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沒有出口
“煙鬼!?”黃牙想努力保持鎮定,然而做不到啊!他真怕頭鐵的煙鬼就這么貼著墻倒下來,沒頭的那種。 呼地,煙鬼又縮回了頭,有頭的,還好。 “哈,老子猜對了!”煙鬼一臉興奮,手舞足蹈地:“外面就tm是一樓,走,能出去了!” “就這么出去?不會又是什么陷阱吧?”黃牙一臉的謹慎,他總感覺不會有這么容易能出去。 煙鬼卻不管這么多了,被困這么久,他的精神狀態其實已經有了些問題。原本他脾氣就很暴躁加魯莽,現在就更變本加厲。 他哪聽得進去黃牙的話,手一撐腳一抬,半個身子已經跨過了窗框。 “哈,我出去咯!” 面前就是一樓的草坪,然而當煙鬼跨過窗口雙腳落地,卻是踩在了瓷板地上。 “什么?”視角的變化讓煙鬼有些錯愕,他以為自己已經跳到草坪上了,可這里不還是教學樓走廊? 和他跳過來的走廊一模一樣,要說區別的話,黃牙不見了。 并沒有時間讓煙鬼去尋找黃牙的蹤跡,一聲大叫從左手邊傳來,他愕然轉頭,這聲音怎么和自己的嗓門好像? 煙鬼的眼睛隨著轉頭的幅度越撐越大,他看到了狂奔而來歇斯底里的自己,就如最早他發瘋地沖向爬過窗框的自己一樣。 “我艸……”罵人的粗話還沒說完,煙鬼就已經被沖過來的自己一把推倒。 他本身就還沒站穩,雙手胡亂抓住了窗框,也沒能阻止自己倒翻出去。 隨著他的懵逼和錯愕,又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恭喜你找到出口。” “我tm不是被踹回去了?”煙鬼完全搞不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刻,他有點明白了。 他倒翻回去的后背沒有碰觸到任何東西,就這么下墜,風聲呼呼。 身在半空使不上任何力氣,但煙鬼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哪有一樓的走廊,他是從七樓的窗口翻下來的。 剎那的明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煙鬼倒翻過去的臉看見了水泥地,看見了地上還爬著個人,好像是賈浩? 好嘛,誰都沒逃過去,也好,不孤單了。 “第二個了。”朱曉梅喃喃地低語道,她緊緊攥著鐘衡的衣角,半個身子都靠了過去。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冰冷的身軀舒服一點,哪怕知道教學樓內發生的一切是許曼曼在復仇,可隨著賈浩第一個墜樓,朱曉梅激憤的情緒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說些什么,讓許曼曼不要復仇了么?然而她并不是許曼曼,她沒法知道許曼曼在被逼跳樓時經歷了多大的絕望,此刻又有多大的仇恨。 可她朱曉梅還是個普通人,她或許心直口快、神經粗大,但眼看著人命在眼前墜落,還是無法控制地會產生窒息感。 是恐懼許曼曼的手段,還是憐憫賈浩等人的遭遇,她說不上來。她并不想去阻止什么,但她有點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可以不用繼續看。”鐘衡很敏感地察覺到了朱曉梅的情緒,他輕輕拍了拍朱曉梅的后背,拉著她將視角轉向燈火通明的城市方向。 深呼吸了幾下后,朱曉梅感覺舒服了些。但也不想離開鐘衡的懷抱,就這么靠著他小聲道: “我沒事。曼曼她,一定要把五個仇人都殺掉么?” 鐘衡點點頭:“厲鬼和活人不一樣,活人有理智來控制你的一舉一動,厲鬼卻完全是欲望驅動的造物。 現在唯一維系許曼曼存在的動力就是復仇,有了我給她的陰氣,她也同時需要活人的精氣來進化。所以她不可能放過這五個人,而且進了她的迷宮,誰也救不了這些家伙。” 鐘衡還有半句話沒說,還沒死的那三個并不是完全沒辦法救,但要打破許曼曼的迷宮,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消滅許曼曼。 他會這么做么?別開玩笑了,助紂為虐者并沒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既然朱曉梅覺得有點殘忍不想看,那么不看就好,看看城市夜景再聊聊天也是不錯地。 只是樓下正在發生血案,朱曉梅又哪有心思真地欣賞夜景,她能做的也就是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曼曼的迷宮還可以讓人墜樓么?還是曼曼在里面推了他們一把?” “迷宮當然不能讓人墜樓,里面的路再難走,那也是個死物。”鐘衡回憶了一下迷宮制造能力的特點后,解釋道: “許曼曼應該是把迷宮的出口剛好設置在了七樓的走廊窗戶上,這樣哪怕他們想辦法脫離了迷宮,也會正好從窗戶摔出來。 不過許曼曼還沒有辦法通過迷宮直接殺人,所以她可能還會想辦法加速這個過程。 讓他們自己摔死,還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像還更有儀式感了。” 還有句話在鐘衡肚子里沒說,許曼曼的動作這么干凈利落,也省了他再回頭去找這五個家伙麻煩了。 就在鐘衡和朱曉梅說話的間隙,又有兩聲慘叫接連傳來。四個了,那么還剩下最后一個。 不直接對著慘烈的畫面看,朱曉梅的情緒好了很多,哪怕聽到了慘叫也沒讓她再多動容。她想到了什么,也不回頭,直接問鐘衡: “還有一個吧好像,那個外號叫大年的沒進教學樓哎。” “沒什么關系。”鐘衡回頭看了樓下一眼,確認道:“從他來到這里開始,就已經陷入許曼曼的迷宮了,他不可能逃得掉。” 朱曉梅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樓下的大年可聽不見樓頂的對話,事實上他現在已經被嚇尿了。 沖上樓的四個同伴很久沒有回應,沒喊話,也沒抓住什么人的動靜。就是突然一下,一個人從七樓掉了下來。 那清脆的piaji聲刺地大年渾身一抖,還沒等他鼓起勇氣去確認一下掉下來的是誰,又是一個身影落下來。 雖然隔著十多米,大年卻感覺那因摔落濺起的血珠或是腦漿已經沾到自己臉上。他恐懼地雙腿直打抖,但還是強迫自己上前去看看掉下來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