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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傅岳趟過來的兩分鐘里,她迅速記下了即將消失在水中的礁石的位置。 傅岳夠到阮夏的手時,她腳下的那塊原本碩大的礁石僅剩下不到一平米在海面上,而隱在海水中的礁石群也只看得清百分之二三十了。 傅岳顧不上安撫她,半攬半拉地直接把她帶離了原先的位置。 先前傅岳的注意力全在阮夏身上,礁石的位置自然沒有全程淡定的阮夏記得牢。 開頭一分鐘,還是傅岳帶著她走,當海面又升高了一截,礁石的可見度不到百分之十后,便是她引導著傅岳避免踩空了。 帶著阮夏,傅岳不敢大意,每走一步前都先下腳試試深淺,眼看他要踩錯地兒,阮夏自然全力拉他回來,不想卻因重心不穩,自己踩入了兩塊礁石的縫隙中。 她的左腳跟被尖利的礁石刮破,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傅岳見狀,不顧阮夏的反對,直接背起了她,好在離岸已經很近了,海水雖然漫過了阮夏的腰,但深一腳淺一腳地穩步走,總算有驚無險。 安全之后,傅岳把阮夏放到沙灘上,半跪下來檢查她的傷口。 見不過是皮外傷,傅岳放下心來,板著臉訓人:“你有沒有常識?那么一大片沙灘,非去石頭上坐著?” 阮夏在心中吐槽道——若不是某人遲遲不來,不等漲潮她就回沙灘上散著步欣賞落日了啊……而且風浪不大,離岸不遠,她水性又好,摸回來至多受點皮外傷…… 雖然不服,阮夏卻沒辯駁,硬擠出了幾滴眼淚,委委屈屈地撲入了傅岳的懷中啜泣。 傅岳心中一軟,輕撫了一下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我背你回去處理傷口。” 陷入興奮中的阮夏卻根本沒留意他的話。 嗷嗷嗷!這胸肌!嚶嚶嚶!這彈性! 阮夏用臉在他的胸口來回蹭了幾下,覺得腳后跟上的傷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擔心被懷疑,她好想把箍住他雖窄卻有力的腰的手往前移一移,確認他是否有腹肌。 傅岳重復到第三遍,阮夏才聽清他的話。 她雖不舍,卻不得不把臉從他的胸前挪開,睜著微紅的眼睛說:“你背我么?這不好吧,被他們看到要誤會的……我還是自己慢慢走回去吧。” 傅岳瞇了瞇眼:“你怕誰誤會,季泊川?” “當然不是,我是怕影響你的清白……你又不喜歡我,一定不愿意同我扯上關系的。” 傅岳實在佩服她的演技,他擔心她腳上的傷口耽擱久了會發炎,便沒出言逗她,轉了個方向,背對著阮夏半蹲了下來說:“快上來。” 第11章 許是個子高又愛穿深色的緣故,傅岳看上去稍嫌清瘦,然而爬到他的背上,阮夏才驚喜地發現,他的肩背居然如此寬厚。 她牢牢地勾住傅岳,把腦袋輪流枕在他的左右肩上,臉緊貼著他的脖子。 傅岳不用香水,身上有干凈清爽的肥皂香。阮夏深吸了一口氣,哦,還有股淡淡的茶葉的味道,嗷嗷,她實在是好喜歡。 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心癢難耐。 這緊實有彈性還泛著健康光澤的皮膚,真的真的好想咬一口。 感受到背上的人的不安分,傅岳無奈地說:“你能不能別亂動?” 片刻后,有一滴溫熱的液體掉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哭了?腳很疼?” 那不是眼淚,而是……口水。 阮夏尷尬無比,怕被傅岳發現真相,聲音軟糯地栽贓道:“你總是對我兇的,光是今天,就已經三次了。” 很兇嗎?他以前也總教訓她,從沒見她哭過啊。只是記憶丟了,連性子都跟著變了? 雖然疑心真假,傅岳的口氣卻到底軟了下來:“疼就再忍一會,衛生所馬上就到了。” 島上的衛生所不大,已經過了白班時間,急診室里只有一位年輕的男醫生。 阮夏不肯讓男醫生處理,執意要傅岳替自己包扎。 創面不大,不需要縫合,卻很深,里頭還有碎石渣,好言相勸不聽,傅岳忍不住吼了她一句,阮夏低下頭咬著嘴唇不說話,卻也不屈服。 傅岳拿她沒辦法,只得妥協。 見他坐到自己對面的椅子上,阮夏馬上快快樂樂地把腳伸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腳生得非常漂亮,小巧纖瘦又白皙,腳趾圓潤而細膩,他的指腹上有薄繭,生怕磨到她,不敢握得太用力。 在醫生的指導下,傅岳用生理鹽水替她沖洗傷口。 剛沖一下,阮夏就疼得縮腳吸氣。 “很疼嗎?” “不疼啊。”阮夏燦然一笑,把腳又伸了回去、 她的傷口里有碎石渣,三下兩下沖不干凈,后來雖然沒再吸氣叫疼,可卻全程咬著牙。 傅岳的額頭和后背都沁滿了汗,她的腳不由自主地一縮,他的心尖都跟著顫。 他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才要這樣還。 終于沖洗干凈后,傅岳又替她涂藥包扎,因怕弄疼她,顯得格外笨手笨腳。 拿上醫生開的藥,傅岳再次背起了阮夏。 怕她記不住,往別墅走的路上,傅岳一樣樣交待她怎么用怎么吃。 阮夏根本不耐煩聽:“傅先生,你記住就好啦,藥都放在你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