伴。 “呵呵,白公子跟著王爺,也多有勞累,可要記得歇息啊——”那劉文靜雖然心中很是難過,但依然體面的微笑著說道。 “多謝王妃娘娘關心——”白芨只是微微的低頭笑了笑說道,恭敬而真摯著,白芨是個體面的人,他的身份本就不俗,在這個王府中,自然也是受人尊敬的,只是他一向低調,外面的人也很少知道,他在做什么。 罷了之后,白芨便也離開了王府,為司幽信去無極門的事情奔波,畢竟算起來的話,他們白家跟無極門還算是有些交情的,如今司幽信懷疑跟風無南在一起的小少年便是慕容惜,白芨沒見過那人的正臉,自然沒有太大的理由不相信。 反而他如今想起那天的情形,那個小少年頭也不回的跑了,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現在想起來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了,他甚至不得不后悔當時沒能上去看個清楚。 劉文靜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他們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離開王府,心中煞是寂寞失落,她本以為嫁給司幽信,便是她幸福的開始,自從當初邂逅,她便一直在等著機會,沒錯,劉家與攝政王的這一樁婚事,正是劉文靜堅持下得來的。 當初司幽信雖然有意籠絡劉尚書,但是一直也找不到切入口,那劉尚書是塊硬骨頭,一般人根本啃不動,使得他這個把控朝政的攝政王都有些頭疼。 而一日,劉文靜卻找到了他,劉文靜雖然是千金小姐,一直養在深閨之中,但是她卻也是帶著許多小聰明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面前,她可謂是狠狠的算了一回心計,但并不能因此否認她的善良。 女人大多如此,她們在愛情中都是自私的,為了愛情,為了那一己私欲,她們可以完全的將善良的品質擱在一邊,而不斷的尋找理由讓自己肆無忌憚的追求心中所愛。 劉文靜也不例外,她很清楚司幽信的目的,也很清楚鉅燕國的局勢,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夠看似不著痕跡的嫁給了司幽信。 劉尚書是老臣子了,可謂是三朝元老,司幽信如今做了他的女婿,辦起事情來,似乎也順風順水了許多,比如上個月他便成功的改革了鉅燕的軍務制度,表面精兵簡政,但其實卻讓他手中的權力更集中更穩妥了。 而跟柔麗議和一事,也是得到了劉尚書的支持的,這樣一來,朝中原本對司幽信有著忌憚的老臣們,也開始紛紛跟著劉尚書站隊了,剩余的一些人,雖然仍有反對的聲音,但已經無法扭轉局勢。 反對司幽信的人中,勢力最強的也當屬那趙宰相,身為鉅燕的宰相,趙和忠卻顯得有些窩囊,他身為宰相,本是輔佐君王之人,但是那司幽子夋卻是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不僅如此,還處處都聽著司幽信的話。 趙和忠一向與司幽信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兩人時常針鋒相對,經常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而見司幽子夋靠不住,趙宰相自然而然的朝著司幽厲靠攏了,與其說是在尋找靠山,還不如說,他這是在試圖利用新的棋子。 趙和忠也是個自命不凡之人,這一點,司幽信最是清楚,可是司幽信卻很確定,趙和忠跟司幽厲母子二人之間的關系,說不準是誰利用誰。 雎陽王司幽厲的實力并不俗,但他一直都一副奢靡貪樂的模樣,大多數人都不覺得他有野心,有時候就連司幽信也這么覺得,但是他卻仍然對司幽厲帶著警惕,他雖然抓不住司幽厲的把柄,但是他卻在這一件事情上相信自己的直覺。 此時,漸漸蘇醒的慕容惜發現情況很不對勁,她醒來,發現自己跟風無南被綁在了同一根柱子上,身上的繩索勒得很緊,慕容惜覺得渾身四處發痛。 “喂——”慕容惜嗓子干啞的出聲道,她想要喚醒一旁緊挨著的風無南,而一出聲,她便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十分空曠的密室,輕微的聲音便能夠激起陣陣回響,聽著那空曠的回音,一股悚然籠罩住了慕容惜,她頓時覺得身上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來。 風無南迷迷糊糊著,他身上有傷,顯然不如慕容惜反應靈敏,好一陣子過去,他還是難以完全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慕容惜巡視了四周,她發現頭頂上的一束光讓她睜不開眼來,而除了頭上那強烈的白光之外,四周一片漆黑,沒錯,四處都是懾人的黑暗,好像是被墨汁灌滿了的瓶子一般。 而她跟風無南二人被反手捆綁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從捆綁的手法上看來,慕容惜意識到,這些人非常的專業,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動手腳的機會。 “喂喂——有沒有人啊?!”慕容惜左等右等,四周除了壓抑的黑暗死寂之外,再無其他,她按捺不住,直接扯著嗓子大喊起來,畢竟以她豐富的經驗看來,她跟風無南兩個是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解開這繩索了。 巨大的回響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們二人就像是被罩在了一口鐘里面一般,耳膜上開始絲絲發疼,風無南這時候雖然半醒半睡,但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老子要尿褲子了!快來人啊!”慕容惜不滿的繼續扯著嗓子喊道,風無南被她臊得再也閉不住眼了。 “消停會兒,吵死了——”風無南緩緩睜開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似乎強打精神翻了個白眼一般的。 “喂,人有三急好不啦,我又不是神仙!”慕容惜拼了命的扭頭似的瞪著他說道,看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急,還是假的急。 風無南無奈極了,他哪里回想到,會跟慕容惜經歷這么多事:“你要是急了,就隨意吧,我當不知道好了。”一向性子清冷嚴肅的風無南嘟囔說道,很是認真著。 “啊呸!老子要是尿褲子了,你也別想從這里走出去!”慕容惜一副野蠻兇狠的模樣啐道,仿佛這個時候若不是因為被五花大綁著,她定會狠狠掄那風無南一拳似的。 “哼,關我什么事,是你自己憋不住——”風無南卻冷哼道,二人似乎完全忘了自身的處境,而是拌起了嘴來。 “噠——噠——”而正當兩人在沒休沒止的吵鬧著的時候,忽然,那黑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頓時噤聲,齊齊看向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可是過了好久,那黑暗中依然只有腳步聲,而不見人影。 慕容惜跟風無南兩人不再說話,他們都仔細的辨別著那腳步聲,似乎想要從那未知的黑暗之中得到更多有利的消息似的。 “應該是無極門的人——”這時候,風無南悄悄在慕容惜耳邊說道,用著只有二人才能夠聽得到的音量。 “我們怎么會惹上無極門的人?”這時候,慕容惜也沉著冷靜下來,她雖然任性,但是在大事上卻從不含糊,甚至顯得冷靜而果斷十分。 說道無極門,他們二人都是素有耳聞的,也知道,那不是好惹的,惹上了,那意味著是無盡的麻煩。 江湖中的人都懂得的規矩便是,能不跟商人做事便不跟商人來往,尤其是無極門的人,商人的本質唯利是圖,而且可以為了蠅頭小利不擇手段,這似乎都已經成了常態了,這也就是為什么,無極門那般難纏。 “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天那兩個轎夫,便是無極門的手下——”風無南皺眉說道,聲音依然很小,即使他們在交談著,但是那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依然清晰。 “什么?”慕容惜吃驚不小,她沒想到那兩個看起來平淡普通的轎夫會跟無極門有關系。 “我注意到他們身上帶的祈福袋,是東瀛人的樣式。”風無南解釋說道,這也更加讓慕容惜確定了,那兩個轎夫正是無極門下的。 慕容惜覺得驚訝不已,她想到那天風無南看到那兩個是死人時候的樣子,似乎害怕得不行,但是沒想到他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細心觀察著。 而慕容惜在驚訝之余,心里也是不禁得暗暗咒罵起吳阿魏來,風無南事后曾詳細的跟她講述了,在她醉酒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而如今看來,應該是他們替吳阿魏背了黑鍋了。 這個傻蛋吳阿魏,殺狗也不看看主人!這下倒好了,給我惹了一身麻煩,慕容惜心中暗暗咒罵道。 “你怎么會請無極門的轎夫?!是不是腦子有病??”慕容惜轉開話題,因為她跟吳阿魏的關系,她心虛的不想去追究真正的兇手,她一個勁的埋怨起風無南來,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你沒有請無極門的人,那也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 而不料,風無南的話,卻讓慕容惜愣住了,同時,也讓她覺得哪里又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