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我?” “我是為了拉你回來才受傷的!如果不是我,流血受傷的就是你,你難道不要對我負責,每天按時過來替我換紗布、提醒我吃藥嗎?”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誰叫我喜歡你呢!我寧可自己疼,也不希望你疼的!”阮夏仿佛沒聽出傅岳在揶揄她,抓住一切機會表白,“我要你替我包扎就是想你先練習一下,醫生說差不多要換三次紗布。” “……” “你是因為不喜歡我,才覺得無所謂。我喜歡你,就不樂意年輕的女醫生碰你的。” “……” 傅岳無奈地搖頭笑,即使不記得以前的事,她也還是原來的她,講起歪理永遠理直氣壯,再無理取鬧也覺得自己是對的。 他們到別墅的時候,眾人正在跳舞喝酒吃鹽烤海鮮,見狀皆面露驚奇。 不知情的吃瓜群眾見平日里不近女色的傅岳竟背了個女人回來,以為今日的太陽是打東邊落山的,不由地多瞟了幾眼阮夏——原來傅冰山喜歡身材小巧的美人? 融化傅冰山的美人年紀看著雖不大,卻漂亮到了骨子里,嫵媚又不失天真。原來傅冰山性取向沒問題,只是嘴刁而已。 知情的黎錚以手扶額,看向傅岳時,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江以蘿笑著沖阮夏豎了下大拇指,使勁兒踩了踩未婚夫的腳背,用眼神勒令他換個表情,表達祝福。 妻管嚴患者黎錚奉命鼓了兩下掌,傅岳和阮夏卻并不領情,不約而同地瞪了他一眼。 ……這還真是天生一對。 當場石化了的季泊川的少男心碎了一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追上了樓去。 瞥見阮夏沒穿鞋、包著紗布的左腳,季泊川再次看到希望:“夏夏受傷了?” 傅岳“嗯”了一聲,阮夏因為“睡著了”,自然無法回答。 季泊川上前一步,欲接下阮夏:“傅岳哥,我來吧。” 他怎么就沒有傅岳的好運呢,要是第一個遇見阮夏受傷的是他的話,說不定眼下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傅岳躲了一下,皺眉道:“你二哥沒找過你?” “沒呀,他找我干嗎?” 季泊川摸不著頭腦,然而話音還沒落,季泊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季泊川走到拐角處,按下了接聽。 “你去哪兒了?”季泊均問。 “我……” 季泊川還沒說完,季泊均就打斷了他的話:“你論文寫完了嗎?” “還沒。” “那還有空糾纏女人?” “……我沒……” “你知道你纏著的那個是誰嗎?”季泊均再次打斷了堂弟的話。 “誰呀……她是傅岳哥在英國的女朋友?不對啊,我記得他那位不叫阮夏,叫什么,什么斐來著……” 電話那頭的季泊均不知道訓斥了句什么,季泊川垂頭喪氣地“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季泊川頹然地想,再合意又怎么樣,他叫了傅岳這么多年哥,怎么能跟兄長搶女人。 …… 一走上空無一人的三樓,傅岳便對背上的人說:“別裝睡了,他走了。” 阮夏久久沒有應聲。 真睡著了? 傅岳換了個姿勢,由背改為橫抱,見她呼吸均勻,似是真的睡熟了,便只好自己動手翻找她口袋里的鑰匙。 阮夏當然沒有睡著,她只是不想回自己的房間而已,發覺傅岳毫不避諱地逐個翻她背帶牛仔褲的口袋,心中自然有些詫異。 初秋的衣服薄,她還以為他這種老古板會奉行男女授受不親呢。 傅岳熟悉她身體的每一處,翻個口袋而已,他當然不覺得有什么好避諱的。 找不到鑰匙,傅岳推了推她:“醒醒,你房間的鑰匙呢?” 裝睡的人怎么可能推得醒。 傅岳只得給黎錚打了通電話,讓他差人送備用鑰匙上來。 被江以蘿看著,黎錚唯有說:“沒有備用鑰匙,你們睡一屋不就得了。你要不愿意,就把她扔走廊上。” “……” 把阮夏放到自己的床上,傅岳想去換下被海水浸濕的褲子,被阮夏緊緊抱住的胳膊卻怎么都抽不出來。 他尚未站穩,阮夏幅度頗大地翻了個身,把他也卷到了床上。 阮夏用腿壓住他的腿,如同一只八爪魚般掛在了他的身上。 因為太熟悉她的睡姿,所以傅岳很肯定她在裝睡。 但他沒立刻推開她,就那么靜靜地被她抱著躺了片刻,剛準備起身,不安分的阮夏就拿臉來回拱他的脖子。 傅岳瞬間起了反應,深呼了一口氣,用手指撓了撓她手臂的內側,阮夏最最怕癢,立刻繃不住,笑出了聲。 “還不快松開。” 被拆穿的阮夏悻悻地放開傅岳,坐起了身。 “回房換衣服去,你的褲子還濕著,當心著涼。” “我的鑰匙沒帶出來。”回不了房這件事,她早有預謀。 “……” 阮夏下了床:“我走啦。去看看有沒有空房間。沒空房間了的話,我就去睡走廊好了。” 她還沒走出兩步,傅岳就從箱子里翻出一件短袖扔給她:“去洗手間稍微洗洗,傷口別碰到水。” 目的達成,阮夏歡呼一聲,直接往浴室奔,剛邁開步子,便碰到了傷口,疼得半晌沒直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