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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蘿到黎錚的衣帽間挑了件襯衣,把銀質紐扣縫到上面,督促他換上,而后拖著他的手到了海邊。 她非要頂著還散發著余熱的太陽在沙灘上散步,當然是因為在這兒拍照不會暴露身份,背景也夠好看。 見江以蘿舉著微單拍自己,黎錚自然疑惑。 “我想用你的照片當屏保!這樣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會不會擺造型?” 黎錚顯然不會配合她凹造型,但自然狀態下的他一樣能吸粉。 坐進附近的餐廳,江以蘿還拍了不少兩人的合照。 “你跟我拍照都不笑的!” “不覺得有什么好笑。” “騙人,我見過你和戴玖玖一起拍的照片,笑得露出了八顆牙。”板著臉佯裝吃醋誰不會。 黎錚笑著吻了下她的頭發:“什么時候拍過,我早不記得了。看看想吃什么。” 等待菜上桌的空隙了,江以蘿打開了扣扣群,把黎錚的照片發到了群里。 【露臉全身照。】 半分鐘之內,就多了幾百條新消息。 【你們是我見過最養眼的一對,好想知道你們的故事。】 江以蘿考慮了片刻——【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嫁給他,去年他家破產了,我父母不準我們再在一起,我就從家里搬了出來,自己創業。】 一個粉了江以蘿多年的人回復道——【怪不得你消失了半年,一回來就做起了電商,你以前的微博特別不食煙火氣,一看就是衣食無憂的富家公主。】 高貴的公主和落魄的貴族窮小子的故事狠狠地賺了一把同情淚,群里的小天使們恨不得現場募捐,她們說自己又相信愛情了,請江以蘿和黎錚一定挺住。 第50章 比起不愛搭理人的司載陽,傅岳和溫萊更聊得來。 溫萊泡了壺普洱,倒了一杯遞到傅岳手中,笑著問:“準備去哪里慶祝?” “一起吃飯,然后回我那兒呆著。” 不必去哪兒,能長時間地呆在一處,對傅岳來說都是無比奢侈的事兒。 節假日,司載陽時常帶著司夏夏到樂團觀摩交流,平時司夏夏除了去學校,每天雷打不動地要練四個鐘頭的琴,而傅岳除了自己的功課外,又要替導師給學生代課、輔導論文。因此他們能呆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無非就是傅岳晨跑的時候會特意路過司宅給司夏夏帶早餐,時間允許的時候就接送她上課下課。 圖書館兩人是沒法一起泡的,司夏夏坐不住,有她在身邊,傅岳的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 如今司夏夏有了車,傅岳連接送她的必要都沒了。 “聽說你和載陽有些不愉快……你別往心里去,他也是關心則亂。” 傅岳笑了笑,沒說話,等著溫萊講完開場白切入正題。 “夏夏的mama是載陽這輩子最看重的人……”說到這句,溫萊垂下了眼睛,“所以他才對夏夏格外上心,生怕有負于夏夏mama的囑托。女孩子生的太漂亮,做長輩的總要多擔心,這種心情,日后你有了女兒就明白了。” “你呢,也是想同她在一起,你和載陽都是為了夏夏好,多年的交情,總不好因為一時的誤會傷了和氣。載陽看著冷淡,但對家人是很好的,尤其溺愛夏夏,你要是想接走夏夏,不必自己和他說,讓夏夏同他鬧,他對夏夏看著嚴厲,其實要什么給什么,從來都舍不得她委屈。” 聽到最后一句,傅岳久未說話。 他忽而感到心疼,原來不止司菲,連溫萊都不希望他的司夏夏繼續留在司家。 阮雅孟和司載陽的往事,早在他和司夏夏剛在一起時,司菲就同他說過,司菲的意有所指和有意無意表露出的不平,對比著司夏夏同他說起jiejie時由衷的親昵,讓傅岳很是不舒服。 被司夏夏看作家人的司家三口,只有司載陽是真心待她的,可是這真心里卻 還慘雜著別的成分。 傅岳一秒鐘也不想再讓司夏夏留在此地。 或許從溫萊的角度來說,她并沒有錯,但傅岳卻無法忍受旁人驅趕他的司夏夏,念及此,他連慣有的禮貌都沒維持,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出了司宅。 溫萊很是尷尬,傅岳走后,她立刻就后悔了,她的性格向來寬和,如此拐彎抹角地勸傅岳帶走司夏夏,著實是因一時的嫉妒昏了頭。 她多想和阮雅孟掉換位置,哪怕替她早早離開人世也無憾。 …… 司載陽有三部車子,三部車子的總價比他買給司夏夏的那輛還略低一些,因此,親友中自然有人議論。 從溫萊處聽說了這些風言風語,司載陽當即嗤之以鼻,再遇見那些愛好揣測的親友干脆一概不理睬。 人情世故上,司載陽向來不太通,或者說他并不需要通,普通人不顧忌他人的感受、憑喜好說話辦事叫情商低不圓滑,頗有建樹的藝術家我行我素卻會被稱贊有風骨、不流俗。 “有什么不好?就是因為夏夏年紀小,我才買給她,因為她會喜歡。她高興,貴十倍也值得。等她到了你我的年紀,送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會再這么興高采烈,那還有什么意義?” 溫萊提到對兩個女兒該一視同仁,至少給司菲一個機會。司載陽更認為她多慮,他自認對于司菲來說,自己是個盡職的父親,司菲不是張揚的性子,在物質也上從沒欠缺過,不至于在意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