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他根本就不贊成回來,要不是臟辮女在船上不要命的跟他打了起來,還搶走了鑰匙,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里! 那就算了吧,你們自己回去吧。白洛轉身就走。 汪汪汪臟辮女趕緊叫了三聲,然后叫住白洛。 你別走,我們叫就是了。 隨后,臟辮女偏過頭,惡狠狠的看向跛子:快叫! 你如果不叫,我現在就打爆你的頭! 先前是因為他知道臟辮女不知道的一些信息,所以臟辮女才愿意聽他的話。 現在發現他連通過閘口都做不到,臟辮女就沒給過他什么好臉色了。 跛子本來還要面子,不想叫,可眼角的淤青提醒著他,他打不過臟辮女,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叫了三聲:汪汪汪 白洛抬眸,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不滿意。 跛子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一旁的臟辮女趕緊挽救:沒關系,那我們再接著叫,叫到你滿意為止。 汪汪汪 臟辮女一邊叫,一邊還按著跛子的頭一起叫。 中年女人也把現在已經完全癱瘓的寸頭男給拖了出來,四個人呆在甲板上,狗叫聲此起彼伏。 四個人一起叫了好一會兒,白洛才讓他們停了下來,然后慢吞吞的上了船。 臟辮女見著白洛終于上船了,悄悄松了口氣,剛準備跟著白洛進入船艙。 結果她才剛轉身,迎面而來就是一雙尖銳的高跟鞋。 白洛抬腿,直接利落的四連踹,把甲板上的四個人全給踹進了湖里去! 中年女人懦弱,看誰厲害就跟著誰,先前也沒站在白洛這一邊,因此被踹了,也只敢呆在湖水里,不敢起來。 寸頭男則是因為無法動彈,起不來,只能被臟辮女拽著,才能把頭漏出水面。 跛子則是悄無聲息的靠近了船邊,想找機會再上去。 只有臟辮女人,把嗆進嘴巴里的水吐了出來,然后朝著白洛不滿的喊道。 喂,你干什么!為什么要踹我們! 活動一下腿腳而已。 白洛坦然的看著落水的四人,輕輕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故意的。 臟辮女聞言,氣得心肌梗塞。 你憑什么踹我們?這船是我們的! 踹你就踹你了,還需要什么理由? 白洛頓了頓,接著道,現在,這船歸我了。 話語落下,白洛也不管他們的,啟動船的發動機,就離開了。 臟辮女在水里撲騰著,想要追船,可她拖著寸頭男,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船離開。 只有早就已經靠近船邊的跛子,在船啟動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船上的繩索,費力的想要爬到甲板上來。 你答應了只要我們學狗叫,就幫我們啟動排水開關的! 跛子雙手死死的摳著甲板,憤怒的蹬著白洛。 白洛抬眸看了跛子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我是答應了幫你們啟動排水開關,可沒答應帶你們一起走啊。 自己蠢能怪誰? 你跛子說著,就要爬上甲板來。 只是,他才剛動了一下,就感覺到自己的背上突然就像是被壓了什么重物一般,沉得他都有點受不住。 濕濕黏黏的頭發掃過脖子,像是蛇吐息的觸感呼在他的耳邊,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 跛子僵硬著身體,不敢回頭,然而,趴在他背后的東西,卻忽然就伸長了脖子,隨后一百八十度扭轉,烏紫腫脹的臉極近的貼在了跛子面前,黑洞洞的眼眶與他正面相對,猝不及防。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跛子的腦子空白了一秒,隨后瞳孔猛然睜大,扒拉著甲板的手一松,整個人就往湖里倒栽了下去,濺起一圈的水花。 白洛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開著船繼續往前駛去。 他之前沒教訓他們,只是因為懶得搭理他們。 偏偏這些人非要在他面前跳來跳去,煩人得很。 現在好了,總算是清凈了。 女鬼把跛子嚇暈過去后,就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白洛的身邊,乖乖坐下,然后仰著頭眼巴巴的望著白洛,就像是在等家長夸獎的小孩子一樣。 白洛也不是吝于夸獎的人,抬手摸了摸女鬼的腦袋,便夸獎道:干得漂亮。 女鬼頓時就笑彎了眼睛,然后腦袋貼著白洛的手蹭了蹭。 白洛輕輕笑了笑,正準備把手收回來,結果一顆戴著鮮花面具的石頭腦袋,就突兀的出現在了女鬼的肩上,用那并沒有五官的臉,與剛才女鬼同樣的角度,眼巴巴的望著白洛。 白洛:? 這神像腦袋是怎么個意思? 第11章 尸里畫廊(11) 白洛早就猜測神像腦袋可能是存在一點本能意識的,否則的話,他給神像戴上去的面具,也不會取不下來。 但是除了面具那件事,其他時候,神像都是毫無動靜的。 怎么這會兒,神像就突然自己從背包里跑出來,跳到女鬼的肩上了,還跟女鬼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難道神像腦袋現在也跟女鬼一樣,是在求夸? 白洛盯著神像打量了幾秒,眉心微蹙。 什么事都沒干,你怎么還有臉求夸? 話語落下,也不管神像什么反應,白洛把神像腦袋從女鬼肩上拎下來,就塞到了背包里,然后把拉鏈拉嚴實,嚴禁神像再偷摸著跑出來。 把神像腦袋關好以后,船也差不多快要行駛到湖面和江面相接的閘門處了。 不用白洛吩咐什么,女鬼就十分自覺的從船上離開,然后去找閘門處的排水開關去了。 白洛把船開到閘門口停穩,約莫一分鐘后,水下的擋板緩緩升起,將船尾后面的湖水擋住,隨后,排水口打開,水位便慢慢下降,船頭前面露出足以容納船身經過的通道。 順利的通過閘門,回到了江面上,兩岸都是層巒疊嶂的山峰,只是,在夜晚的籠罩上,白天看起來翠綠的峰巒,此刻都變成了模糊的黑色巨影,讓人感覺格外的陌生壓抑。 小洛,這真的是回去的路嗎? 雖然是原路返回,但是康堯看著兩岸的山峰,卻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心里格外不安。 這是回去的路,不過 白洛頓了頓,考慮到康堯的心理承受能力,選擇了稍微委婉一點的說法。 可能沿路的風景跟來時看到的有點不太一樣。 是回去的路就好。 康堯只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前半句,卻完全忽略了后半句。 轟隆 天邊傳來沉悶的雷聲,頭頂上開始細細密密的下起小雨。 康堯抬頭摸了一把滴落到臉上的雨水,剛準備進船艙去呆著,結果一道閃電卻忽然劃破夜空。 這似曾相似的閃電,讓康堯本能的就想要抗拒,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遮住自己的眼睛,沿岸兩邊的、被水泡爛的,烏紫腫脹的尸體,就驀然躍入眼簾! 每一具尸體的身軀,都奇怪的扭曲著,他們層層疊疊的擠在一起,堆砌成了連綿不斷的山峰。 無數的人臉,都面朝著船只的方向,直直的盯著正在船上的他們,似乎隨時都會撲過來。 江水浸泡著尸體,江面上漂浮起大量白色的沫子,仔細一看,似乎還有什么白色的蟲子,在那些沫子里蠕動著。 嘔 康堯胃里突然一陣翻涌,捂著嘴巴,就轉身到甲板邊上開始狂吐起來。 這也太惡心了,這特么的哪里是十里畫廊,而是尸里畫廊吧! 康堯真的很難不吐槽這個地方的景點名字,他甚至還記得,他們的行程表上,介紹珊瑚村時的幾個形容詞山水如畫、人杰地靈、天然氧吧。 可現在,康堯只覺得每一次呼吸,吸進去的都是被泡爛的尸臭味! 白洛沒回康堯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些尸體看。 因為,他發現那些尸體的死法,跟女鬼的死法其實大致相同。 都是受到過度的驚嚇,但是表情還未完全打開的時候,就被嚇死了,然后被水泡脹。 唯一的區別,大概是女鬼的眼睛被挖掉了,而那些尸體的眼睛,還好好的。 白洛還記得,女鬼是有身份證的,女鬼名叫王莎,也是從外面進來的游客。 你還記得是誰殺死了你嗎?白洛偏過頭,看著女鬼問道。 女鬼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在白洛幫他恢復人類的模樣以后,她也曾試著努力回想自己的過去,可是除了偶爾閃過的模糊不清的片段,她根本什么都記不起來。 白洛見著女鬼搖頭,也沒勉強什么,只是繼續駕駛著船往前開。 雨,下個不停。 康堯吐完之后,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緩過勁來。 只是,他看著兩岸的尸體,感覺與先前看到的,似乎又有了一些不同? 小洛,我怎么感覺兩岸的尸體好像離我們更近了一點啊? 但是那些尸體不是堆成了尸山嗎?山怎么可能會移動呢。 康堯懷疑是自己貧血癥狀變得嚴重了,所以現在視覺判斷都有點不準確了。 白洛目光從尸山上掃過,然后回了一句。 二師兄,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康堯: 船只往前行駛了很久,眼看著,就快要到碼頭了,可兩岸的尸體,也越來越往船身靠近,最后將江面擠壓得只剩一條窄窄的通道。 照現在這樣的趨勢發展,船還沒到碼頭,就要被這尸山給擠爆了。 康堯握緊了自己手里的棒球棒,準備等這些尸體一靠近船身,就一棒一個尸體,把這些尸體都趕下去! 就在這時,被白洛關在背包里的神像腦袋,卻突兀的,又出現了。 誰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從背包里出來的,總之,等白洛看見它的時候,它已經立在甲板上了。 說來也奇怪,神像腦袋一出現,兩岸擠過來的尸山,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突然的,全都靜止了,一動不敢動。 船身就這樣在狹窄的江面上,艱難而順利的通行著。 隨后,神像腦袋又突兀的出現在了女鬼的肩上,然后以四十五度角度仰望著白洛,眼巴巴的等待著什么的感覺。 白洛: 心里感覺有點詭異,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約莫五分鐘后,船只終于靠了岸。 白洛抓起神像腦袋,就塞進了背包里,然后下了船,往小巴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打開車門,導游還昏迷不醒的躺在座椅上,足以見得白洛當初下手有多重。 白洛用安全帶把導游綁了起來,然后自己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開著小巴車,帶著康堯和女鬼就往民宿開去。 村子里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凝重了。 家家戶戶的村民門口,都掛著大紅的燈籠,在夜里燃燒著詭譎的光。 而向來夜里就熄燈的民宿,也掛上了燃燒著紅燭的大燈籠,將整個民宿籠罩了在一層血色的紅光之中。 白洛和康堯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打開了房門。 他們的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多了一盞紅色的燈籠,置放在小茶幾上,在夜里搖曳著火光。 而在紅燈籠的旁邊,安安靜靜的放著兩張喜帖。 白洛走了過去,沒碰喜帖,而是先把背包里的神像腦袋拿了出來,壓在了兩張喜帖上面。 不一會兒,只見著喜帖上兩個大大的囍字就活了過來,扭動著,從喜帖上跳了出來,然后吸附在了神像的臉上。 白洛見狀,眉峰微挑。 這囍字的cao作,他可太熟了。 當初的謝字,可不就是這樣詛咒他的嗎? 好在,他提前做好了防備,先把神像腦袋給壓了下去。 囍字碰上神像腦袋,也像當初的謝字一般,半秒鐘時間不到,就整個炸開了。 確定喜帖沒有什么別的陷阱了,白洛這才把神像腦袋拿開,然后把喜帖拿了起來,打開看里面的內容。 這的確就是一封辦喜事的邀請帖,上面非常詳細的標注了辦喜事的時間和地點。 但是,卻沒有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沒有新郎和新娘的喜事?康堯看清喜帖上的內容,也禁不住疑惑。 這個村子在搞什么啊? 不知道。白洛回答,辦喜事的時間是初七,也就是明天晚上零點,到時候我們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明天沒有旅游行程安排,而且,按照行程表上的規劃,三天四夜的行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他們應該離開這個村子了。 可是行程表上,卻根本就沒有標注離開的方式,白洛也沒有在村子里發現任何可以離開的通道。 也就是說,就算旅游行程結束,他們也只能繼續留在村子里。 明天夜里零點的喜事,可是能離開這里的關鍵。 好吧,那我們要 康堯剛想問白洛,他們去參加別人的喜事,要不要準備份子錢什么的,結果就看到小茶幾上的神像腦袋突然動了一下,隨后就突兀的出現在了女鬼的肩上,然后又一次以四十五度視角仰望著白洛。 康堯: 這神像腦袋怕是有點毛病。 但他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白洛就沒那么多顧忌了,看到神像腦袋又跳到女鬼肩上,抬手就把神像腦袋給抓了下來,然后塞回到了背包里,然后問康堯。 你剛才想說什么? 啊?我剛才想說 康堯話還沒說完,神像腦袋卻又出來了,還是同樣的cao作,偏要跳到女鬼肩上,眼巴巴的望著白洛。 雖然神像腦袋并沒有五官,但是就這望著白洛的模樣,還真讓康堯感覺有點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