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公子
沒多長時間,楚公子仁義的名聲就在軍中傳開了。鄭嵎有心,想著楚輕狂作為皇子,現(xiàn)在又是非常時期,能為他樹立起皇子的威信和聲望只有好處。 再加上楚輕狂已經(jīng)定下要和蕭從容成親的事,鄭嵎就更賣力了,找人有意無意地在軍中宣傳蕭從容的好,她以往的歷史,出身,在獄中的表現(xiàn)等等。 沒多久,蜀地的軍士都知道了他們的將軍有個血性的未婚妻。軍人都是血性男兒,他們崇尚勇敢,欣賞鐵骨錚錚的人,蕭從容在他們心目中已經(jīng)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是他們的同類,蕭家軍讓他們尊敬,他們也尊敬楚將軍,現(xiàn)在又加上未來的將軍夫人。 對于蕭從容嫁幾嫁的事,反而沒人關(guān)心了,都覺得楚將軍才是蕭三小姐的良人,只有他們的楚將軍才能配得上蕭三小姐,也只有蕭三小姐這樣的女人,才配和楚將軍站在一起。 有一次蕭從容跟著楚輕狂去指點那些軍士訓(xùn)練,一身白色男裝,站在楚輕狂身邊。這些將士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們的楚將軍笑得邪魅,也笑得很溫暖,那妖孽的樣子讓這些將士私下里嘆息,他們的將軍要是去做女人,管保君王日日不早朝。 不是諷刺楚公子的意思,而是妒忌啊!這楚公子長這么妖孽,還讓其他男人活不活啊! 不管怎么樣,蜀地的蜀王漸漸被楚輕狂替代了,原來的四皇子悄無聲息,弄得蕭從容都對顧擎起了內(nèi)疚,男人誰不喜歡權(quán)力,他們這樣架空了顧擎雖然一開始是顧擎的本意,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脫離了顧擎的初衷,他會沒想法嗎? 蕭從容計劃回去后和顧擎好好談?wù)劊荒芊湃嗡@樣隱在后面,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懼怕楚云安的勢力,可以公開的做朋友了。不管作為朋友還是為自己著想,他都該出來做事,否則他一身的才華就浪費了。 這想法和楚輕狂一說,楚輕狂完全贊成,軍隊擴(kuò)張?zhí)欤F(xiàn)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心里也想著回去就要勸顧擎來幫他,連帶施予,花君子他都決定找來幫自己。 荊州理順了就交給鄭嵎打理,眾人啟程回錦城,臨走蕭從容從琉璃坊帶走了一大堆奇怪的玻璃瓶,小心地包好讓昌東親自駕車。 楚輕狂好奇地問那是什么,蕭從容隨口回答,說是試管,蒸餾器,楚輕狂莫名其妙,蕭從容也不解釋,只笑著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楚輕狂問不出結(jié)果,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等著蕭從容的驚喜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蕭從容的神秘,反正在沒結(jié)果之前她是不會說的。 水佩也和他們一起回錦城,對于俞曉寧沒來看她的事,楚輕狂沒告訴她,只說回去后如果她不想住縣衙,可以和他們一起住在茶樓這邊。反正茶樓后到酒樓那邊都被蕭從容買了來,有好幾個宅院,也不怕多水佩一個。 蕭從容對這樣的安排也沒異議,還鼓勵他多多開導(dǎo)水佩,有空推她多出去走走。 水佩還是不會‘走’,可是自從蕭從容和她談過后,她安靜了許多,不再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楚輕狂奉蕭從容的命令常去看她,帶她出來吃飯。 他們每天吃飯都是一大群人,彼此天南地北地聊天,清波昌東都走過很多地方,大家在蕭從容的故意引導(dǎo)下講著各地的見聞。自然去過地方最多的人就是楚輕狂,他一開口別人就沒有插嘴的余地,都靜靜地聽著他講。 每當(dāng)這時候,蕭從容就注意到水佩一臉茫然地看著楚輕狂,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楚輕狂這一面,他的博學(xué),他這樣的世界都是她一無所知的。 這樣的楚輕狂讓她覺得陌生,覺得自卑,她除了他告訴她的就一無所知了。 這些年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等待,習(xí)慣了和俞曉寧她們生活,每個人都讓著她,寵著她,她除了撒嬌什么都不會。她沒耐心學(xué)繡花,衣服都是丫鬟她們在做。她下棋下不好,平日楚輕狂不在,她和幾個師兄下棋,下不了一會就耍賴,她會什么呢? 水佩覺得這樣的她連自己都不喜歡,還怎么指望楚輕狂喜歡呢? 一邊絕望,一邊又開始反思,這樣的時候水佩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朋友都沒有,唯一能理解她的人似乎只有蕭從容,她不愿意聽她說教,可是她又找不到人說話。 矛盾的水佩就是懷著這樣糾結(jié)的心態(tài)別扭地和蕭從容相處著,她不再和她針鋒相對,至少在楚輕狂面前她愿意裝得乖順的樣子,不讓狂哥哥討厭是她行為的最高準(zhǔn)則。 蕭從容不敢說完全了解她,至少她心里的這些小九九她覺得是了解的。在她現(xiàn)在看來,水佩根本不是對手,連做情敵都不夠資格。只要她不給楚輕狂找麻煩,不煩得他焦頭爛額,蕭從容就滿足了。 自己相公心軟念舊,蕭從容覺得是優(yōu)點,沒想過要逼他。只要別人能容她,她也愿意相安無事。有時間出去,她愿意帶上水佩一起去。 清波嫌她麻煩,明明會走的人去哪還要輪椅。 蕭從容卻很寬容,輪椅現(xiàn)在是水佩的心里拐杖,她覺得安全的屏障。除非她自己愿意站起來,蕭從容不會勉強(qiáng)她,就讓她在輪椅上一步步地偷窺著他們的世界吧! 回到錦城,又是意外的驚喜。吳冠子和萬靈竟然在姜曛的撮合下成了朋友,顧擎不用再受罪了,萬靈給了吳冠子解藥,徹底根除了顧擎的毒素。 顧擎多年來看了許多醫(yī)書,和一個藥王一個毒王混在一起竟然樂不思蜀了,縣衙也很少回去,三人泡在溫泉一起研究起藥酒來。 萬靈喜歡酒,他不是什么酒販,之所以帶了那么多酒罐是因為他身體需要。毒王昔年研究毒,一身毒功是無人能比,可是凡事都有兩面,出名的后面他也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全靠酒來壓制著體內(nèi)的毒素。 這種治療形同吳冠子給顧擎的溫泉療法,所不同的是萬靈需要的不是熱水,而是酒精蒸發(fā)的熱量。聽到姜曛說蕭從容他們的酒莊有濃度高的酒,萬靈不用姜曛怎么挽留就留在了錦城。 可憐蕭從容他們本來是要留在商貿(mào)會上供應(yīng)的酒,被萬靈全部高價買了,要不是這酒莊是蕭從容的,估計萬靈連酒莊都買了。 這么多的酒全部運到了溫泉,當(dāng)許家父子知道萬靈是想把酒倒進(jìn)溫泉時,都搓手頓足,嚷著暴殄天物啊! 萬靈才不管,性命最重要。他一身被毒物侵襲的潰爛只剩這條路可以走了,別說一拋千金,就算一拋萬金,他也不在乎。 溫泉旁邊新挖了個坑,萬靈引出了一股熱水,在坑中倒?jié)M了酒,還加了許多藥材進(jìn)去。看得有藥王之稱的吳冠子都咂舌,毒王就是毒王,就這些名貴的藥材都是自己不能比的。他何止暴殄天物啊,簡直就是財大氣粗,將人參當(dāng)蘿卜! 萬靈被他這樣的形容逗笑了,沖吳冠子說:“小哥,藥是干嘛的,還不是治病的,等小弟這一身毒素清除了,這樣的藥要多少有多少,你要不怕欠我的情,以后要什么只管找我!” 吳冠子私下感嘆地對蕭從容說:“不知道是什么變故改變了萬靈,昔日凌厲、我行我素的毒王竟然變得如此溫和,要不是見到那一車的名貴藥材,我不相信他是萬靈。” 蕭從容卻是相信的,而且相信這改變和沈天斌的老婆平姑有關(guān),昔日他們一定有一番恩怨,蕭從容寧愿相信那又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也不愿把兩人想象成毫無瓜葛的人。 平姑信守了諾言,沒再來找蕭從容,蕭從容卻知道她還在蜀地。種種跡象表明,沈天斌也在蜀地,還有楚云安,蕭從容憂慮的是埋了這三顆定時炸彈在蜀地,他們要是爆炸了,是不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風(fēng)血雨呢? 萬靈留下多少讓她有些放心,有這個毒王牽制平姑,沈天斌也會有所顧忌。顧擎身體好了,施予他們再站在他們這邊,楚云安也不難對付。 一切都向好的勢頭發(fā)展,回到錦城,他們在開發(fā)區(qū)的宅院也快完工了,楚輕狂讓衛(wèi)濤開始籌備婚禮,專程找羅林海算了一個吉日。 結(jié)果羅林海算來算去,選中的吉日和開發(fā)區(qū)的風(fēng)水塔落成典禮在同一天。 楚輕狂本來不想同一天舉辦婚禮,怕被塔的落成典禮搶了他們成親的風(fēng)頭,擔(dān)心到時眾人都去看塔了,沒人來參加婚禮。 對此,蕭從容一笑,說:“早上塔落成典禮我們作為城主都要去參加的,婚禮定在典禮后吧,是朋友的都會來的,你別擔(dān)心,我有這個自信,縣衙那天罷席的事不會再發(fā)生了!” 楚輕狂眼一瞇,自信霸道地說:“絕對不會再發(fā)生……因為我不允許它再發(fā)生……”