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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鬧騰多了,感情更要出問題,傅岳也會厭倦她的無理取鬧。 最近司夏夏聽多了勸告,前一天再生氣,也忍了又忍,沒敢說“分手”,可就是這樣,傅岳也整整二十六個小時沒有聯系過她了。 明天就是傅岳的三十歲生日,司夏夏因猶豫不定要不要主動聯系他,不小心走錯了路。 繞了一大圈再回到公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司夏夏正要停住車子,一個黑影就撲到了她的車上,她嚇了一跳,雖然頻頻走神,但她的車速很慢,不該撞到人。 戰戰兢兢地下了車,司夏夏才發現撲在她車上的居然是熟人——她的舅舅。 司夏夏想退回車里,給司載陽或傅岳打電話求救,可她的舅舅卻先一步擋在了車門邊沖她諂媚地笑。 司夏夏人瘦,所以格外怕冷,車里的暖氣開得足,方才她著急下車查看,沒有時間披外套,眼下站在寒風冷雨中,自然要瑟瑟發抖。 “我沒有錢,也不會給你錢,你還是省省力氣,趕緊滾吧。” 司夏夏的這位舅舅和她mama同父異母,去年初她外公因病離世,司載陽帶她去伯明翰見外公最后一面,她才第一次見到外公的妻子和這位舅舅。 阮雅孟十二歲的時候跟隨父母從國內移居到英國,十四歲的時候母親因肝癌離世,父親隔年便另娶了一位只大她八歲的年輕妻子。 司夏夏的單純和驕縱正是遺傳自阮雅孟,因此繼母雖然稱不上惡毒,僅僅是有些自私,不懂忍讓和察言觀色為何物的阮雅孟也與她相處得非常糟糕。 阮雅孟十六歲的時候,繼母懷上了弟弟,向來寵愛獨生女的阮父為了照顧懷孕的嬌妻的情緒,不斷呵斥阮雅孟不懂事,阮雅孟受夠了委屈,從高中畢業后到倫敦念音樂學院,到四十二歲時與母親因同樣的病離世,二十多年間再沒踏入過伯明翰的家。 阮父想女兒的時候,便過來探望。 因為太討厭繼母,重病的時候阮雅孟寧愿把司夏夏托付給司載陽,也不肯讓父親把她接到伯明翰。 司夏夏和外公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印象里外公還是很喜歡她的。 因此外公去世后,繼母生的這位只大她十歲的舅舅找到牛津的家中向她要錢,她很爽快地給了他五萬鎊。 當時司載陽并不在牛津,這位舅舅的態度又很誠懇,十分婉轉地表達了外公去世后家里的困難,沒什么城府的司夏夏便信以為真。 面對溫萊司菲的好奇,司夏夏肯定不敢說她的錢是爺爺給她的,只好謊稱是外公留給自己的。 司載陽回來后聽說這件事很是頭痛,他原先并不愿意讓司夏夏知道自己有個什么樣的舅舅,聽說后卻直為沒有提前給她打預防針而后悔。 看看阮雅孟的脾氣,就知道阮父多慣孩子,又因是老來得子,阮父對兒子自然是加倍的寵愛。 司夏夏的舅舅原本也算上進,進了所不錯的大學,念書時因出手闊綽引得別有用心的人的注目,被誘引著染上了毒癮,此后不止無心學業,更因成日與壞朋友為伍又添了賭博的惡習,十年間,司夏夏的外公為了給游手好閑的兒子還賭債,不僅原本殷實的家底見空,更氣壞了身體,不到八十歲就去世了。 司夏夏的舅舅只用了兩個月就揮霍光了五萬鎊,親朋好友中除了司夏夏,誰還肯給他錢?因此他很快又到牛津找司夏夏訴苦。 司夏夏知道實情之后,再不肯給他錢,送客的時候司菲卻有意無意地說漏了嘴,不止讓他知道司夏夏有一筆來自“外公”的巨額財產,更讓他知道外甥女的男朋友出自名門,特別特別有錢。 他從司夏夏處討不到好處,便轉而去糾纏傅岳。 一年前,還在牛津沒來倫敦的時候,司夏夏和傅岳感情非常好。但感情再好, 有這么位舅舅隔三差五地到學校糾纏男朋友,她仍然覺得十分丟臉,心里雖然有點生司菲的氣,卻因知道jiejie不是故意的,不好責怪。 傅岳給過兩次錢,又因撕破了臉后他不斷糾纏司夏夏狠狠揍過他幾頓,卻并沒有實際效果。 因為根本沒有任何事情能威脅到窮困潦倒的癮君子和賭鬼。 眼下,他正不懷好意地用讓司夏夏無比惡心地眼神盯著她的鎖骨看,嘿嘿一笑,說:“夏夏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你怎么可能沒錢呢,看看你的車和項鏈,外公給你的錢你真的用光了?” 阮雅孟去世的時候,阮家已經被這位舅舅作得大不如前,阮父心疼外孫女沒了父母,把私藏的兩萬鎊都拿出來想留給司夏夏,但知道阮父情況的司載陽根本沒要,還看在阮雅孟的面子上,背著司夏夏和溫萊司菲替阮家解決過兩次債務危機。 為了躲舅舅,這一年司夏夏很少回離倫敦并不遠的牛津,沒成想又被他查到了她的地址。 司夏夏頭痛欲裂:“我拿我mama發誓,外公根本沒給過我錢!我jiejie不知道情況,是她誤會了。你能不能別再……” 沒等她說完,他就會意地一笑:“明白了明白了。你的錢是司載陽給你的,你們的關系不一般,他給你錢肯定不能讓老婆和女兒知道……你有兩個金主,錢對你來說算什么,舅舅可就只有我一個。” 他想伸出手抓司夏夏,手指卻猛地被人一掰,大聲呼痛。 傅岳脫掉大衣罩在凍得發抖的司夏夏身上,又狠狠踢了他一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