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要早起拜年，還要祭祖吃齋。孟氏最信佛，早就安排好了，要去香火鼎盛的香山寺上第一柱香。

    林老太太更是虔誠，張羅著也要去。婉婷她們姐妹一年到頭都不怎么出門，難得去上香自然要跟著。

    天還沒亮，孟府上下就忙活起來。繁星跟玉婷、裊裊品茶到半夜，茶喝多了自然難以入睡，再加上除夕有守夜的習慣，所以一晚上都沒怎么睡覺。

    京都地處北方，風景、建筑跟南邊截然不同，讓她們覺得處處都新鮮。

    孟平傷了眼睛留在府里休養，孟安和林致遠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開路。

    林老太太和閨女、媳婦兒坐一輛車，她們姐妹分別坐兩輛車。

    婉婷、巧巧和淑婷一塊兒，繁星、玉婷和裊裊坐另外一輛車。

    坐上去香山寺的馬車，她困得睜不開眼睛昏昏欲睡。裊裊卻興奮地不得了，一路之上悄悄揭開車窗簾子往外面瞧。

    “小心些，別讓外面的人看見你。”玉婷提醒著，“今天是大年初一，去香山寺進香的人會很多。要是咱們姐妹不小心失儀，被哪位夫人看了去，就會被傳得貴婦圈子里人盡皆知。”

    巧巧聽了趕忙松開攥著車窗簾子的手，“難怪太太說京都的規矩大，讓我們來了這里要小心行事。”

    說話間，車子竟然停了下來。咦，應該沒到香山寺啊？還不等玉婷說話，就聽見坐在車沿兒上的婆子回稟，“姑娘，前面都是去香山寺上香的馬車和轎子，堵得寸步難行。要是等，恐怕晌午都到不了。太太讓姑娘們下車，走幾步就到地方了。”

    繁星三人聽了趕忙下車，孟氏身邊的婆子趕過來，送來三頂帶面紗的斗笠。

    孟氏不是第一次去香山寺上香，她早就有所準備。帶著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被登徒子看了去有傷清譽，孟氏也別想在貴婦圈子里混了。

    林老太太畢竟上了年紀，孟氏早就命人準備好了藤椅，抬著她上山，孟氏帶著眾人隨在后面。

    孟家四姐妹加上林家姐妹，六個打扮漂亮的姑娘水靈靈得像一把水蔥。雖然看不清臉面，卻一個個活力四射，渾身上下都透出青春的氣息，引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孟夫人來得好早，看來是想上頭柱香。”她們走到山門，碰見李夫人帶著丫頭、婆子。

    “李夫人！”孟氏看見她滿臉帶笑的迎上前，“李夫人比我虔誠，這頭柱香還是李夫人上。”

    李夫人是誰？孟正天的上司大理寺卿李光初的夫人。孟氏再想上頭柱香也要讓出來，她可不敢得罪李夫人。

    “一起吧。”雖說自己夫君官職高，不過孟正天圣眷正濃，李夫人對孟氏自然客氣有禮。

    她得知林老太太的身份，趕忙見禮。林老太太知道她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又見她對自己這么客套，心里得意臉上笑開了花，看自己的閨女越發歡喜。

    李夫人見慣了上流社會的夫人、太太，一眼就看穿了林老太太的心事，心里不由得笑話她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