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和李夫人上了香，一起去后面的廂房歇息。看著婉婷幾個，李夫人笑著說道：“還是有女兒好，做什么都有人陪著。不像我家里那幾個臭小子，一天到晚看不見人影，連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你瞧瞧這幾個姑娘，個個貌美水靈，看著心里就舒坦。”

    “我家這四個勉強能看罷了，行事說話又都縮手縮腳，到了人前就不會說話。倒是我這兩個侄女，長相清秀可人，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我疼她們比自己女兒還厲害，恨不得留在身邊。可惜她們過了正月就會搬去新家，現在想到我都不舒坦。”

    “她們哪里有你說得那樣好，我聽了都不好意思接話了。”林氏嘴上這樣說，臉上卻忍不住露出喜色，“我們搬走也是住在京都，以后常來常往方便地很。”

    她說完又扭頭問李夫人，家里有幾位公子，都是否娶親等等。

    孟氏聽了兩句趕忙岔開話題，心里卻在翻白眼，暗道自己的嫂子說話太直白，目的性太強。聽見人家有兒子就趕緊追問，就差沒毛遂自薦自己家的閨女了。這像什么話，難道是閨女嫁不出去了？

    到底是從商出身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到了京都見了貴婦，一說話就露怯了。

    李夫人把裊裊、巧巧喊到跟前，一手拉著一個，“這兩個小姑娘白白凈凈，皮膚水嫩地像剝了殼的雞蛋，難怪人家都說南邊的氣候、水土養人。第一次應該給孩子們見面禮，可惜我事先沒準備。這兩個戒指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戴著玩兒吧。”她邊說邊從自己手上摘下兩個鑲著寶石的戒指，不容分說就塞進姐妹二人手里。

    姐妹二人哪里肯收，林氏假意推脫了一陣讓她們道謝。看見李夫人對自己的兩個姑娘另眼相看給了見面禮，林氏心里越發高興。

    她正得意，卻見李夫人對婉婷幾個說：“初五我請了京都最有名的昆曲班子唱堂會，你們姐妹跟你母親一起來吧。我記得上次婉婷說喜歡聽昆曲，這次你可以聽個夠。”

    “是不是德盛班？”看見李夫人點頭，婉婷笑著說，“我聽說德盛班曾經進宮給當今太后唱過，里面最有名的角叫玉海棠。多少人家想要請他們唱堂會，可人家都沒空。這次李夫人竟然把他們請到家里，我可有耳福了。初五那天我一定要去，先多謝夫人了。”說著不經意地摸摸鬢角的頭發。

    聽見婉婷的話李夫人眉開眼笑，光是有錢不值得炫耀，還要有品位才行。林氏母女穿著打扮貴氣，可骨子里就有股小家子氣，怎么瞧都上不去大場面。還是孟家的這位嫡女端莊大方，言談舉止得體。

    “咦？你戴的耳環是不是上次我送得見面禮？”李夫人瞥見婉婷的耳環問著。

    “嗯。李夫人眼光好，送的耳環樣式簡單別致，我最喜歡。”婉婷笑著回道，“平常我舍不得戴，今個兒來這里進香，我才拿了出來。”

    “不是什么好東西，難得你這樣喜歡。”李夫人越發高興，看著婉婷的眼里都是慈愛。

    林氏見了心里登時失望起來，看來她是會錯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